夏甜对我说:“要去吗?”
    我说:“你就没必要去了,今天晚上,我会大闹金皇冠。”
    夏甜想了想说:“可是你走了,他来对付我怎么办?”
    我思索了一下,对夏甜说:“咱们去一趟武王祠吧。让白幽在那边看着你。”
    夏甜嗯了一声。
    她和白幽曾经共患难,彼此之间还算熟悉。
    武王祠,说不上多么安全,毕竟上次他们俩被泰阴抓走,就是从武王祠抓走的。
    不过,武王祠毕竟比别的地方安全。
    我和黎盈说了一声,带着夏甜直奔武王祠。
    当我们赶到武王祠的时候,看见里面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好像有不少人正在聚会的样子。
    我有点纳闷,心想:今天是什么节吗?或者是武王的诞辰?武王的忌日?那也没必要大半夜的干这个吧?
    不过,这里有人,倒是让我和夏甜心里踏实了很多。
    我们两个毕竟是活人,虽然我是修行人,但是骨子里还是希望和活人在一块的。
    我和夏甜进去之后,发现这些人都在绕着武王的神像转圈。
    我随便拽住一个人,问:“老兄,你们这……”
    这人就像是没听到一样,依然在转圈……
    这些人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夏甜忽然小声说:“林枫,你发现没有?这些人长得一模一样。”
    我愣了一下:“是吗?”
    等我仔细一看,发现还真的是这样,这些人确实一模一样,只是他们的穿着不同罢了。
    我正在观察的时候,身边的夏甜忽然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纳闷的问:“怎么了?”
    结果我一扭头,发现身边的人根本不是夏甜,而是这些绕着神像转圈的人。
    我惊叫了一声,伸手要把这人推开。
    结果这人死死地抓着我说:“是我,是我。你别推开我,不然我就认不出你来了。”
    这人说话的声音很粗,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我把桃木剑抽出来了,厉声问:“你是谁?”
    那人焦急的说:“我是夏甜啊。”
    我气的鼻子都要歪了:“放屁。”
    这人忽然从身上拿出来了一面镜子,对着我的脸说:“你自己看。”
    我心里有点纳闷,怎么这么一个糙汉子,还随身带着镜子呢?
    结果我仔细一看,发现镜子当中的人根本不是我。
    或者说,我的脸发生了变化,变成了和周围的人一模一样。
    对面的人说:“现在你相信了吗?我们的脸变了,我们变成同一个人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来你真是夏甜?”
    那人使劲点了点头。
    然后她开始张嘴说话。
    可是这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无法听到她的声音了。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我们又进入到幻觉中了?这不可能啊,这……”
    我正苦苦思索的时候,忽然反应过来:“这不是幻烛的特征吗?”
    幻烛点燃之后,凡是被烛光照到的人,都会出现身份混乱的情况。
    我抻着脖子在这里照了照,发现唯一的蜡烛,就是神像跟前的长明灯。
    于是我走过去,把长明灯吹灭了。
    结果长明灯熄灭的那一刻,从灯油当中,冒出来了一缕邪气,直冲我的面门。
    我猛地向后一仰,堪堪躲过去了。
    然后我开始擦冷汗:“好险,好险,这地方怎么这么危险?”
    结果我刚刚感慨完,刚才的那一缕邪气居然转了个圈又回来了,然后钻到了我的身体当中。
    随后,我感觉到一阵酸甜苦辣,然后是乱糟糟的情绪。
    这些情绪让我心神一阵恍惚,然后有一把剑直冲我面门过来了。
    这一次,我彻底来不及反应了。我的神智被邪气迷惑,手脚都有点不听使唤了。
    我现在基本上就是一个靶子,在等着人家杀我。
    那把剑眼看就要刺中我面门的时候,旁边的夏甜忽然抓起我手上的桃木剑挡了一下,然后大喊:“是我们,是夏甜和林枫。”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然后停下来了。
    我松了口气,迅速的把身上的邪气驱逐了。然后开始观察周围。
    刚才绕着神像转圈的人都停下来了,变成了一个个纸人。
    至于面前的人,他蒙着面,我现在还不知道是谁。
    我接过夏甜手中的桃木剑,挑了挑那人脸上的布,然后我发现,这家伙是个纸人。
    夏甜在我身边小声说:“这好像是白幽和慧灵布置的。”
    我纳闷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夏甜说:“之前白幽就跟我说,如果她能活着从罪山回来,一定会在这里布置重重机关,再也不能让人把她随便抓走了。”
    我:“……”
    难道现在这些就是机关的一部分吗?
    我大声说:“白幽,我是林枫,你需要验证我的身份吗?”
    白幽没有回答我,倒是我面前的纸人说话了,它幽幽的说:“你怎么证明你是林枫?”
    这应该是白幽在控制着纸人说话。
    我说:“你想让我怎么证明?”
    白幽说:“我需要你的血。”
    我说:“那不行。”
    血对于修行人来说,太重要了。一旦被别人取到了血,那就有可能被算计。所以我必须要小心。
    白幽说:“不需要指尖血,随便哪的都行。”
    我想了想,在耳垂上扎了一下,取了一点血。
    耳垂上的血,又称为疏离。
    这里的血与全身各处的血都不一样,很少连同五脏六腑,从这里取血是最安全的了。
    “把血涂到纸人的嘴唇上。”白幽淡淡的说。
    我照办了。
    纸人很快有了个红嘴唇,看起来像是刚刚吃过人一样,张着血盆大口。
    白幽又说:“让你身边的人也这么做。”
    我看了看夏甜,夏甜也照办了。
    几秒种后,纸人点了点头:“你找我什么事?”
    我:“……你已经验证过了,还是不肯见我吗?”
    白幽淡淡的说:“验证是一回事,见你是另一回事。你找我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我把来意说了一下。
    白幽倒是很痛快的答应了,不过她说:“夏甜留下,你可以走了。”
    我:“……”
    白幽现在确实挺谨慎的,就是……是不是有点谨慎的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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