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瑾为北戎征战多年,这就是他真正的底气。
    而他皇甫牧当年为了保命装了十几年的傻子,虽然暗地里用了不少手段,也创建了自己不俗的实力,但他那些势力在皇甫瑾的百万大军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且,皇甫瑾可是号称拥有三百万大军,就在皇城郊外驻扎着!
    皇甫牧眼神越来越幽深,最终定格在战车上那一抹墨黑锦绣的身影上。
    皇甫瑾。
    他从来喜欢一身墨黑,衬托的他俊美的凌厉,霸气的决然,尊贵的雅致,这样的男人也难怪她怎么也放不下……
    而在他的身后,是肃穆庄严的铁骑长龙,只静默不动,却已经让人感受到了那磅礴可怖,气吞山河的如猛虎一般的气势了。
    就是阿美和阿景姐妹两人看着那墨黑尊贵的身影都忍不住怔愣了起来。
    她们常年跟随温润如玉,俊美如仙的陛下,往常也曾见过瑾亲王,但率领千军万马的瑾亲王却还是第一次见。这一见也终于明白了为何天贵主子无论自家陛下对她多么情深,她却依然对瑾亲王情深不移。
    阿景想到此处,隐晦的看了林福音一眼,她一身暗紫色的大魏贵族女子的装扮,也是同样的清贵雅致,虽然从容颜上来说也许都比不得自己,但她站在如此惊艳无双的瑾亲王什身边一点都没有配不上的感觉。
    相反,两人十分的相配……
    再想到自家陛下对她的心意,虽然妒忌的让她发狂,可如此自家陛下和她闹到这个地步也不由得心下唏嘘起来。
    阿景抿了抿唇,眼角余光去看皇甫牧,见他的侧颜冷淡,并没有一丝激动之色,她心下稍安了一些。
    是不是陛下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心里也冷了些呢……
    皇甫牧突然一甩缰绳朝前奔去,慌得阿景和阿美脸色一变,也连忙策马跟上。
    幸好皇甫牧跑了十几米又勒住缰绳。
    这回,他阴厉的眸光丝毫不错的锁住林福音。
    林福音也淡淡的瞥过去,和皇甫牧的目光相撞。
    “福音,你最终还是从栖凰宫逃离了……你就真的这样厌恶寡人吗?”皇甫牧终于出声,扬声开口,接着语气一顿,伸手一指皇甫瑾,“你真的不怕身中的巫毒,连死都不怕,就是为了从寡人身边逃到他身边?”
    “你如今还有心情来说这些,本王倒是佩服你的痴情种了。”皇甫瑾皱了皱眉,但一双俊眸从来没离开过林福音,此刻他虽然开口了,但他一双凤眸的情绪任谁窥探不清楚。
    “你如今还有心情来说这些,本王倒是佩服你的痴情种了。”皇甫瑾皱了皱眉,但一双俊眸从来没离开过林福音,此刻他虽然开口了,但他一双凤眸的情绪任谁窥探不清楚。
    皇甫牧冷笑一声,“说到痴情种子,你也不惘多让!”
    随即他眼神再度锁住林福音,“福音,寡人知道你一直看不上寡人的手段。若是因为这个你不愿意回到寡人身边,那么寡人今日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发誓,只要你愿意再回到寡人身边来,这北戎的江山算的了什么?我宁愿选择你啊!”
    阿景心里咯噔一声。
    同时面色一白。
    事到如今了,陛下还是放不下这个心从来不在他身上的女子么?
    他竟然说出不要江山宁要那个女人的话?
    但仔细一想陛下还在皇城内布置了后手后,她又稳住了心神。
    不会的!
    她才是最了解陛下的那个人!
    他心怀天下,梦想的就是超越北戎历代的帝皇,成就统一天下的伟业,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皇位呢?
    对了,一定是为了麻痹瑾亲王吧!
    她只可惜陛下怕是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就是她一个小小的女子见了瑾亲王的军队也知道结果如何。
    “音儿她再不会回到你身边了,从来都不曾想在你身边。”皇甫瑾声音清朗,虽然声音不高,但众人都听得清楚。
    皇甫牧突然面色一变,冷厉的看着皇甫瑾:“五皇兄,你可别忘了,福音身上有血祭巫毒,她是离不得寡人的!你仔细思量思量,可别害了福音的性命!”
    “中了血祭也无妨,不劳你操心。”皇甫瑾声音冷淡,且带着些嘲讽,“你也只会用那些龌龊的手段去达到你想要的目的,但不是你每个龌龊的手段都能如你所愿的。”
    皇甫牧俊脸更加阴沉,辩驳道:“寡人手段龌龊那又如何?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五皇兄你一向是喜欢大魏文化的,怎么没有听过大魏圣人说过的这句话么?寡人就算用了非常手段,寡人想要活命有错么?寡人想要君临天下有错么?寡人想要留住心爱的女人,自此一生一世一双人有错么?”
    皇甫瑾俊眸一眯,却也未看皇甫牧,目光依然在林福音身上,“你所有的手段本王都可以不计较,也尊重你先活着,你想君临天下的心愿,但你千错万错是将那种龌龊手段用在了音儿身上!我皇甫瑾和你不一样,我为北戎征战十几年,从未有对什么事什么人在乎过,唯独音儿本王不许任任何人算计她!”
    皇甫牧身子一僵,俊脸瞬间扭曲起来。
    皇甫瑾语气里的认真和郑重他听的再清楚不过。
    皇甫瑾他竟然轻天下而重一个女人!
    他才是真正的情种吧?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幼年时间,那时候他还未装傻,有一年除夕夜,所有的皇子们都被接到父皇的寝宫里和父皇一起守岁。
    当时的大皇兄已经成年了,但十分的贪花好色。在守岁的时候,他对着父皇宫中的宫女挤眉弄眼,被父皇发现了,父皇不但没有怪罪,反而将那个宫女赏给大皇兄了。
    他永远记得父皇哈哈大笑时说的那一句话,“皇甫家世代都出情种,这一代的情种非翎儿莫属!”
    如今,他冷笑。
    皇甫翎算什么情种?
    连他皇甫牧都不如!
    他皇甫牧爱上了林福音后就从未喜欢过任何女人了。
    为此他也时常沾沾自喜,自认为自己对林福音如此一心一意,是时间难得的情意,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自己的。
    可现在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她永远不会明白的,因为她身边就有一个比他更甚的痴情种子……
    可即便如此,他也是未输的!
    “五皇兄,不说那些了,如今你想留住福音怕是不行的。”皇甫牧缓和了脸色,声音也柔和了下来,换成了一副商量事情的语气,他看着皇甫瑾认真的说道:“寡人知道你如今恨不得将寡人碎尸万段,可福音需要寡人的鲜血续命的。”
    顿了顿,他的目光移到林福音声音,语气更加柔和了些,“福音,寡人知道你使计离开栖凰宫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些冰冻起来的寡人的鲜血。”顿了一顿,眸光亮了一些,道:“可是你也明白,那些鲜血撑不了太长时间的,毕竟你现在需要的鲜血的量更大了,且那些冰冻过的鲜血的效用又打了个折扣,你能凭着那些冷冻后的鲜血支撑的时间就会更少了。”
    “本王说过了,音儿的巫毒并不用你操心了,本王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皇甫瑾语气清淡,丝毫听不出他有什么情绪。
    但皇甫牧眼眸狠狠的一沉,突然意识到了某种不对劲。
    “五皇兄这话已经说了两遍了,到底是什么意思?”皇甫牧盯着他,“难道你真的不怕福音会因为没有鲜血而出事?抑或着,你想活捉寡人,将寡人养起来当福音的解药?”
    皇甫瑾这回终于将眼神移向了皇甫牧,只是语气已经冷了几度,“本王怕音儿喝你一辈子的血会觉得恶心。”
    林福音见皇甫瑾就是不告诉皇甫牧实情,似乎故意晾着他的意思,无语的勾了勾唇角,轻声道:“你就别耍弄他了,告诉他真相好了。”
    皇甫瑾再次看向林福音,点头,“好!”
    皇甫牧他们两人在如此多人面前眉来眼去,眸光一沉。
    皇甫瑾目光却冷冷的扫了过来,“本王已经找到了血祭真正的克星-仙玉髓,你的鲜血已经没用了。不要再妄想用这件龌龊的事情来逼迫任何人了。”
    皇甫牧嘴角一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可能”。
    这个时候林福音也叹了口气,终于看着皇甫牧开口了,“陛下,你还想着用这件事逼着皇甫瑾再次将本宫送到你的身边是么?你其实心里很清楚,皇甫瑾比你在乎本宫的性命,所以中了血祭的本宫是你手里的一颗棋子,一颗来制衡皇甫瑾的棋子罢了。如此,你还好意思说本宫是你最在乎的,值得你用北戎江山来换吗?”
    “在福音你的心里,原来就是这样想寡人的么,你认为你在寡人心里只是制衡五皇兄的一颗棋子?”
    皇甫牧坐在马背上的身子往后仰了一下,似乎被打击的不轻,就是声音也是不可置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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