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别抱怨了。能够留下一条命,已经是上天厚爱。你们就知足吧!”唐将军捏了捏发疼的眉心,叹气道。
    来到这里区区几日,家中妇孺孩子纷纷出现身体不适的现象。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也不能去寻医。
    只能盼着余笙早日前来与他们汇合。
    然后再与四皇子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几人听闻,不再多言。
    “是,父亲。”
    “是,大哥。”
    就在他们商量着想办法多买一些皮毛,然后分给早在北寒分散而局下来的唐将军,用以御寒的时候。
    门外传来谈话的声音。
    不多时,屋门被推开,两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眼前。
    “殿下!”唐将军眸光一亮,站起身来,作揖道。
    “参见殿下。”唐三爷和唐将军的三位公子齐齐行礼。
    “大舅,三舅,表兄。”六皇子被余笙抱在怀里,神色窘迫。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六皇子疑惑道,“三舅,你不是去云游了吗?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
    余笙将六皇子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这才走到中间对着唐家几人行礼。
    几人纷纷点头示意,却没有开口打断唐三爷和六皇子之间的谈话。
    “听到消息之后,我立即赶往京城。在路上刚好遇到一批唐家军,从他们口中得知兵变情况之后,一同赶来北寒。这不,前日方才与大哥汇合。”唐三爷心有余悸道。
    一想到他有可能失去所有亲人,唐三爷突然转身看向余笙。
    对着她深深一鞠躬道,“笙儿,谢谢你救了唐家上下,数万人性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们唐家上下,包括整个唐家军的救命恩人。”
    唐家三位公子闻言,也对着余笙深深鞠了一躬。
    唐大公子道,“笙儿妹妹,昨日祖母召集唐家上下,当着所有人的面让父亲收你为义女。父亲、母亲、姑姑、包括我们所有人,全都表示赞同。不知,你意下如何?”
    “……”余笙惊讶的看着大公子,有些会不过神来。
    这,也太突然了吧?
    她前些日子还一直担心,自己要怎么开口拿回卖身契呢?
    没想到今天就被一个大饼给砸中。
    余笙呆呆的目光扫视在场的所有人,说不出话来。
    她在思考,这些人是不是故意试探她的?
    难道是怀疑她之所以救他们,会有什么阴谋?
    余笙皱了皱眉,随即谨慎的跪地道,“多谢各位主子抬爱,笙儿惶恐。
    当初笙儿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身为唐家人所应有的本分罢了。
    唐家对笙儿的养育之恩,笙儿永生铭记,愿意当牛做马报答这份恩情。
    但求各位主子明鉴,笙儿对主子们,对唐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本来不想跪的,可现在是在古代。
    再加上她身份卑微,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罢了。
    为了避免麻烦,她选择能屈能伸。
    唐大公子惊讶的挑了挑眉,明显没有想到余笙会是这般反应。
    他以为,余笙一定会开心接受。
    却没想到,她居然拒绝了。
    这……
    唐公子看向自己的父亲,眼里满是无奈。
    主位上的唐将军面无表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余笙,冷冷道,“余笙。”
    “……在。”余笙身体一颤,急忙应声。
    “你的武功和医术,从何而来?”唐将军开门见山问。
    “回将军,七岁那年,笙儿生了一场大病。一位身手不凡的老爷爷被人追杀,逃到我屋内。我将老爷爷藏到床下的储藏柜里,帮助老爷爷躲过一劫。老爷爷为了感谢我的恩情,从此以后每个月都会悄悄潜入府中,教我医毒之术和武功。因此,我拜了老爷爷为师,传承了老爷爷的衣钵。”余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直视将军,回答道。
    “……”将军眯了眯眼,思考许久这才道,“你师傅名讳?”
    “我师傅,恒久老人。”余笙淡淡道。
    “噗……”天书里的邰灵和余天,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恒久……老人。
    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将来暮微阳恢复记忆之后,会不会把余笙给打死。
    “恒久老人?”唐将军蹙眉。
    其余人也露出疑惑的神色。
    很明显,他们都没有听过此等名号。
    可是,余笙武功高强,易容术,医术……
    “师傅他老人家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向来神出鬼没。所以主子们未曾听过师傅的名号也是情理之中。”余笙面不改色道。
    “原来如此,若有机会,还请笙儿妹妹带着师傅他老人家前来一聚,我们也好好好的感谢感谢他老人家。”唐大公子接过话茬,微微含笑道。
    “好,若哪天师傅主动联系我,我一定会向师傅转达大公子的感谢。”余笙点点头,表示同意。
    众人坚持,心思各异。
    唯有坐在一旁的六皇子,当他听到余笙左一个老人家,又一个老人家的时候,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
    “恒久……我似乎在哪儿听过?”六皇子喃喃自语道。
    屋内本就安静,所以他的轻语自然传入在场众武功不弱之人的耳中。
    “六皇子殿下,您听过?”唐三公子急忙问。
    “很熟悉,但是想不起来了。”六皇子蹙眉想了许久,这才摇摇头道。
    “既然如此,也就证明笙儿妹妹没有说谎。”唐三公子适时开口。
    “行了,收义女的事情,过些时日再说。”唐将军打断几人的话,看向余笙继续道,“不知为何,府中老弱妇孺来到这里之后,纷纷出现剧烈头痛呕吐、手脚抽搐、血压异常、颜面和四肢水肿,甚至呼吸困难、口唇紫绀等症状。”
    “!!!”余笙闻言,瞳孔一缩。
    一路上,她已经搞清楚。
    北寒之地与现代的西藏地区相似。
    特点是:年较差小,日较差大。
    夏季8月白天气温可达10度以上,夜间气温降至零度以下,小溪和水潭上结冰。
    而且,大部分地区海拔较高,昼夜温差大,空气稀薄,气压低,氧气少。
    冬季和初春气候干寒,风沙大,空气含氧量较夏季明显降低。
    所以,几乎唐将将军说出病症的那一刻。
    余笙的脑子里立刻闪现出:‘高原反应’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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