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韬无辜的说道:“学生叫他仇公子,他爹是被塞外商队救走,怎么了?”
    王七麟笑了起来:“没没没,我刚才抽风了,你们在这里等着吧,明天我会提审你们,要是你们身上没有背着违法所为,那我会放你们走的。”
    秦韬行礼,一鞠躬鞠到底:“多谢王大人秉公执法。”
    白猿公悠悠醒来,睁开眼睛一看说道:“虫子,你怎么鞠死人躬?这是在祭拜……”
    秦韬眼疾脚快,一脚上去踢在它太阳穴上,它嗷呜一声叫,两眼一翻又抽了。
    王七麟笑了笑离开。
    他没有回卧室,而是去把谢蛤蟆、徐大给叫到了一起:“快快快,有大事!”
    谢蛤蟆沉声道:“金虚此人,有问题!”
    王七麟道:“对,金虚一定是不留行的人!”
    徐大一拍桌子说道:“七爷你咋不早说?办他啊!”
    王七麟翻白眼道:“着什么急?咱们不是没有证据吗?你强行抓他有什么用?”
    徐大愣了愣,道:“对哦,咱没有证据,那你干啥说他是不留行的人?”
    王七麟叹气道:“徐爷,你脑子里面别整天的想女人,要想想事!”
    “第一,金柏那二傻子与不留行联系隐秘,不留行横行江湖多年,神龙见首不见尾,唯一一次被收拾掉那可是青龙王带了咱听天监所有精锐出手的。”
    “所以问题来了,金虚怎么会发现金柏与不留行的买卖?他说他跟踪金柏所得,不留行若是连这样的事都防不住,对付他们还用得着青龙王亲自出手?”
    徐大点头。
    “第二,金虚修为你们看到了,很厉害,特别是轻身功夫神出鬼没,若金辉道长没有燃烧修为自爆金丹,那身手恐怕还比不上他这个儿子。”
    “这不就怪了吗?金辉道长已经是金山派第一高手,金虚流落江湖若是没有名师指点,怎么能在修为上高过金山派的掌门人?毕竟金辉有门派供应,可以专心修炼的。”
    “第三,接上个问题,金虚这人身手如此高明,可是在江湖上却默默无闻,这正常吗?不正常!他肯定是有名师指点修炼,而他修炼有成却没有名气,说明什么?”
    “说明他在一个需要隐藏身份的地方修炼的。”徐大说道。
    王七麟用老父亲得知猪儿子会拱白菜后独有的慈祥眼光看徐大:“你脑袋瓜子还是挺机灵的么。”
    “不止于此,第四,金虚身手高超,可是金辉道长为对抗不忘仇而燃丹施道的时候他却没有加以阻拦,只是悲愤的观看,这正常吗?”
    “特别是联想他在金辉道长死后第一时间去杀了金柏拿走五岳冠的事,金虚子和金盈子请他做掌门,他毫不推辞就接受了。”
    “这让人想到了什么?再仔细往前想想,他出现后特意强调自己行走江湖被不留行所救,如今来取金辉道长的性命是为了报恩而不得不为,这是不是像是在逼金辉道长去死?”
    “第五,算了,其实从他出现开始,一切表现就很不正常,他肯定是不留行的人!”
    徐大说道:“可是不留行接金辉道长的生意是在正月初九之后,是金柏发现有人要来找金辉道长的麻烦,所以才想顺势而为篡夺掌门之位。”
    “金虚却是年轻就来到山门,这不对吧?”
    王七麟看他的眼神就像老父亲看到自家猪儿子啃白菜结果啃到的是个像白菜的石头,很绝望:“唉,你不经夸呀,请转动你机灵的小脑瓜想想,这事与他是不留行的人有冲突吗?”
    “他即使身在不留行,难道就不能每年过年回到上原府来吗?”
    徐大闭上嘴,决定以后啥也不问了,就老老实实听得了。
    他心里悲愤的想,自己还是个秀才呢,是读书人!
    他感觉自己没有受到读书人该有的尊敬,他认为王七麟不尊重至圣先师。
    王七麟诧异的看向他道:“你没有别的疑问了?比如为什么咱知道他的身份却不动手抓他反而抓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
    徐大阴阳怪气的说道:“大爷这机灵的小脑瓜已经被人给伤害了,它不愿意动弹了。”
    正在喝茶沉思的谢蛤蟆一口水喷出。
    他故意喷徐大的。
    谁让徐大平时仗着口活好老是怼他?
    王七麟笑道:“好了好了,别耍小性子了,你小心点别把这事给透露出去,我之所以不动他,是想看看他要做什么,有什么阴谋诡计。”
    “再者,抓一个他没意义,要抓就抓大的,咱们顺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摸到不留行的大瓜!”
    说完他得意的昂起头,等待来自徐大的赞誉。
    徐大冷笑不语。
    王七麟郁闷,说道:“徐爷,我刚才就是有点得意忘形了,有点上头了,所以跟徐爷没数了,徐爷你别跟兄弟一般见识,你不了解兄弟对你的心意吗?”
    徐大给他一个原谅的眼神,猛的一拍大腿说道:“七爷你真是神机妙算,真乃神人也!这不留行碰上你,嘿嘿,他们这是黄鼠狼咬着个病鸭子,倒霉透顶!”
    王七麟顿时兴奋起来,他说道:“不止如此,咱今晚已经顺藤摸到一个瓜了,什么瓜?那个不忘仇!我怀疑他跟前朝余孽有关,他就是前朝七公子之一的仇公子!”
    徐大惊叹道:“呵,七爷,咱这是黄鼠狼咬着个正下蛋的小母鸡,鸿运当头。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是仇公子的?”
    说完他赶紧解释:“这个不能怪大爷脑袋简单吧?道爷,你看出不忘仇是仇公子了吗?”
    谢蛤蟆道:“算出来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
    谢蛤蟆伸出手掐了掐:“你没听清老道的话,老道刚才说——算出来的!”
    徐大气的要吐胆汁。
    王七麟笑道:“别闹别闹,我也是猜测,明天把阿黄叫来问问他。我觉得这个不忘仇真有可能是那七公子,他出身塞外,且那秦韬叫他仇公子。”
    听到这话徐大没劲了:“嗨,七爷,整个上原府有塞外商旅至少一千人,里头能被称呼为公子的至少一百人!”
    他又看向谢蛤蟆:“道爷,你怎么算出他是前朝七公子之一的?”
    谢蛤蟆抚须说道:“无量天尊,老道士可能、可能算错了。”
    他也觉得王七麟的推测不靠谱。
    王七麟悻悻的说道:“或许是咱运气好,就是碰到了前朝余孽的七公子之一了呢?”
    徐大笑了:“七爷,你爹是王六五,不是老天爷,你想啥呢?黄鼠狼做梦咬了个小天鹅,你想得美!”
    第411章 重要消息
    王七麟去第五味挂上了一盏黄灯笼。
    这是他跟黄君子约定的暗号。
    徐大站在茶楼门口仰头看,悠然的磕着瓜子说道:“七爷,你什么时候跟阿黄搞起了黄色?”
    王七麟道:“别乱用词!这不是弄了个暗号吗?他弄的,说什么秋风起兮灯笼飞,草木黄落兮雁南归,挂黄灯笼代表让他这个孤雁飞回来。”
    黄君子这人脑袋瓜子迥异于常人,王七麟对他挺服气的。
    绥绥娘子也在嗑瓜子,她柔软丰腴的身躯倚在门板上,目光流转。
    王七麟看了一眼就感觉,春还未到,春味已到。
    他挠了挠鼻头走过来说道:“绥绥,元宵节那天,我本来想跟你一起过节的,不过……”
    “男人嘛,总有一些公务招待,对吧?”绥绥娘子红唇一张,吐出一枚瓜子壳。
    王七麟叹气:“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待我半生戎马,许你共话桑麻;待我功成名达,许你花前月下,待我名满天下,许你放歌纵马。”
    他这一番话说的深情款款。
    绥绥娘子习惯性抿嘴笑,冲他招招手。
    王七麟知道她冰雪聪明,以为要被她鄙视,便讪笑着走过去说道:“刚才那是开玩笑呢,最美的谎言嘛。”
    绥绥娘子让他张开手,将一把南瓜子仁放进他手掌心。
    徐大看看自己满袋子的炒瓜子,忽然之间索然无味。
    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了。
    特别是当他低下头后看到了八喵和九六坐在一起互相舔毛、互相梳理毛发,这样他的心里更难受了:今天没看黄历,是不是不适合单身汉出门?
    但他眼珠子转了转,蹲下对九六说道:“你看你给八喵把满身的毛都舔完了,八喵只给你舔了胸口这点毛,你冲它全心全意,它却对你粗心大意。这算什么?唉,你这个可怜的舔狗!”
    九六低下头看了看,猛的冲八喵瞪大眼睛。
    八喵伸出舌头向它示意:喵爷舌头就这么小,这能怨喵爷吗!
    九六抬起爪生气的拍在它脸上:你娘的对我不真心实意了你还卖萌?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八喵只好转身夹着尾巴跑了。
    它临走前回头给了徐大一个狰狞的表情,很冷酷:你给喵爷等着!
    徐大回以轻蔑的冷笑:“反正大爷是个光棍,咋地,你要想捣鼓大爷跟姘头的感情,就得先给大爷找个姘头来。”
    稳赚不赔!
    王七麟吃着瓜子问道:“绥绥,你爹娘还在吗?”
    绥绥娘子摇摇头说道:“已经不在啦,我们家里,现在只剩下奴家自己。”
    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有些凄迷,情绪多少有些落落寡欢。
    王七麟给她倒热水:“抱歉,碰到你心里的伤口了,来,喝点热水。”
    绥绥娘子将手肘撑在桌子上,双手捧着杯子,一脸好奇:“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七麟轻轻咳嗽一声,准备直入主题。
    有些事情已经拖得太久了,他没有做好准备。
    但有些事情不应该去准备,就应当随心所欲。
    爱情是盲目而感性的,它不应该被计划。
    他正要说话,绥绥娘子突然站了起来。
    她快步走到楼梯口诧异的往下看,红唇一抿、露出一丝笑容:“带着这东西到我家店铺里来么?有点意思。”
    王七麟跟过去看了看,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汉夹着个包袱走进茶馆坐下:“小二,给爷来一壶绿剑茶。”
    绿剑茶是上原府山里出产的粗茶,茶叶笔直如剑,很漂亮,但是味道不佳,是下品茶水。
    包大顿时招呼上去:“大爷请坐,只要绿剑茶吗?还要不要别的东西?小店有早上刚炒出来的南瓜子、西瓜子、吊瓜子,嘎嘣脆、味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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