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叔叔是我啦!妈咪和徐聪爸爸去洗澡了,手机在我这里,樊叔叔,我想你了,你不要不要惜言好不好?”
    之前樊叔叔离开时看着自己的眼神,惜言很不喜欢。
    惜言软嚅的童音透过电话传来,樊少鹏心底说不出是何滋味。
    都说孩子嘴里吐真言,琳儿和徐聪,竟亲密到澡都要一起洗了?
    还是,这话是习琳教惜言说的?
    此刻的樊少鹏,只能以欧阳泽的那句,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实的,真相如何,只能用心去感受,来麻痹自己!
    “惜言那么乖巧,樊叔叔怎么会不要惜言呢?既然惜言想樊叔叔,那樊叔叔明天下午去学校接你来家里玩,正好咱们一起陪陪太公,好不好?”
    樊少鹏柔和了声音,之前他被习琳和徐聪的亲密行为刺激得失了分寸,差点伤到惜言。
    如今平静下来,没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和心爱的女人亲热的时候,有第三人在场,那种被窥探的感觉,没人会喜欢!
    徐聪分明在故意激怒他!
    惜言飞快答应,樊少鹏和她约定,这是两人间的秘密,即便是她妈咪,也不能告诉,惜言犹豫一阵后答应。
    两人说了很多话,樊少鹏见时间不早了,才催促着惜言去睡觉。
    ……
    习宅距文翰幼儿启蒙学院和夏日酒店都不远,习琳没再让徐聪送惜言去学校,亲自将女儿送学校后,才赶去夏日酒店。
    惜言看着妈咪离开的背影,小嘴巴动了动,最终没说话,她答应了樊叔叔,不告诉妈咪的。
    上午周谷一打来电话,政府已给回复,他们提交的策划案等已通过,可以开始进行拆迁工作。
    习琳和周谷一跑老城区,爬上一处较高老建筑的楼顶,老城区的景况一览无余。
    房屋老旧破败,道路坑洼不平,许多基本的城市建设都没有,甚至连垃圾的处理,都很糟糕!
    他们所处的位置,可以看到城市中心林立的高楼,拥挤的车流,繁华的街道……
    习琳拿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才和周谷一一道离开。
    “拆迁动员会后天举行的消息已通过街道办事处通知到每家每户,百姓们大致分成两批,一批坚决不拆,其余大多数都是看能拿到多少拆迁费再决定拆不拆……”
    “……老城区这片的改造是历届政府的头号难题,有十多个从战场下来的老革.命都不愿拆迁,他们的情绪,对政府的决策影响很大,同时他们的话,在百姓中有很重分量……”
    回去的车上,周谷一将目前情况告知习琳,让她好有打长期攻坚战的准备。
    “那些坚决不拆的,他们的理由是什么?那十多个老革.命,其中说话最有分量的是谁?先将这几个问题搞清楚,动员大会后,我们再分批上门和他们谈!”
    其实本该先同这些人谈,再举行动员大会,但时间上来不及。
    “嗯,你说的这些,我已经跟这一区的区长沟通过,明天内会有答案。”
    周谷一开着车子,侧头看了眼习琳。
    却见她视线落在路旁榕树下一群下象棋的人身上。
    “停车!”
    习琳开口,周谷一踩下刹车。
    突然停下的车子并没引来下棋者和观棋者的侧目,他们视线仍旧落在焦灼的棋盘上。
    习琳静静的看着,棋盘上,战局已接近尾声,但局面焦灼,无论哪一方先行,怎么行,都是在给对方将军的机会,而后行者,看似要胜利,可一旦棋子移动,也会显示出败局。
    这棋局,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群须发皆白的老者,一个个面色凝重,眉头皱一起。
    突然,一老者注意到习琳和周谷一,见习琳盯着棋盘深思,颇为认真,忍不住开口:
    “小姑娘会下棋?”
    习琳正思考着在哪儿见过这棋局,没注意到老者的话,还是周谷一轻推他一下,才回神。
    “小姑娘可是知道怎样破这局?”
    老者和蔼的冲习琳笑笑,再次问道。
    习琳吸口气,上前一步,纤纤玉指伸出,将双方棋子各移动数步,黑方胜!再换一种移动方式,红方胜!
    见她将这局破解了,周谷一眼底闪过赞叹,他也懂点棋,但这局,他破不了!
    这群老人家一下子来了精神,看着习琳的眼里满是赞赏,非要和她下棋,否则不让人走。
    不是他们倚老卖老,而是棋逢知音,舍不得放过!
    习琳莞尔,冲这群老人颔首弯腰:
    “我能解这局,是因为以前陪一位老人家下棋的时候,我和他的棋局就出现过这样的场面,难分胜负,后来……恰好一位朋友造访,他是个中高手,解了这局,我便记下了!”
    那位老人家,是樊建国!
    而所谓的客人,正是樊少鹏!
    “呵呵……老人家,棋局之上,何来年龄一说?”
    习琳看着老者,笑意柔和。
    “小姑娘,我有个不情之请,以后有时间,就来这里,咱们再切磋切磋,顺便带上你那位破局的客人,我很想和他杀一盘!”
    老者话一出,其余老人纷纷附和,习琳笑着答应,因为,她和他们,的确会很快再见面!
    坐上车,习琳看时间,拒绝周谷一送她回夏日的建议,让他将她送到文翰幼儿启蒙学院。
    坐在车上,习琳思绪纷繁。
    时光荏苒,她从未想过,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竟会在今日派上用场。
    ……
    周谷一将习琳送到学校门口便离开了,习琳找到惜言教室,却发现惜言已被接走,老师说是她爸爸接走的。
    习琳心底生出不好的想法,给徐聪打去电话,徐聪说他没让人来接孩子,想法被印证,习琳握紧拳头,疾步离开学校。
    一出校门口,就被樊一拦下:“习小姐,少爷已将小小姐接回樊宅,让我在这里等您,请您上车。”
    樊一语气虽恭敬,但那一脸你不主动上车我就绑你上车的架势,却是明显得很。
    习琳恨恨瞪樊一一眼,气愤上车。
    樊一摸摸鼻子,知道习琳心底肯定把他骂翻天了,暗暗叫苦,他不过是执行少爷的命令,何罪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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