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梅可卿惊叫出声,她的双手下意识搂住了北辰拓,他的怀抱有让她迷醉的阳光般的暖香。
    “梅小姐,这是怎么了?”
    直到梅可卿听到西子倾的问话,她才清醒过来,也才发现北辰拓是抱着她往外走,她微微揪住他胸前的衣服,问:“北辰拓,你要带我去哪里?”
    北辰拓没有搭理梅可卿,只是冲着西子倾点了点头,然后抱着梅可卿进了隔壁——他自己的房间。
    西子倾努力隐忍才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没有那么狰狞,可就算是这样,她脸上的不甘和嫉妒还是很明显。
    她最后望了一眼那两人,离开时眼里划过一丝狠绝:梅可卿这个女人留不得。
    西子倾原以为梅可卿不过是北辰拓养着的一只金丝雀般的情人而已,这样的小东西没有资格让她放在眼里。
    可刚刚北辰拓眼神里一闪而过的着急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到了他们这个地位,诱惑随处可见,她可以接受男人花心,但绝不允许男人动心!
    西子倾很小的时候就把北辰拓看成自己的男人,一直以来她也努力让自己变得能配得上他,现在a国四大家族表面平静,其实暗里早已经斗的你死我活,强强联合是必然结果,西子倾觉得现在是她和北辰拓绑定的最佳时机,她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
    梅可卿是被北辰拓狠狠摔在床上的,她一时不知道北辰拓这是什么意思,只觉得现在的北辰拓更加阴晴不定了。
    她等了半响也没听到北辰拓说话,于是才小心翼翼问:“北辰拓,你带我来了哪里?”
    北辰拓没有搭理她。
    “啊,好疼!”
    她的伤口毫无征兆传来一阵刺痛,酒精的刺鼻味迅速蔓延开了。
    梅可卿想动动脚,甩开又热又疼的滋味,可脚却被北辰拓紧紧抓住,接着又是一阵刺痛传来,梅可卿挣扎不过,更加觉得北辰拓是故意要折磨她,委屈哽咽说:“北辰拓,你一定要如此折磨我吗?”
    现在消毒都用碘伏了,谁还用酒精啊!
    北辰拓目光一寒,他好心帮她,她还不领情,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加大了手中的力道,语调也透出一股寒意:“怎么?我的触碰就让你这么难受?”
    感觉到脚上持续传来的疼意,越觉得自己猜对了,瞧北辰拓这不是明显故意歪曲她的话,这哪里是她在意他触碰不触碰的问题?
    梅可卿觉得要是再这么下去,她的脚可能还会受到二次伤害,她的身体已经够糟糕了,她还是爱惜一些吧。
    于是,梅可卿忍着疼意斟酌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哪能让您屈尊呢,你帮我随便找个人来就行了。”
    她想着这样高高地捧着他,他会不会放过她,可她感觉周围的气压更加低了,她隐约还听到北辰拓嘲讽的嗤笑。
    “呵……”
    北辰拓神情阴郁下来,淬了冰声音说:“任何人都可以?”偏偏他就不可以?
    梅可卿看不见,自然不知道此时他的眼眸里已经盛满了怒火,还傻傻的点头说:“是的。”想了想又加了句:“若是南宫锲回来了,能请到他帮忙那就更好了。”毕竟南宫锲是正儿八经的医生啊,处理伤口肯定更加专业。
    或许不提南宫锲还好,梅可卿提了这么一嘴,北辰拓的眼眸的怒火更加旺盛了,可他语气却越来越冰冷:“梅可卿,想要别人来?做梦!”
    当时哭着说爱自己的女人是谁?现在竟然想要南宫锲来!
    随后他无比清晰的说:“我给的东西,就算是折磨你都给我开开心心地受着!”
    梅可卿没有说不的资格,也确实如北辰拓所愿的忍着,只是中途不断滚下的眼泪让北辰拓心情更加烦躁。
    南宫锲再次见到梅可卿的时候,入目便是她被纱布缠着的脚:“卿卿,你的脚怎么了?”
    问完之后,他又指着梅可卿的脚,极其夸张的捂住眼睛说:“卿卿,你这伤口是谁给你包扎的!真特么地丑,太伤医者的眼睛了。”
    “啪”
    他的话音一落,坐在另一边的北辰拓用力合上书本,冷冷地望了南宫锲一眼,把书放在茶几上,拿起晾在一边的药剂喝着。
    而梅可卿则欲言又止,她看不见,只好很隐晦的摇了摇头。
    可惜南宫锲没看懂梅可卿摇头的意思,他也知道这事情不太简单,一时也不敢乱开口,之后朝着梅可卿那边伸着脖子轻咳,想要更多的暗示。
    可惜梅可卿也没听懂南宫锲的意思,一时也没有多做表示。
    南宫锲只好隐晦的朝北辰拓望了一眼,见北辰拓冷冽的眼眸正盯着自己,吓得不敢动弹。
    南宫锲这才反应过来,他僵硬的扭头想假装若无其事,而北辰拓却盯上了他,只听他平静地说:“丑?伤眼睛?”
    南宫锲将头摇成拨浪鼓,讨饶献媚说:“我刚刚眼花呢,这可不是好看极了吗!”
    可他的补救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北辰拓冷漠的声音说:“山庄后山那片药田最近长的不太好呢,你去打理一阵子吧。”
    “拓啊,我觉得我们还是商量商量……”南宫锲可知道后山其中一种药是生长在悬崖石缝里的呀!去打理会累死的!
    北辰拓自顾自的喝药,慢条斯理地说:“看来,我听说南宫伯父最近半月相看了不下二十家名门小姐……”
    “我去!不就是打理药田吗!我愿意极了。”
    梅可卿听着南宫锲那一声满是绝望的我愿意,忽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既视感。
    南宫锲被打发到了药田,接下来几天早出晚归,更加不见人影,而北辰拓似乎也忙了起来,西子倾总算找到了可以单独和梅可卿说话的机会。
    西子倾以一种高傲恍若施舍的语调说:“梅小姐,我想你应该是个聪明人,北辰拓不是你有资格能高攀的人,你最好不要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免得以后难看。”
    梅可卿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像是没有听到西子倾的话。
    其实她心里是听进去了的,只是她觉得没有回答的必要。
    她当然会离开,毕竟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但她的沉默于西子倾而言就是胆大妄为的挑衅,西子倾眼眸的火跳跃了几下,突然笑了:“梅可卿,作为不夜城里挂牌卖的女人,你不觉得你的喜欢对北辰来说是一种耻辱吗?”
    梅可卿平静的脸色终于龟裂,她不可置信问:“你怎么知道?”
    南宫锲不是告诉她不夜城捣毁之后,她在不夜城的痕迹被扫干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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