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朗,你怎么了?刚才在电话里哭什么?“谷鸣威关切地问谷嘉朗,刚才谷景霆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就听到了谷嘉朗呜咽的声音。
    谷鸣威一听就知道不对劲。
    谷嘉朗摇头,被谷鸣威这么一问,鼻子一酸又开始揉起眼睛来,“没事,就是想您了。”
    “行,下次爷爷去哪里都带着你。”谷鸣威轻抚谷嘉朗的背部,安慰他不要流眼泪。
    “乖孙,不哭啊。”
    “怎么了?你是不是说他什么了?”谷鸣威质问起谷景霆。
    谷景霆耸了耸肩,“没有。”
    “那是怎么了?郎朗在国外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惹他哭过,怎么一回来就委屈成这样?”谷鸣威不信谷景霆的否认。
    “跟爸爸没关系,爷爷你不要怪爸爸。”谷嘉朗替谷景霆开脱。
    “那到底是怎么了?郎朗你告诉爷爷,爷爷会替你做主的!”
    谷嘉朗站了起来,牵过谷鸣威的手就往外走,“爷爷,我们回家吧。”
    看样子,谷嘉朗是不愿意跟谷鸣威说实话了,如此,谷鸣威便不再问了。
    夏季的夜空是深蓝色的,没有冬日黑色的压抑,只给人一种被笼罩的感觉。
    谷景霆的车子在城市主干道上穿梭,这里离谷家别墅有些远,高档的别墅区总是离市郊远一些。
    白天在商场上厮杀,到了晚上需要的四下无人的寂静,这种寂静带给人安定。
    谷景霆兴许是哭累了,已经在谷鸣威怀里睡下。
    离家的距离还有一段,谷鸣威的叹气声再次响起,不知道这是他的第几次叹气了。
    谷鸣威是不爱叹气的人,他说过一个人最重要的就是精气神,输人不输阵。
    兴许,他真的是老了吧。
    “爸,你真的没事吧?”谷景霆先开了口,从后视镜里扫视了谷鸣威一眼。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谷鸣威强打精神,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
    谷景霆不再问。
    过了一会儿,谷鸣威抬起头来,深思熟虑了一会儿对谷景霆说:“景霆,你姐姐谷一宁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她终究是你的姐姐。”
    “我从来没有对她怎样,反倒是她一直孜孜不倦地找我麻烦,如果我早放在心上,就不会有那次股东大会的闹剧出现,你说呢?爸。”
    “……”
    良久,谷鸣威回答:“嗯。”
    “今天她第一次跟我说起她妈妈的事情,说实在的,爸爸心里不好受,对她妈妈我有些亏欠,对你们的妈妈我更是如此,没有照顾好英霆,让他那么年轻就走了,我知道你妈妈是积郁成疾才跟你哥哥一起走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没有提起过这些事,是因为我每次一想到这事,就心如刀绞……”
    “爸,既然您说起来了,我也想说您不需要自责,当初如果不是谷一宁的妈妈突然在您和我妈之间插上一脚,也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那都过去了,您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谷景霆安慰了谷鸣威两句,说起谷英霆和母亲,谷景霆自然也跟谷鸣威一样心如刀割。
    谷景霆内心的痛楚不比谷鸣威的少,毕竟那是他同胞的兄弟。
    谷景霆大概一辈子都忘不了自己抱着谷英霆的遗照对着一口空棺的绝望感受,遗照上的人跟他一模一样,仿佛死的人是他。
    谷景霆多想,当初死的人是他,兴许这样,母亲大概也不会因为过于悲痛而仓促离世。
    “爸,到了。”
    车子稳稳地停在谷家别墅门口。
    谷景霆率先下车,从谷鸣威怀里抱过已经熟睡的谷嘉朗,三人往家里面走。
    这时,旁边花坛深处蹿出来一人,手里拿着一个头盔,出现在谷景霆和谷鸣威面前。
    “谁?”谷景霆厉声质问。
    谷鸣威順声看去,看起来有些许的眼熟。
    “是我,谷董事长,风以樊。”风以樊走近,谷鸣威和谷景霆这才看清楚他的模样。
    “哟,老伯父也在,老伯父好,上次我们见过的。“风以樊唤起谷鸣威的建议。
    谷鸣威想了起来,“噢!想起来了,那次我们见过。”
    风以樊一笑,眼睛都跟跟着变成弯月,脸上的柔情和跟他一身黑色的机车手打扮看起来反差有些大。
    “你找我有什么事?”谷景霆直奔主题,对风以樊说。
    风以樊在口袋里掏了掏,从上衣口袋掏到裤子口袋里,都摸了个空,最后在机车服的内衬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片。
    “喏,给你的。”是一张黑卡。
    谷景霆皱起眉来,问:“你什么意思?”
    “你找景霆有事?那不要站在这外面说啊,要不跟我们进去吧,进去再好好说。”谷鸣威走近,对风以樊说。
    谷鸣威是误以为风以樊是谷景霆的朋友了。
    “不用了,爸,你先带郎朗进去吧。”谷景霆将怀里酣睡着的郎朗交到谷鸣威手中,示意谷鸣威先进去。
    “是啊,老爷子听说您不久前动了手术,您还是先进去好生歇息,我跟谷董事长说些不关紧要的事,就不进去叨扰了。”风以樊帮腔谷景霆。
    “好吧,那我就先进去了。”谷鸣威扶着谷嘉朗的小脑袋靠上他的肩头,让他睡得更舒服些。
    谷鸣威前一秒进门,谷景霆后一秒就质问道:“你调查我?”
    风以樊挑眉,不解地说:“此话怎样?谷董事长您这问题未免太具有攻击性了吧?”
    “你要是没调查我,怎么知道我爸手术的事情?”谷景霆理所当然地说。
    风以樊笑了,想到白天的时候,楚清月也同样的口吻,竟觉得莫名的搞笑,这难道是最近流行的网络流行语吗?
    逢人就问,“你是不是调查我?”
    “你笑什么?”谷景霆更加不悦了。
    风以樊也不恼,笑着解释说:“拜托,谷董事长您作为一个公众人物,大事小情媒体都会报道的好吗?我不过是偶然看了那个新闻罢了,再说了,就您这种公众人物还需要别人特意调查吗?财经报道和娱乐版面您都有一席之地。”
    谷景霆沉默了,不得不承认,风以樊的话让他无从反驳,姑且当做是真的。
    “说吧,到底找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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