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风致苦涩的笑了笑,说:“雨鸣,其实官场也真不好混!”
    “嗯,我明白,做什么都难啊!”
    “可不是吗,有这些人在,你想干点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康风致用嘴一努,示意着王厅长他们。
    这会王厅长正忙活着,用筷子在女孩的下面拨拉着,想从她最嫩的地方看进去,但显然,老眼昏花的王厅长看不清楚,他有点生气的蹲了下去,仔细的看。
    林雨鸣真的想帮她,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方法。
    “雨鸣,今天的事情应该没问题了!”
    “嗯,还是你的面子大,既然我们的事情做完了,我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康风致看着林雨鸣笑了笑:“你是受不了这个气氛吧!”
    林雨鸣深吸一口气,才缓缓的说:“当年幽珊和她的家人,非要让我进入这个行当,为此,我拒绝了,这就是我和蒋幽珊分手的主要原因。”
    康风致楞了一下:“林雨鸣,这就是你出类拔萃的地方,我和你当年的处境何其像象,但你顶住了,我却屈从了。”说话中,康风致的眼中尽是寂寞。
    林雨鸣能看出他的伤感:“疯子,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我是真不喜欢混官场,再说了,当初蒋幽珊家里还非要我跟着到蓉城去,还有她父母的骄横跋扈,以及他们对我这个草根的蔑视和小瞧都是诱发我叛逆的原因,但你不一样,你喜欢官场,也适应官场!”
    “也许吧,但心里总是有个疙瘩,算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
    “那我们回吧!”这一次,林雨鸣的声音有点大,大的足以让王厅长他们听到。
    王厅长一下从女孩身边站了起来:“康秘书,我们还有其他项目呢,一会再走吧!”
    康风致看着林雨鸣笑了笑,知道他故意这么大声,就是想要帮着那个女孩摆脱这些人,他便也站起来,对王厅长等人说:“我晚上回去还的写一篇稿子,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康秘书,你难得来一趟……”
    康风致摆摆手:“我们不用客气,就是我这个同学的事情,还请各位费心了!”
    “哎呀,那是当然,包在我的身上!”
    这面说着话,那面林雨鸣摆摆手,让他们把桌子抬出去了,他装模作样的说:“我们谈话,不适合这些人听!”
    王厅长也连连点头:“对,对,林总,看来你办事还是很谨慎的,我对你们的产品也有了信心,等十一过后,你就和宁局长商务谈判吧!”
    “好,好,那谢谢你们了!”
    康风致带头往外面一走,王厅长和几个处长也都跟在了后头,大家一起到了会所外,又执手寒暄,客套一会,康风致和林雨鸣这才上了车,往外开去,剩下王厅长等人,伫立良久。
    林雨鸣喝了点酒,车也不敢开得太快,好在这里是郊区,遇不到警察,在开始的好一段路上,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林雨鸣的心还在那个全身颤抖的女孩身上,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走后,王厅长等人会不会再次叫上那个女孩。
    康风致也在好一会之后才说:“雨鸣,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有时候这人啊,做什么都是命!”
    “呵呵,你怎么也成了一个宿命论者!”
    “我并不信神信鬼,可是,我依旧忍不住的的相信,个人的命运很难自己掌握,就算那些掌握我们命运的人,他们只怕也很难掌握自己的命运!”
    林雨鸣默然的点点头:“不错,听起来咬口,但事实就是如此!”
    “不过雨鸣,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抽机会和蒋幽珊联系一下,她真的挺关心你的,问我要过你几次电话,我都推脱了,她还问你现在在干什么,看样子很想帮你!”
    林雨鸣苦涩的笑笑:“她啊,总是那么自信,知道我混得不好!”
    “这你就是说的赌气话了,在你这个领域,你已经很优秀,至于和她比,你们没有类比性,大家不在一个频道,谁好谁坏,自己知道!”
    “我明白,其实我这些年也一直都祝福她混的比我好,过得比我好。”
    “这话我信!”
    康风致在林雨鸣的肩头拍了拍。
    车继续行驶在黑夜里,前方两束光柱跳跃着,四周是漆黑的一片,林雨鸣很不想回忆起过去的往事,在停顿片刻后,自己找了一个话题,和康风致聊了起来,这让他们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一会康风致说起了秘书难做,事情多,事情杂。
    林雨鸣深表附和,并说起了一个笑话,说的是一个秘书的段子,他说一个地方新来了一个领导,要下面办公室给他推荐一个秘书,办公室主任绞尽脑汁,把人带到领导面前,领导一看,还不错,就问这人:“你知道秘书的工作职责吗?”
    这秘书立刻说:“我向领导保证:领导的要求就是我的追求;领导的脾气就是我的福气;领导的表情就是我的心情;领导的小蜜就我的秘密;领导的情人就是我的亲人!”
    这领导一听哈哈大笑,连说:“不错,不错。还有吗?”
    “有啊,我还要领导说话我鼓掌,带动台下一片响;领导吃饭,我先尝,看看饭菜凉不凉;领导喝酒,我来挡,誓把生命献给党;领导受贿,我接赃,出了问题我担当;领导睡觉,我站岗,跟谁睡觉我绝不讲。”
    领导一听,顿时大喜,说:“好,好好,我的秘书就是你了!”
    说着话,林雨鸣还腾出了一只手,在康风致的腿上拍了一下,逗得康风致也哈哈的大笑起来。
    在笑声中,他们的车开进了国宾馆,笑声渐渐的停歇,康风致声音沉重的说:“雨鸣,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希望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聊聊!”
    “明天就走,那我送你!”
    “我希望你来送我,可是,没用的,你挤不到跟前,会有很多貌似亲热的人来送!所以,你不要来,免得我……”
    康风致没有说下去,他们两人又沉默了。
    林雨鸣默默的拿出香烟,递给了康风致一支,给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
    他们对着夜色,抽着烟,当一支烟抽完之后,康风致打开了车门,说了一声:“走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雨鸣静静的看着他的身影,眼中湿湿的有了泪痕……
    十一转眼即到,安西城里顿时空了许多,车也少了,人也少了,现在的人,遇到个节日,一定要出去跑跑,他们从高山,到大海,从国内,到国外,很多时候,出去旅游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上班后给人讲起自己旅游的经历。
    林雨鸣接到了好几个邀请,有一个同学说准备在十一搞个同学会,地址选在泰国,还有一个朋友要到欧洲去,邀请林雨鸣一块走,这些邀请林雨鸣统统都拒绝了,他忙碌了大半年,就想窝在家里,好好的睡睡懒觉,看看小说。
    更重要的是,他很怕在同学会上见到那个让自己伤过心,流过泪的人。
    所以,这些年,林雨鸣一次都没有参加过同学会。
    可是,就算他躲过了一切邀请,还是没有躲过柳眉,她打电话告诉他,她准备一个人到秦岭的山里去看看。
    林雨鸣有点担心,他劝她,最好不要一个人去,毕竟山高路远,不太安全。
    “怕啥,我是警察!”
    “大姐,这不是警察不警察的事情,我知道,你有过野营训练,但那是训练,和真实的环境根本不一样。”
    柳眉又说:“那好啊,你陪我一起去!”
    “我不去,我就想一个人在家睡觉!”
    “一样啊,你可以在山上一个人睡觉啊,难道你还想我陪你睡?”
    “我勒个神啊,你太高估自己了,我稀罕你陪我睡?”
    “且,说给我装,要不要我说说裤头的事情!”
    林雨鸣一听这话,顿时没有了脾气。
    柳眉见他如此坚持,也就懒得理他了,说不管他去不去,反正自己明天一早要去的,然后挂断了电话。
    林雨鸣很轻蔑的笑了笑,臭丫头,真以为你很了不起,好,你去试试就知道,没吃没喝,寂寞清冷,不要哭着回来吆!
    可是,等到了下午,林雨鸣思来想去,慢慢的有些不放心了,柳眉这样的京城女孩,看到大山就像看到了亲人,那个高兴和兴奋啊,估计能把什么都忘记了,上次和她去山里,就有一个明显的问题,这丫头走着,走着,连路都不看了,且不说会不会迷路,就是失足掉进悬崖里,连个救助的人都没有。
    这样想想,林雨鸣就骂了起来,麻痹的,大过节什么地方不好去,非要往山里钻,有意思吗?
    但骂归骂,最后林雨鸣还是倒腾起来,从床下面找到了自己过去野营时候的那些装备,什么手电筒,徒步杖,野营刀,指北针,打火机,冲锋衣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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