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才是主谋呢,今天自己一旦知道了这个人,那是不是自己就一定要开始对他报复和杀戮呢?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去亲手伤害任何一个人,但这次自己是要破例了。
    他缓缓的翻开了那个小笔记本,看着,看着,萧博翰的眼睛就眯起了一条缝,从他缩小的瞳孔中放射出来了是一种冰冷的,让人窒息的光芒。
    在他合上了笔记本之后,冷冷的对鬼手说:“这件事情就你我两人知道,我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
    鬼手很沉重的点着头说:“谁都不会知道的。”
    萧博翰说完了刚才的话之后,突然之间有了一种倦怠的情绪,他感到身体很沉重,整个骨架都很疲惫,像是被抽去了空气的气球一样,只想让自己萎缩在那个黑暗的角落里,他无力的挥挥手,让鬼手离开了。
    独自坐在办公室的萧博翰就觉得很累很累,也许是身体的疲惫,觉得自己像是一片漂浮在水上的浮舟,随着轻轻的飘着,虽然自由,但是充满未知,其实,浮舟飘着飘着,就想有个真实的岸可以靠着,当有大风浪的时候,能够避着,就那么简简单单的停泊着,偶尔抬头看看天空,在叶缝处露出点点的耀眼的阳光,熠熠闪烁。
    过去的萧博翰只想做个简单的自己,带着简单的愿望,希望所有的思绪能够像一条直线那么的直接,可是,随着与这个社会相接的越深,接触的人思想越复杂,自己也就会越来越累,为什么自己要身在这么一群累的人中间,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这么多的尔虞我诈?
    多想这一切都不曾今发生啊,自己指需要每天喝着清粥,吃着馒头,晒晒阳光,看着那如画般的山水,有这样的生活就很满足,每天当面对让自己很不想去思考的事情时,就会想象着这个画面,会让心里有些许安慰。
    有一种情绪,是凝重,会不时的踹上心头。
    有一种生活,是平淡,如水般的清澈...
    有一种愿望,是简单,就是那个不大的梦想....
    但这简单的生活却不再属于自己了,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还有仇恨要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吧自己限定在了那个无边无际的苦海中了。
    萧博翰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办公室了很长时间,他的头脑很乱,什么都不能集中的去想,满脑子都是跳跃式的问题,根本无法集中精力去想一点有用的东西,他就这么晕晕乎乎的痴痴的在哪里坐着。
    连后来小雯回来敲门,萧博翰都没有去开,直到小雯连续几次的电话打进来,萧博翰才说自己有点头晕,不想见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应该已经是下午了,慢慢的,萧博翰才开始能够具体的思考一些问题了,刺杀老爹的幕后人已经清楚了,而孙亚俊不过是那次行动的一个棋子,他没有办法去拒绝,虽然是他动的手,但他写的也很清楚,最终他用自己的生命来偿还了过去的罪孽,所以萧博翰并不恨他。
    没有孙亚俊,同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要恨就只能恨这个幕后的人物,这才是自己必须要面对和复仇的对象,为此,萧博翰准备就算倾尽所有的资源,也一定要让他粉身碎骨的,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但用什么方式来完成这个行动,或者应该说成是计划呢?
    这才是萧博翰最需要思考的问题。
    他慢慢的离开了办公椅,在办公室一个人来回走动着,他推翻了一个又一个的计划,又想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主意,他就这样不断的思考,分析和权衡着,对手太过强大了,萧博翰不得不谨慎的考虑。
    到了晚饭的时候,全叔,鬼手都来敲门了,萧博翰已经饿了一天了,全叔他们也在牵挂着萧博翰,虽然全叔不知道萧博翰遇上了什么问题,但显然的,以他对萧博翰这样的了解,他是完全可以肯定萧博翰遇到了难处。
    萧博翰所说的头疼不想见人,那不过是一个幌子,他不是第一次生病,但这样吧自己关在办公室里确实绝无仅有的第一次。
    他们耐心的敲门,在外面含蓄的劝说,后来萧博翰还是打开了门,看着他们端来了很多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萧博翰有点落寞的说:“全叔,让你费心了。”
    全叔默默无言的吧饭菜放在了萧博翰的办公桌上,说:“博翰,不要这样对待自己,我不知道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但你一定要记住,我们永远和你站在一起,为你,我们是可以用生命来做贡献的。”
    萧博翰有点哽噎的说:“谢谢你,全叔,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不会让你们去那生命来为我付出的,这也是我刚才想了很久的一个问题。”
    萧博翰是有感而发,对于复仇,他本来可以很轻易的想出很多醉直接的方式来,但毋庸置疑的是,这种方式都会让自己,或者手下的弟兄们双手沾满鲜血,他冷静之后已经修改了和推翻了自己最初的想法,不能为了一己之仇,让更多的人流血牺牲,他们都和自己的老爹一样是生命体,为了老爹让别的生命做陪葬,这很不合理,何况那些陪葬的还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兄弟呢?
    全叔很难理解萧博翰到底在想什么,但鬼手已经从萧博翰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味道来,他本来是想马上表态,说自己可以为萧博翰,为复仇牺牲自己的。
    不过有全叔在,鬼手恪守了自己对萧博翰的承诺,绝不会在第三人面前提起此事,所以他只是很专注的看着萧博翰,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神萧博翰当然是可以了解的,萧博翰微微颔首,对他表达了自己的了解,然后说:“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我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太多亲人了,让你们担心我很内疚,放心吧,我没什么事情了,问题都会解决。”
    说到这里的时候,萧博翰的眼中就有了一种自信和决然的光芒........。
    日子还是要过下去,萧博翰还是一如往常那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步行一条街的项目也接近了尾声,这项目看起来不小,但都是仿古平房商铺,后面的装修才是大活,基础建设并不太复杂,倒是市长华子建对这个项目很关注,来回的去视察了好几次,对唐可可也是赞赏有加,后来不知道他从谁哪里听到了恒道确确实实的为这个项目亏损了好几百万,心里也是不忍,就给彭秘书长他们暗示了一下,最后好歹把装修的一部分活派给了恒道集团,给的价还不低,也就是希望恒道可以从这装修上补回一点损失。
    现在的华子建那可是今非昔比了,吕副书记让他搬倒了,葛副市长虽然还不时的给华子建闹点麻烦出来,但这些对华子建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已经在柳林市的政府建立起了自己绝对的威信,收编了大部分副市长,在常委又拉过了包括方鸿雁在内的几个常委,已经可以和许秋祥书记叫叫板,分庭抗礼了。
    这当然是许秋祥不愿意看到的一幕了,但有什么办法呢?华子建用超出了自己年纪和阅历的老谋深算,在一个个阵地上对许秋祥展开了防御,更让许秋祥心惊胆战的是,华子建一个天大的秘密到底还是让许秋祥给发现了。
    那就是这个年轻的市长,一直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后台,他就是北江省的省委书记——乐世祥!!
    这个一直都不为人知的秘密在许秋祥获知后真是惊慌失措了好长时间,他也算明白了,为什么华子建能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坐在了柳林市市长的位置,也知道了上次为什么省上突然就直接吧最没有可能提拔的华子建调级提上了市长宝座,现在一切都很清楚了,因为省委书记乐世祥是华子建的岳父,不折不扣的泰山老丈人,有这样一个泰山在华子建的身后,自己当然要对他忍让三分了。
    但官场如战场,自己可以做出忍让,也可以为此收敛,不过这一切都必须基于一个核心的前提,那就是必须抱住自己的位置,自己也还不老,照这样的情景发展下去,有一天进省委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许秋祥就为自己奠定了一个最基础的底线,只要华子建不危害到自己的前程,自己就算忍辱负重,就算妥协退让,都一定能可以做到,但是,一旦华子建对自己也发起了攻击,他开始让自己受到最为致命的威胁的时候,自己就绝不能在退缩了,因为拼一把,或者自己还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而退,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权利,利益都会随之烟消云散,何况自己并不是单兵作战,自己后面也有省长在内的强大依托,真的大家都拼起来,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在许秋祥这个大策略制定下来之后,华子建的日子就好过的多了,他开始展示自己的智慧和胸怀,柳林市各行各业都逐渐的有了起色,他的理想和未来都充满了阳光灿烂。
    唐可可也就刚好利用了这一点,她最近接着这个项目的事情,和华子建走的比较勤,她几次都希望能促成华子建和萧博翰的关系更进一步,但似乎,华子建和萧博翰都在刻意的回避着,他们就像是江湖上的两大高手,可以心仪,可以相会推存,但并不希望走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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