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的身体一僵,“姑娘你认错人了,咱们没见过。”说着就要走。柳圆圆把手里的荷包塞到刘氏手里,“这荷包是姑娘的吧,刚才拾到了,现在物归原主。”刘氏胡乱的把荷包抓在手里,就低头快步的离开了。没想到走的太急,被路上一块圆石绊了一下,摔倒在路边。
    “姑娘,你没事吧。”柳圆圆赶忙蹲下查看刘氏有没有受伤,这才看清楚刘氏的长相。虽然已经有半年没见面,刘氏的面容也发生了不少的变化,柳圆圆还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的刘氏,正是自己的一位故人。
    “玉蝶?”柳圆圆来过京城之后也想过和玉蝶联系。不过一直忙于秦莞的事情和生意上的事情,也没抽出时间来找玉蝶,万万没想到,会在这个情景,以这种方式来想见。
    蒋妹和蒋三哥也震惊于这个刘氏居然是玉蝶。“玉蝶,你不是和刘毅一起来了京城,怎么会在菜市上卖豆腐。”柳圆圆把玉蝶扶起来,看了看玉蝶身上的伤势。还好都是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玉蝶眼眶一红,“一言难尽啊。”柳圆圆看玉蝶现在这般落魄的情况,知道这中间一定是又经历了不少事情。叫蒋妹一起搀扶着玉蝶,把玉蝶带回了胧月阁。
    扶着玉蝶坐下,柳圆圆这才有机会认真仔细的观察玉蝶。原本白净的皮肤,现在或许是因为每天在菜市上卖豆腐风吹日晒变的有些黑黄。曾经青葱一般纤细幼滑的手指,也粗糙了不少。眼角更是平添了几丝岁月的痕迹,让柳圆圆甚至有些恍惚,这真的是自己曾经认识的那个花魁姑娘吗。这才没有多久的时间,到底玉蝶经历了什么样的折磨。
    “刘毅呢,怎么没和你在一起。”柳圆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玉蝶哽咽着半天,平复了下情绪,缓缓的说,“刘毅带我来了京城,虽然每天同床而眠,可是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结。平日里根本不许我和其他男人有来往,就是我和家里来的客人说几句客套话,他都要大发脾气。”
    蒋妹完全不能理解的直拍桌子,“你又不是犯人,他干嘛对你看的这么紧。”蒋三哥在桌子下面踢了踢蒋妹的脚,示意蒋妹少说话。
    玉蝶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刘毅仕途一直不顺,所以脾气越来越大,我知道他心情不好,所以平日里我一直忍让,可是有一次我去菜市买菜,和卖菜的小哥只是说了几句话,恰巧被刘毅看到了。当街就把我拖回了家,打了我一顿。”
    “他竟然打你?你也忍了?”玉蝶没说话,只是一直低着头哭。柳圆圆气的站起来来回踱步。既生气刘毅一个饱读圣贤书的书生,竟然对自己的妻子下手,更生气玉蝶,刘毅已经这么对她了,居然还能够默默的忍受,难怪有句话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从那之后,刘毅的脾气越来越大,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大发雷霆,有时候气急了就会动手。我念着刘毅毕竟没有嫌弃我的过去,所以一直安慰自己,这些事能忍就忍些,等刘毅仕途顺利些,他脾气就好了。”柳圆圆听了更是生气,打老婆这种事,只有两种情况,0次和n次,只要打了你一次你忍了,那以后就由无数次等着你。
    柳圆圆冷笑了一下,“那你百般忍受,就换来他的好脸色了?”玉蝶摇摇头,眼中的泪水盈满了眼眶。“有一次喝醉了酒,他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了,他说每次晚上睡不着,想的都是我在青楼里对那些客人迎来送往的样子,所以我和每一个男人说话,刘毅都怀疑我是在和别人勾搭。”
    “他这么说你还是没能离开他对吧。”柳圆圆已经不想再去说玉蝶什么了,这段感情的重新开始,原本就是不对等的状态。玉蝶因为曾经在青楼的经历,一直把自己放在弱势的一方,不管刘毅对她多么不好,玉蝶也总是安慰自己,毕竟刘毅没有嫌弃自己。
    “我以为我只要一直忍着就够了,没想到有次刘毅的朋友来家里做客,碰巧是我以前的客人。”剩下的事情玉蝶没有再说下去,柳圆圆也能知道个大概了。刘毅心里有结,原本只是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所以刘毅只是心里觉得憋屈,拿玉蝶发泄。可是被刘毅的朋友知道了刘毅娶了个青楼妓女,刘毅一直以来压抑的不满终于爆发了,他不想再继续忍受玉蝶给他带来的屈辱感了。
    “他把你赶出来了,连点够你生活的钱财都没给你吗?这个王八蛋,我去找他,当初是怎么信誓旦旦的说会对你好的。”柳圆圆气不打一处来,这样的负心汉,不打一顿难消心头之恨。
    玉蝶急急的拉住柳圆圆,“柳姑娘别去,他给我了,是我自己没要的。”蒋妹在一旁听得直拍桌子,“你傻啊,他给你钱你凭什么不要。”
    “分开了,我也不想他看不起我。”玉蝶想着纵然会生活的凄苦一些,可是起码还能在刘毅心中留一点好的形象。“你这样活该被那个男人骗!”蒋妹实在是气的不行,听不下去了跑上楼休息。
    柳圆圆轻轻的说,“就算你什么都不要,他一样是看不起你,觉得你在他身边,是他的一个污点。”
    “有时候想想,当初或许就不该抱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象,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真心待我呢,如果当初没有和他来京城,现在互相心里还能有个好念想。”玉蝶苍凉的感慨。
    柳圆圆被玉蝶气的头都要大了,“快忘了这个没良心的吧,你在那卖豆腐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正好我现在缺人手,你回来帮我的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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