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小妾怎会被人掳走呢?”萧盈盈疑惑点在这。
    “这个我也不晓得。”林镇山摇头道。
    这桩话题,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比起苏炎的小妾,林镇山更关心女儿、林真真和太子三个人之间的事,虽然从书信里林镇山大致晓得了梗概,但是还有很多很多要问的,事关他的宝贝女儿啊,事无巨细他都想知道得一清二楚。
    但碍着马车里还有林灿灿这个“外人”,问起来有些不方便,林镇山便住了嘴。
    两刻钟后,马车抵达林国公府。
    林镇山第一个跳下马车,随后大手拉住萧盈盈的手,扶着她下马车。
    却不想,萧盈盈今儿的凤尾裙长了些,不大好走路,钻出马车厢时,不小心脚后跟踩到了裙摆,整个人一晃,险些跌下马车去。
    “小心!”林镇山嘴里说着小心,双手已经一把将自个女人给打横抱了起来。
    然后,没跌下马车的萧盈盈才刚松了一口气,就被自个男人不害臊的举动给惊得险些叫出声来。
    “要死了,你,快放我下来。”窝在男人怀里,萧盈盈满面涨红,正在这时,余光瞅见女儿的头刚冒出车帘子,又迅速缩回了马车厢里。
    臊得萧盈盈一把拧紧男人耳朵道,催道:“快。”
    林镇山自然也瞅到自个女儿退回去了,到底是大男人,脸皮是要比女子厚得多,贴住萧盈盈耳朵笑道:“这不是两年多没抱过了,好不容易抱上,哪那么容易就放下?”
    萧盈盈:……
    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萧盈盈领悟了。
    只见林镇山非但没放下媳妇,还抱起来颠了两颠。大笑道:“媳妇儿,两年多没见,你瘦了一圈啊,以前抱你还挺费劲的,现在都能颠上了。”
    萧盈盈还来不及反应什么,只听——
    躲在马车里的林灼灼和林灿灿,纷纷“噗嗤”笑出声,好大声那种。
    萧盈盈面上臊极了,两只手拧紧男人耳朵,虎了脸,威胁道:“再不放我下来,等会让你好瞧。”
    林镇山这才“哈哈”笑着放媳妇下了地。
    林灼灼一直趴在窗帘那偷瞧呢,一见娘亲落了地,立马冲出车帘,站在车辕上朝爹爹喊:“爹爹,爹爹,我来啦!”
    说罢,张开双臂,像只等着被抱的小雏鸟。
    萧盈盈:……
    怎么感觉女儿像小情敌,要来跟她抢男人呢?
    呃,好吧,这种感觉也不是第一次有,从女儿出生那天,她爹抱女儿在怀里偷亲,被萧盈盈撞上后,就有了。
    再等女儿大点,大概三四岁吧,小家伙会踮起脚尖,凑上小嘴嘴去偷亲爹爹时,那种女儿是小情敌要来跟她抢男人的感觉就更浓了。
    萧盈盈悄咪咪醋上时,林镇山却非常享受强抱完大情人,又主动送上来个小情人的快乐日子,二话不说,一把抱住女儿就下了地。
    林灼灼嘟嘴不满意了:“爹爹,不公平,你都没颠颠我!”就放下了地,至少要像颠娘亲那样,颠两下嘛。
    萧盈盈:……
    这死丫头的胃口,当真是越来越叼了。
    却见林镇山得意地瞟了萧盈盈一眼,似乎在说,瞧吧,你还不乐意被我颠,我的小情人就比你识趣多了!
    萧盈盈:……
    然后,萧盈盈眼睁睁看着林镇山耍花样似的,先抱起女儿转了两圈,又将女儿像小时候那般抛高高似的,抛了两下子,最后才颠了两颠,放下了地。
    林灼灼从爹爹怀抱里下地时,还撅高小嘴嘴,亲了爹爹面颊一下。
    然后,林镇山又炫耀似的瞟了萧盈盈一眼,你瞧,小情人就比你有趣多了,你连亲都舍不得亲,一个吻,能贵死你呀。
    萧盈盈:……
    她这个规规矩矩的,还被嫌弃上了。
    林灼灼母女俩都下了马车,就剩林灿灿一个人还站在车辕上了。
    “来,灿灿,二伯也抱你下来。”虽然十几年来,林镇山是第一回 见林灿灿,但马车上短短的两刻钟功夫,林镇山已经是喜欢上这个侄女了,是个活泼直爽的。既然媳妇和女儿都是被抱下来的,剩下这个侄女自然也不能薄待了。
    林镇山伸手要去接。
    却见林灿灿大大方方抓住林镇山手腕,笑道:“二伯父,我就不用抱了,我跟灼灼可不一样,身上有功夫的!”
    说罢,林灿灿松开林镇山手腕,像个侠女似的,一跳就下了地。
    “哈哈哈,倒是你最像我的女儿!”林镇山摸着林灿灿脑瓜,大笑道。
    四个人正其乐融融时,后头那辆马车上的大夫人姜氏和林真真,也踩着黄木凳下了马车,随后朝林镇山一家子这边走来。
    林镇山正拍着林灿灿小脑瓜呢,余光扫见她们,眸子里的笑意立马淡去三分。林镇山与大哥还是有些情分在的,但是大哥与女儿比起来,到底就成了外人。
    只要一想起林真真居然敢偷情自个女儿的未婚夫,林镇山除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太子外,第二个想拍死的人,就是林真真。
    除此之外,林镇山还厌恶大哥、大嫂不会教女,养出个什么不要脸的东西。
    脑子里装着这样的思想,林镇山怎么可能愿意对林真真母女笑?
    方才在宫门前,林镇山就懒得搭理她们母女,一眼都没瞟向她们。眼下回到府里,一见她俩迎了上来,林镇山眼底和面上的笑容立马淡去三分不说,还逐渐撤去了。
    待林真真母女走到跟前时,只见着了一个威严十足的镇国大将军。
    “给世子爷请安,恭贺世子爷凯旋!”大夫人姜氏见林镇山先才还“哈哈”笑着,眼下却一本正经端着架子了,也没往心里去,十几年前她嫁过来那会,见到的林镇山就是这副深沉样子的,并没变化。
    再说了,方才在宫门前,大夫人母女去迎接苏炎了,反倒没有第一时间去迎接林镇山,确实是她们失礼在前。
    是以,眼下见到林镇山端着架子,大夫人姜氏就更不敢埋怨什么了。
    “真真给二叔请安,恭贺二叔凯旋。”林真真规规矩矩朝林镇山屈膝行了一礼,她是第一回 见林镇山,以为林镇山就是这么威严的一个人,只有面对妻女才会展露温柔,是以也没放在心上。
    “嗯,免礼吧。”林镇山爱憎分明,随意点点头,便算见过了。
    刚好这时林灼灼囔囔着:“爹爹,我饿了,快点回去吃大餐!”
    林镇山顺水推舟就朝大夫人姜氏告辞:“大嫂,我晚些时候再去拜见大哥。”
    大夫人姜氏只当这是兄弟情深,忙笑道:“不急,不急,你大哥这几日不在府里,去河北办差了,过几日再回。”
    林镇山点点头,然后带了萧盈盈、林灼灼和林灿灿朝二房走去。
    林镇山一家子走了后,林真真跟着大夫人姜氏也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但一路上,林真真心事重重。
    “怎么了你?今儿才刚见过苏炎,就又想他了?”女儿已经彻底舍弃了太子,一门心思想嫁给苏炎了,大夫人姜氏是瞧得出来的。
    上城楼前,那个小兵起先还狗眼看人低,不让她们母女登上城楼呢,后来一听女儿是苏炎的未婚妻,立马就弓腰道歉了。那会子,女儿眼眸里闪现出的亮光,大夫人姜氏瞧得真真的。
    再之后,站在城楼上,遥遥望着苏炎骑着战马奔来,那气宇轩昂的样子,一下子令女儿眼中的眸光更闪亮了。
    而太子殿下是什么表现呀?缩头乌龟似的窝在马车里,面都不敢露一个,唯一露面了一下,还是因为马车的窗帘飘飞了。不露那一面还能好些,用衣袖死死遮住额头、眼睛、鼻子、嘴,什么都不敢露在外头,那幅怂样,说多窝囊就有多窝囊。
    今日,苏炎和太子殿下这般一对比,你说美人该爱谁?
    自然是苏炎啊!
    要知道,自古美人都爱英雄!
    她的林真真是美人,自然也摆脱不了爱英雄的定律。
    所以呀,经过今儿上午之事,大夫人姜氏对自个女儿是放了一百个心了,再也不怕女儿干出不爱苏炎的傻事了。
    却不想,才回了大房,又见女儿眉宇间愁上了,忙问:“真真呐,你这又是在发愁什么?不会还惦记着那个窝囊太子吧?”
    林真真忙摇摇头,只对大夫人姜氏道:“娘,女儿想了一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您快派个得力的人去打听一下,苏炎翻上马背狂奔而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夫人姜氏道:“还能怎么一回事?能让苏炎急成那样,肯定是朝堂出了大事呗!女儿家家的,朝堂之事就别打听了。”
    林真真知道绝对不是,真要是朝堂出了大事,当时宫门前那么多王爷、皇子、将军、大臣,怎么不见他们着急?单单就苏炎一个人着急?何况,还闹出了泼妇骂街的丑闻。
    林真真隐隐感觉,那件事没那么简单,甚至冥冥之中,觉得会对她造成很大的影响。
    是以,硬逼着娘亲,多派了几个人出府去打探消息。
    然后,一个时辰后,果真探听来了大消息:
    “大夫人,姑娘,奴才打听到……苏大人的爱妾无故失踪了,苏大人逼得京兆府出动了所有人去搜,将净房邻近的十几条街道全搜遍了,闹得那一带人心惶惶的……”
    林真真一听,先是心下一凉,后是面上难堪得要死。
    为何心下一凉呢?为了个小妾,就闹出了这么大动静,可见苏炎和那个小妾已经睡出了浓厚的感情。无论日后找不找得回来小妾,苏炎心底都永远爱着那么一个人,分给她林真真的,撑死了只是一席之地。
    这与林真真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差距太远了,哪里还有幸福感所言?
    为何后来又面上难堪得要死呢?
    如今林真真才是苏炎的正紧未婚妻啊,亲都还没成,苏炎就为了个小妾率先闹出了满城风雨,她这个正正经经的未婚妻,还有什么颜面可言?
    太难堪了!
    思及此,林真真立马拉下脸,朝大夫人姜氏耍气道:“娘,我不要嫁苏炎了,我要退亲!”
    这话一出,可唬了大夫人姜氏一跳:“我的天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苏炎不是很中意你的么?先前见面时,都将俸禄银子交到你手上了,多疼你啊!怎的转眼,就来了个小妾?还……还为了这个小妾,闹出这么大阵仗?”
    不说那袋俸禄银子还好,一提,林真真心头就更不舒服了,一屁股落座椅子,耍着气道:
    “娘,我要退亲,退亲!还没嫁过去呢,就要面上蒙羞!就要过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了!以后嫁过去,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林真真气得哭了。
    大夫人姜氏哪里舍得退亲哟,忙抱住宝贝女儿道:
    “别哭,别哭,定亲还不到一年,还没八抬大轿抬过去呢,哪里由得苏府这么欺负人?别急,咱们林国公府,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小门小户!这门亲事,可是郡主当初撮合的,如今咱们的镇国大将军也凯旋归府了,你这个亲侄女吃了亏,蒙了羞,他们两口子能坐视不理?”
    听到这里,林真真眼泪顿时下去了。
    时至今日,苏炎已然崛起,绝对是未来的权臣,这样的男人,林真真哪里真舍得退亲?
    方才耍气说什么退亲,不过是面子使然,想哭闹一通,好逼得娘亲主动说,去寻求萧盈盈夫妇帮助罢了。
    林真真相信,依着萧盈盈夫妇在大武王朝的地位,帮她施压一下苏炎,然后给她找补回来颜面,还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顺道也让苏炎知道知道,她林真真可是背后有人,容不得随便欺辱的呢。
    说到欺辱,想起上午时苏炎当着她的面,让她跟小妾“称姐道妹”,还一个劲在她跟前秀他与小妾有多恩爱,林真真就恼火。
    当时,林真真就在想,该寻个什么法子弹压一下苏炎,免得成亲前就这般欺负她了,成亲后,她还怎么高高抬起头颅?维持做正妻的尊严?
    没成想,很快,苏炎就又闹出一桩大事来,为了个小妾如此作态,可算得上大丑闻一桩了。这当真是极好,她林真真可以一状告到萧盈盈和林镇山面前去,哭哭啼啼让他们夫妻俩为她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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