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无语了,真是一只小傻鸟,不开窍的小傻鸟。
    “你掌心这块玉石,本王可瞧不上,但本王看上你的另一块美玉了。”卢剑眨了眨眼,扫过她的小白手,神秘笑道。
    “另一块美玉?”林灼灼果然没听懂,“我身上没有带美玉啊。”说罢,小手手又钻进怀里掏了掏,微微蹙眉道,“真的没有别的美玉了……”
    却不想,话音未落,卢剑一把牵住了她的小手,然后飞快托起,红唇凑过去,一口吻在她掌心上。一吻完毕,卢剑望着她笑:“另一块美玉就是你的小手啊,白嫩如玉!你说是不是美玉?”
    林灼灼:……
    先是一愣,随后红着脸明白过来,她又被四表哥揩油了。
    “四表哥你……真坏!”林灼灼涨红着脸,忙要将小手抽回来。
    却不想,刚抽回来,又被四表哥的大手追上,卢剑一把牵住她手,笑道:“快走吧,再耽搁下去,哪怕我让你,你也成不了第一名了。”说罢,卢剑望向了她身后。
    林灼灼顺着他视线望过去,惊见那头甬道上又驶来了别家马车。还真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得快点走才行。
    “来,快走。”卢剑弯唇一笑,立马牵着她快速拐过花树,朝崇政殿大步走去。
    这一路上,卢剑都牵着她手,无论小傻鸟怎么想挣脱,都不让,始终牵得紧紧的。甚至到了最后一段路,还两人十指交握上了。
    “听闻,这样十指交握,最能心心相印。”卢剑还将两人十指相缠的手,举到林灼灼眼前,笑着让她看。
    林灼灼哪里经得住如此撩拨,一张脸红透了。
    “四表哥,别这样,前头来人了!”林灼灼眼见前头林子里拐过来两个宫女,急得不行,忙拍打四表哥紧握的手,想让他放手。
    却不想,求了也白求。
    只见卢剑眉眼笑得弯弯的,大大方方牵着她,就朝那两个小宫女迎面走上去,丝毫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林灼灼:……
    对上那两个宫女惊讶的目光,林灼灼臊得头都垂了下来。
    却不想,更让她害臊的动作,却还在后头。
    那两个宫女停在路边,屈膝行礼时……
    卢剑偏头瞅了一眼臊得直低头的林灼灼,索性大手揽住她那边肩头,一把将她给揽到自己怀里,拥着她快速从宫女跟前掠过。
    两个宫女见到这样一幕,惊得简直要乍舌。
    待卢剑和林灼灼消失在小路尽头后,两个小宫女忍不住咬耳朵道:“天呐,刚刚我没眼花吧?睿王殿下……牵着林三姑娘的手?”
    “不仅牵着手,睿王殿下还一把将林三姑娘抱在怀里,从咱俩身边走过?”
    两个小宫女久久立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双眼所见啊。在宫里这般公开亲密的人,睿王殿下和林三姑娘还是头一对呢。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林灼灼眼见都快到了崇政殿了,四表哥还揽住她不放手,急得实在不行不行的了,索性一脚踩向四表哥的脚,又娇又横。
    卢剑终于放开她,点着她额头笑:“好了,被自己男人抱一下,就害羞成这样,没出息。”
    林灼灼:……
    还说她没出息?真过分!
    于是乎,又是一脚踩过去,依旧又娇又横!
    大有一副“踩死你”的架势。
    卢剑被踩了,丝毫不恼,反倒笑呵呵的,任由小傻鸟踩着出气,只在小傻鸟踩到第三次时,才好心提醒道:“再不去献贺礼,你可真要赶不上第一名了。”
    林灼灼听了这话,才猛地收住脚,斜了四表哥一眼,然后抱住自己的宝贝贺礼,赶忙朝崇政殿小跑而去。
    卢剑立在原地,望着林灼灼一颠一颠跑走,那小模样像极了一只小傻鸟,忍不住喃喃唤了句:“小傻鸟。”
    不过今儿小傻鸟的表现实在太好,不说别的,就在刚刚,他脱口而出“被自己男人抱一下,就害羞成这样,没出息”,小傻鸟居然没否认“他是她的男人”,只揪住最后一句话“没出息”进行了反驳。
    可见他卢剑在她心中,已是她的男人了呢。
    你说,小傻鸟今儿表现好不好?
    卢剑满意得很呢,眼角眉梢均是笑。笑过后,又快步朝小傻鸟追去,听闻,这次她要献上的生辰贺礼没花银子,是她耗费了巨大心血画出来的。
    她画了什么?卢剑倒是很有兴趣亲眼瞅一瞅。
    崇政殿里,崇德帝端坐在龙椅上,萧盈盈和林镇山夫妇站在下首,三个人正笑着闲聊时,福公公突然从殿门外进来,笑着朝崇德帝请示道:“皇上,睿王殿下和林三姑娘一块来了,在殿外候着呢。”
    卢剑和灼灼一块来了?
    崇德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笑道:“快传进来。”
    “是。”福公公领了旨,立马转身出去,对走廊台阶下等候着的睿王殿下和林灼灼笑道,“皇上有请,两位快去吧。”
    林灼灼听了,立马抱着贺礼,抢在卢剑身前就进去了。
    卢剑见她如此,摇摇头笑了,真是个傻姑娘,第一个献贺礼和第二个献贺礼的有什么区别?再说了,他都牵了她小手一路了,岂能言而无信,还去与她抢夺什么第一名?
    卢剑这般想着时,林灼灼小姑娘已经雀跃地跨进殿门,先朝崇德帝行上礼了。
    只见林灼灼双膝跪地,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宝贝画搁放在身前,然后规规矩矩磕了一个响头:“灼灼给皇舅舅请安,愿皇舅舅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最简单不过的贺寿语,林灼灼却用上了十分的诚心,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认真。望向皇舅舅的目光,更是说不出的虔诚。
    林灼灼祝福的话刚说完,卢剑也进来了,行至林灼灼身边跪好,也朝崇德帝磕了一个响头,然后送上祝福语:“儿臣给父皇请安,愿父皇海屋添筹,万寿无疆!”
    崇德帝望着地上紧挨着跪在一块的小儿女,少年郎俊美,姑娘娇俏动人,顿时觉得赏心悦目,心头禁不住掠过一句话“宛若一对璧人”。
    意识到自己在浮想联翩什么后,崇德帝飞快扫过萧盈盈和林镇山,只见他们夫妻二人眼角眉梢均对卢剑流露出满意。
    见状,崇德帝立马了然,萧盈盈可能有意于卢剑当女婿。崇德帝不动声色,只朝卢剑和林灼灼笑道:“好好好!你俩的心意朕一块领了!”
    说罢,崇德帝便做了个招手的动作,示意两个小儿女到自己身边来。
    林灼灼正等着献贺礼呢,忙乐呵呵地起身,抱着画来到了皇舅舅身边。
    第103章
    “皇舅舅。”林灼灼抱着画, 乐呵呵地来到崇德帝身边,一声“皇舅舅”叫得清甜。卢剑紧随其后,与林灼灼并肩而立, 卢剑手里也捧着一个黑锦布包袱。
    崇德帝一见两人这样, 便知道手上捧着的是宝贝,都是要献给他的生辰贺礼呢, 笑道:“你俩今日准备的都是什么礼物啊?”说着,视线从林灼灼手上转移到了卢剑手上。
    卢剑双手微抬, 隐隐有要立刻献礼之意。
    林灼灼一见皇舅舅目光去了四表哥那, 立马急了, 抢先高举自己的画, 双手奉上道:“皇舅舅,您先看看外甥女这份嘛!”
    说话声音娇滴滴的, 还微微嘟嘴,一看便是在撒娇呢。
    崇德帝一见林灼灼抢着献礼呢,立马乐了, 点着头笑道:“瞧你急的,谁说皇舅舅要先看你四表哥的了?”
    卢剑立在一旁, 故意朝林灼灼笑道:“好啦, 为了争这头一个啊, 你都跟本王闹腾了一路了。本王这就让给你, 等你献完了贺礼, 本王再送, 甘居第二, 如何?”说着这话,卢剑将手里的包袱又缩了回来,往怀里一抱, 一副等会再送的架势。
    卢剑知道,林灼灼这一招抢着送礼,父皇心里很是受用呢。试想,谁不喜欢自己被身边的小辈喜欢啊?
    所以,卢剑这番话,算是给林灼灼帮了个忙,将她“为了第一个献上贺礼,背后所做的努力”给呈现了出来,好进一步帮她得到父皇的喜爱。
    果然,崇德帝听了卢剑的话,对林灼灼的喜爱愈发浓烈起来,到达极致那种。
    “好,灼灼,就冲着你这份孝心,皇舅舅必然要第一个接收你的贺礼啊!”崇德帝似乎为了回报林灼灼的热情,还故意对卢剑摆手一下,做出一副“你先走开,等会才轮到你”的架势,然后双手接过林灼灼奉上的贺礼。
    林灼灼立马雀跃得不行,又往前凑了一步,紧挨着皇舅舅,等着皇舅舅拆开来看呢。
    萧盈盈见崇德帝如此宠溺自己女儿,忍不住抿唇一笑,眉角眼梢均是欣慰。
    林镇山也笑了,随后又悄悄瞅了眼娇妻。
    崇德帝一接过贺礼来,颠了颠,立马猜道:“灼灼啊,你送的……可是画?”
    “对呀,对呀,就是一幅画!”林灼灼立马答道。
    “难道是贺千年的《猛虎下山》?”崇德帝继续猜道。
    贺千年是一千年前的国画大师,去世那日咳着血还在埋头作画,最后一幅作品便是《猛虎下山》,与其余九幅并称“十虎”。崇德帝酷爱收藏画作,其余九幅全都珍藏在了御书房,唯独缺了最后一幅《猛虎下山》,是以如此猜测。
    林灼灼听了,笑着摇头:“才不是呢,我这副画呀,比那个什么《猛虎下山》更有深意,绝对是皇舅舅一生值得回味的宝贝!”
    “哦?这么自信?”崇德帝立马被激起了强大的兴趣,手下动作更快,迫不及待解开画卷上的红色系带,然后将画往龙案上一摆。
    崇德帝一手拉住画卷边沿,另一只手轻轻拉开,然后画面一寸一寸展开来。
    林灼灼目光先是紧紧盯着皇舅舅的手上动作,随着画面露出来一点,林灼灼心头莫名的紧张起来,她那般夸下海口,万一皇舅舅……没那么喜欢,可就尴尬了。林灼灼微微抿着唇,忍不住悄悄看向皇舅舅眉眼。
    然后就见皇舅舅双眸里先是一副期待的神情,随着画面一寸寸露出来,崇德帝逐渐怔住,手上动作停了,目光也仿佛静止,像是一瞬间整个天地都定格了。
    不过崇德帝的失神只是一小会,很快便见他露出笑容,飞快朝萧盈盈望去,大声笑道:“盈盈,这幅画可是被灼灼说对了,比那个什么《猛虎下山》更有深意,会是朕一生值得回味的宝贝啊!”
    萧盈盈笑道:“表哥喜欢就好,我也很喜欢,所以……”
    林灼灼听到这,立马挽住皇舅舅胳膊,笑着抢话道:“所以我娘呀硬逼着我再画了一幅,一式两份,皇舅舅一份,我娘亲也珍藏一份!我娘说了,她和皇舅舅以前的关系可亲密了,是世上最美的那种纯洁兄妹情!”
    崇德帝听了,视线原本已经转移到林灼灼脸上了,忍不住再次向萧盈盈望去,也不知他此刻想到了什么,忽然喃喃道了句:“好。”
    声音不大,却像是一种有力的承诺。
    林镇山立在那,听到这句“好”,默默地垂眸微笑。
    卢剑很好奇画上到底画的什么,凑过去一瞧,就见画里日头灿烂,一大片青梅树下,有一个红裙小丫头和小哥哥正以竹竿当马,绕着青梅树跑,两个小孩乐呵呵地仰起脸笑。
    画面呈现的便是“两个小孩仰面朝天,一同放声大笑”的欢快时刻。
    画卷右上角题字“青梅竹马”,左下角落款“绝美兄妹情”。
    见之,卢剑心头忍不住好笑起来,小傻鸟知道什么啊,就这般作画?
    随后,卢剑悄悄瞅了瞅萧盈盈,只见萧盈盈眼角眉梢均是坦荡,倒真的是满满的纯洁兄妹情。也是,若萧盈盈心头不这般定义,就绝对不会允许女儿呈上这样一副画作了。尤其还一式两份,萧盈盈自己也珍藏了一份。
    蓦地,卢剑竟有些同情起自己父皇来。深爱的女子一直对自己没有爱意,始终只有兄妹情,这是对父皇那份深情,最残忍的回报了吧?
    不过……作为母妃的儿子,卢剑又觉得庆幸,庆幸萧盈盈对自己父皇没有男女之情,要不……母妃那个心结,怕是一生一世都要解不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回忆当年,父皇只是刻骨铭心地暗恋了萧盈盈一场,两人之间很清白,没有肉.体上的关系。这于母妃而言,多多少少都是安慰,只要父皇接下来处理得好,还是能让母妃想开的。
    卢剑正这般想着时,崇德帝已重新将“青梅竹马”画卷合上了,然后笑问卢剑:“老四,你送的贺礼是什么呀?”
    卢剑立马回过神来,笑着解开自己的黑布包袱,从里头掏出一个乌木镶金边的木匣子来,掀开盖子,然后双手奉给父皇。
    崇德帝探头一看,笑着调侃道:“老四啊,你这贺礼比起灼灼来,可就敷衍多了啊。”
    林灼灼听了,立马也凑过小脑袋看去,就见木匣子里只躺着几片枯黄树叶,还有一截枯枝。
    林灼灼立马嫌弃地瞥了卢剑一眼:“四表哥,你这贺礼未免也太敷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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