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
    完了,怕是等会湘贵妃又要作了。
    心虚的崇德帝赶忙想拦住,可阻拦的话还未出口呢,南宫湘已经一屁股坐到床沿上了,还紧挨着那条鼓起而坐。
    “湘儿,你累了,朕给你捏捏肩膀。”心虚的崇德帝生怕南宫湘掀开锦被去瞧,忙想转移她视线,大手抚上她双肩,就揉捏了起来。
    却不想,刚捏了一下,南宫湘的小白手就一把拍在了锦被的鼓起处,边拍边直接问上了:“贤哥哥,人家都说金屋藏娇,你这锦被里藏的是什么呀?小小的一条,莫非是懂得缩骨功的小美人?”
    崇德帝:……
    捏肩的手都一顿。
    没有对女人撒谎经验的崇德帝,一下子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顿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凑出一句:“湘儿,哪来的小美人啊。除了你,别的女人落在朕眼中,都……丑得很,没一个能称得上美的。”
    “这是实话实说,还是故意说甜言蜜语哄我呢?”南宫湘小手依旧拍打着那鼓起处,说这话时才停了。
    崇德帝赶忙哄道:“自然是实话实说,这世上的女子就你美,别人在朕眼底都丑。”
    “哦?那萧盈盈在你眼里,也很丑?”南宫湘反头,对上崇德帝双眸。
    福公公:……
    完了,崇德帝又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这典型的没有哄女人经验啊。
    这女人醋起来,当真是心眼比针尖小,时时刻刻想着将前任白月光踩下去啊。
    福公公偷偷朝崇德帝望去,只见崇德帝喉结咕噜一下,他还能怎么办,坑是自己挖的,厚着脸皮也得往下跳啊。
    好在,崇德帝正不知所措时,忽地也不知脑海里闪过了什么机灵的念头,双眼一亮,迎着南宫湘揶揄的目光,给出了答案:
    “表妹她……没你好看。”
    这哪里是答案,根本就是甜言蜜语嘛。
    人家问的是萧盈盈是不是也丑,他却回答了盈盈没湘儿美。
    这样的回答倒不算说谎,十几年前,她俩谁更美,崇德帝不一定说得上来,就算心里有答案,也不敢评说。如今,一个白月光变成亲情了,另一个白月光还是心头挚爱,就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该是南宫湘更美一些。
    果然,南宫湘听了这样的回答,眸子里瞬间染了笑。
    崇德帝长长舒了口气。
    却不想,这口气崇德帝还是舒早了。只见他一口气还未舒完呢,就见南宫湘忽地回过身去,手臂一掀,就将被子给扬了开去。然后……里头的画卷赤.裸裸地露了出来。
    崇德帝:……
    还未舒完的那口气,顿时僵在了鼻腔里。
    一旁的福公公,闭着眼偏过头去,完了,湘贵妃又该新一轮的作了。
    第119章
    被子里“青梅竹马”画卷露出来的那一刹那, 崇德帝的心跳都静止了。
    “贤哥哥,这是什么,怎的好端端的, 窝到被子下去了?也不怕一不留神给坐瘪了?”南宫湘身子微微前倾, 玉白小手拿起画卷,一边轻轻地展开来, 一边揶揄地望住崇德帝。
    崇德帝心头那个紧张啊,舌头都打结似的, 结结巴巴起来:“湘, 湘儿……那个……”
    很想寻个什么借口, 阻止湘儿, 可打开画卷多简单的事,手指头稍稍一动就能完成的, 过程非常短,哪里容得崇德帝临时想招?
    于是,崇德帝的借口还没搜肠刮肚出炉呢, 南宫湘就已经将画卷给展了开来,扫了一眼后, 视线略微顿了顿, 便微微抿唇转向崇德帝。
    下巴微抬, 那个眼神……
    宛若在揶揄崇德帝:“说吧, 这是怎么一回事, 几个时辰前, 我不是让福公公从墙上摘下, 去库房寻了个不接灰的地方,搁放起来了吗?这……怎的又藏到被子下头来了?”
    偏偏又一个字不吐出口。
    无声胜有声。
    被南宫湘这眼神瞅的,崇德帝一颗心突突地跳, 大手小心翼翼扶上南宫湘肩头,才剖白似的小声道:
    “湘儿,你别误会,朕……真的没有别的意思。现在这颗心满满只装了你一个,只爱最美的你,表妹什么的,真的只是表妹。亲情,亲情,只是亲情罢了。”
    南宫湘眼睫毛眨了眨,继续凝视。
    “本来已经收进库房了,为什么要再度拿出来呢?是今日朕又被底下那群不安分的兔崽子给算计了,疯的疯,中毒的中毒,死的死。总是没几日就要上演一出龌鹾的大戏,朕这颗心呐,当真厌恶透了,特别特别怀念孩提时代的无忧无虑,怀念曾经单纯的日子。”
    “湘儿,你能明白朕说的意思吗?”崇德帝也一把落座床沿,紧紧挨着湘儿坐,大手试图去握住她的小手。
    去握时,内心还是有点忐忑的,也不知湘儿给不给他握。
    会不会又发脾气,一把给打飞了。
    崇德帝的小心翼翼,南宫湘又没眼瞎,岂能看不到?
    大抵是崇德帝言辞恳切,一举一动里又透露出三分怯怯的,这让南宫湘瞬间就心软了,小手任由崇德帝握了过去。
    崇德帝成功握上小手那一刻,忐忑不安的心立马安了下来,还厚皮脸地长臂揽过她,一把给拉到自己怀里来抱住。
    崇德帝嗅着她清香的黑丝发,喃喃道:“湘儿,朕坐在这龙椅上,日子并不好过,你就别再耍性子了,多给朕一点温暖好不好?”
    声音小小的,还透着丝可怜劲。
    南宫湘的心刹那间软得不行,立马收起浑身的小刺刺,乖乖地靠在崇德帝肩头,小声呢喃:“好。”
    “咱们夫妻同心,努力将日子过得温馨,过得甜美。再加上剑儿,咱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崇德帝搂紧南宫湘,贴着她头顶,说着美好的未来。
    “好。”南宫湘小手不自觉地抚上崇德帝胸膛,在男人一句又一句的美好下,手指触摸上了他心跳的地方。
    那颗心,“咚,咚,咚”地有力跳着,每跳一下,那力度都透过指尖传递到南宫湘心头。
    不知不觉,一颗心酥了。
    彻底遗忘了萧盈盈的事。
    崇德帝自然能感觉到怀中湘儿的变化,一阵心暖,缓缓摘下她面纱,低头吻了下去,轻轻啄她水润的唇瓣。
    此时,福公公早已摒退了寝殿内伺候的宫人,他自个也溜去了寝殿外,将寝殿门轻轻地阖上。
    “看不出来,咱们皇上还挺会哄女人的。”福公公拍着胸膛感慨,“不愧是皇上啊,脑子就是好使,哄女人这种事,领悟得快,一下子就捉住湘贵妃脉门了。”
    当然,领悟快,会哄是一回事,最关键的还是心诚。
    崇德帝一片真心,湘贵妃又不是傻子,能体会不出来?光是崇德帝那可怜巴巴的小动作,生怕被拒绝的小模样,就够湘贵妃受用的了。
    情人么,享受的不就是被对方在乎的那种感觉。
    于是乎,南宫湘得到了内心的满足,乖巧地配合崇德帝的一切动作,甚至帮他宽衣,从肩头褪去了龙袍。
    这还是南宫湘头一次主动伺候他宽衣呢。
    崇德帝心头说不出的愉悦,若说他沉浸烦闷时,孩童时期的纯真无邪和无忧无虑,能解他暂时的烦忧,令他无限向往。那南宫湘给的理解和热情回应,则像天上火辣辣的太阳,瞬间驱散他心头所有的阴霾,令他感受到光芒万丈,光明无限。
    “湘儿,朕爱你。”
    “只爱你一个。”
    “你是朕心头最特殊的存在,谁都比不上。”
    夫妻俩融为一体、合二为一那一刹那,崇德帝轻轻在南宫湘耳边呢喃,告诉她自己有多么爱她,告诉她在他心头,她最重,谁都比不上。
    盈盈,也比不上。
    “朕心里很明白,盈盈是别人的妻,是灼灼的娘,在朕心头只是亲密些的表妹,表妹,只是表妹,亲情而已。而你南宫湘,才是朕心头挚爱,朕下半辈子里唯一的女人,唯一的朱砂痣。”
    崇德帝得了人后,没急着动,而是双臂禁锢住南宫湘,在她耳边耐着性子将话说清楚。
    他不希望她一生都沉浸在萧盈盈的阴影里,那样活得太不开心了,萧盈盈于他真的只是过去啊,很多年前的过去了,他的现在和未来都只有她南宫湘。
    “你信朕吗?”末了,崇德帝撑在南宫湘上方,凝视她双眸,哑声问。
    “信!”南宫湘缓缓开了口。
    “好!”崇德帝目光一笑。然后大动起来,像波涛汹涌的河水,将她这条小鱼给要了,用浑身的力道向她进一步表白,告诉她,力道有多大,就有多爱她。
    期间,搁放在床上的“青梅竹马”图险些被压到,崇德帝拿起抛去了床的一角,免得被压破了。
    三刻钟后,一场甘畅淋漓的恩爱结束,崇德帝揽了南宫湘在怀,给她拨开面颊上濡湿的秀发,突然想起来什么,小声与她商量道:“湘儿,做朕的皇后吧,好不好?”
    南宫湘似乎在想什么,没有马上回应。
    皇后位份尊贵,固然好,可身为国母,身为后宫之主,未必自在。不说旁的,光是打理偌大一个后宫,管理里头的若干妃嫔和三千佳丽,就是一件劳心劳力且不讨好的事。
    宫里的女人,有几个纯良的,一旦接近她们,怕是每日都要生活在尔虞我诈里了。身为皇后,想避都避不开。
    大约是顾虑这些,着实不是南宫湘喜欢的生活,遂,久久没有回应。
    若是可以,她愿意一直静静地住在飞霞宫里,偏居一隅,岁月静好。名分什么的,她不在意,只要崇德帝心一直在她身上,便好。
    崇德帝等了很久,没等来回应,忍不住道:“湘儿,朕知道你不喜欢宫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说实话,朕也厌恶得很。但是,你若不是正宫皇后,剑儿就会是一辈子的庶子,朕不喜欢。”
    心爱的儿子,哪能低人一等,只是庶出?必须是嫡子。
    事关儿子卢剑,南宫湘抿了抿唇,过了一会,点了头:“好。”
    崇德帝舒了口气,大掌抚过她光滑后背,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让钦天监挑个黄道吉日,朕立马册封你为后。”
    然后,崇德帝见她小嘴微微有些嘟,似乎想着三千佳丽,有些不大乐意管理她们。便又笑着承诺道:“你放心,你不乐意管理她们,那日后后宫里的琐事,还是像眼下一样,交给二皇子他母妃去打理就成。你还跟从前一样,居住在飞霞宫,享受咱俩的小日子,安安静静的,不让她们去打扰你。”
    得了这个承诺,南宫湘明显愉悦起来,点头的动作都轻快了:“好!”声音也欢快。
    崇德帝看着这样单纯的南宫湘,忍不住笑着亲了她一口。
    南宫湘可不是单纯又容易满足么,换成别的女人,都要死死霸占皇后的权力不放,生怕后宫大权旁落。南宫湘倒好,压根不稀罕,这样重感情、轻名利的女子,已经世间少有了。
    不过,南宫湘确实与旁的皇后不一样,别的皇后都要给儿子铺路,手里权势越大,才越好给儿子铺路。南宫湘可不是,卢剑那么能干,又有父皇的独宠,压根不需要她这个当母妃的去铺什么路。
    换言之,南宫湘是个很幸福的女子,出身名门望族,有深爱她的帝王宠着,又有能干的儿子反过来给她撑腰,她完全可以一辈子都活在轻松快意的小日子里,不需要参合那些乌七八糟的宫斗。
    得了崇德帝承诺,可以只享受皇后名头,不用料理宫里那些龌鹾事,南宫湘心情是说不出的欢快。偏生这时,一抬头又瞥见了床角的“青梅竹马”画卷,也不知南宫湘想到了什么,然后披着寝衣,爬了过去。
    崇德帝撑起上半身一看,就见南宫湘探手够着了那幅画。
    本能的,崇德帝内心一个咯噔,南宫湘的小醋劲,他可算是领教过好几回了,以至于有点风吹草动,他都止不住的心慌,盯着南宫湘的眉眼,生怕她又心情不好。
    随时做好准备,哄人。
    却不想,看上去小姑娘模样的南宫湘,居然将画卷一把给抱在了怀里,然后扭头朝崇德帝莞尔一笑:“贤哥哥,你这么喜欢这幅画,那就挂到我的寝宫去吧。这样,你就可以每天都见它好几次了。”夫妻两人甚少在崇政殿的寝殿过夜,一般都回飞霞宫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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