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去的话,能不能借着替谭将军看病的名头,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吃了这药,还在怀疑开方子的人!”顾筱婉的声音很轻,可是她说话时的语气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郝连太医心思回转,立马便猜到了一些事情,可是他却什么都没问,起身拱手:“公主放心,老夫一定照办。”
    顾筱婉正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踌躇着,郝连太医见状,问道:“公主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闻,郡马爷病的很重?”顾筱婉决定还是要问问看。
    郝连大夫不住地叹气:“哎,也是可怜啊。好端端的,突然就得了这个病,药石无医,给他吃药却依然是吃什么吐什么,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本是肝气郁结,可不知道为何,老夫用药对症,却依然治不好他的病,如今苏家人和明都郡主是病急乱投医,贴了不少的告示,悬赏五千两黄金……”郝连大夫冷笑:“是人是鬼见着那五千两都该动心了!”
    郝连大夫的意思很直白,意思是说苏訾阅已经药石无医了!
    再找那么多的大夫来,只会加重苏訾阅的病情,于其他没有任何的益处!
    顾筱婉垂眉不再说话,阿左看了她一眼,哎地叹了口气。
    “他也是个可怜的!”顾筱婉良久才幽幽地说道。
    从郝连大夫家离开之后,顾筱婉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阿左知道她心里头在想什么,便说道:“姑娘,福祸自有天注定,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您也不要太过悲伤了!”
    总是自己身边的人,且还爱慕过她,帮过她,替他忧心,也是正常的。
    顾筱婉叹口气,似笑非笑道:“我只是突然觉得他是个可怜之人。从小被人追着跑,却不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且还不能忤逆她,那种感觉,也很绝望吧!”
    绝望吗?
    阿左不懂,不过,肝气郁结乃是长期忧思导致,这么长的时间,应该是很绝望,才会得这么重的病吧!
    此刻的郡主府门口,从贴告示开始,有第一个人来揭榜,很快,络绎不绝地就有无数个人来了。
    这些人是不是大夫,真假难辨!
    看着外头那些真假难辨的大夫,苏家人有些担忧。
    告示贴之前,舒敏已经问过他们了,他们现如今来指责,完全不占理。
    只是,那毕竟是他们的儿子,不是一条随随便便不论生死的阿猫阿狗,让这些大夫或者不是大夫的人诊治,若是一朝不甚,坏事了,怎么办?
    舒敏没想那么多,病急乱投医,想到这么多的大夫,总会有人治得好的,就算是治不好,这么多的大夫,你一言我一语,也定能知道如何诊治的方案。
    所以,舒敏把揭了告示的大夫,都带到了府邸里头。
    原本安安静静的府邸,因着这几十个大夫的到来,变的乱哄哄的,到处弥漫着的药味,让人闻的几欲作呕。
    苏訾阅不知道今日是被多少波大夫给看过了,他已经一个上午没有合眼了,他自从病了之后,就容易瞌睡,且睡觉很浅,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立马醒了,现如今府邸里头多了几十个人,一点点的声响就让他几乎奔溃。
    来庆看到公子那难受的模样,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他不敢在苏訾阅的面前说,更加不敢去明都郡主的面前说,想来想去,来庆去找了苏培安夫妇,如今在这府里头,能在郡主面前说上话的,只有这两位了,郡主就算在怎么高贵,这两位总是她的公公婆婆,总不会为难他们。
    苏培安夫妇本就头疼,来庆来找他们,也是急的。
    “公子已经一个上午没合过眼了,再这样下去,身体非要垮了不可,老爷、夫人,求求你们去跟郡主说一声吧,让那些人安静一下,别再吵着公子休息了!”来庆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的这番话。
    苏夫人的眼泪在他开始说话的时候,就刷刷地往下流了。
    想到卧病在床的儿子,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揪心了,恨不得自己得病了,代替他去死了。
    苏培安一把就将面前的茶盏给摔了,气哄哄地说道:“太过分了!”
    说完,他也不说话,就直接朝外面走去,苏夫人见状,忙拦到:“你要做什么?”
    “我要把那些大夫给赶出去!”苏培安嘶吼道,他手上的青筋几乎都已经爆了出来。
    苏夫人哭到:“你把他们赶走了,谁来治訾阅?訾阅如今就剩下这一点希望了!”
    苏培安听了这话,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神色悲凉。
    “他们再这么闹下去,不等着他们想到办法救訾阅,訾阅就已经被磋磨死了!”苏培安的眼眶酸涩,却极力忍住,不让旁人看到自己的难过。
    谁知道,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背着苏夫人,自己又偷偷地抹了多少回泪!
    难道这就是他辞官的报应吗?
    一无所有,连带着两个孩子都不好过,一个被劫,一个生病,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报应吗?
    苏培安再也忍不住了,像是个孩子一样掩面哭了:“我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我也不敢轰,轰走了,訾阅怎么办?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谁还会救他?呜呜……”
    苏夫人见状,上前一步抱着他,两个人抱头痛哭起来。
    一旁的来庆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才辞官没多久吧,原本意气风发的老爷和夫人,如今像是老了二十岁一般,再也不见那样的神态了。
    来庆抹了一把泪,再也不敢说什么,悄悄地退了下去,只是心中难受,在外头抹了好几把泪,这才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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