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檀香笼罩在苏玉徽的周围萦绕,油然而生的恐惧让苏玉徽不住的在发抖着,那是对于赵肃的手段恐惧深入骨髓,不可遏制的本能反应。
    每次苏玉徽见到他,都是与杀戮与血腥挂钩,那是超乎苏玉徽所认知和能接受的范围。
    看见她一脸受惊可怜兮兮的样子赵肃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意,好心道:“初一,放开她吧。”
    得了主人的命令,方才还竖着尾巴龇牙咧嘴的狼犬放开了紧紧按在爪子下的猎物,十分欢快的摇着尾巴。
    苏玉徽连忙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巴,暗恨的盯着那几只狼犬,心道下次若是再来赵肃这里带上大白,看谁敢欺负她!
    虽然苏玉徽眼神不善的盯着它们,但是几只狼犬丝毫不知一般,没了赵肃的命令源自于动物的天性十分亲昵的蹭上了苏玉徽,一副乖巧求抱抱的模样。
    尤其是被赵肃唤作初一对她最凶的那只狼犬,舔着苏玉徽的手背似是为方才自己的举动赎罪一般,十分有灵性。
    这些猎犬是从小他从小养的,有一半狼的血统,在军营长大训练有素,除了他之外就连追痕都不敢靠近,如今这讨好的样子倒像是一只普通的狗一样。
    不说这几只狼犬,就连刚才吃饱后站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海东青歪着头,一脸好奇的盯着苏玉徽看,若非是被他训练过,怕是此时已经飞到苏玉徽身边缠着她玩了。
    从第一次见面攻击他的小蝙蝠,到客栈中她用来吓唬临语姝的蜘蛛,再到那一日在猎场上她轻易制伏了白虎,赵肃几乎可以确定,苏玉徽能够控制凶禽猛兽。
    这究竟是一种本能天性还是一种经过特殊训练后的能力?
    这个苏玉徽的出现,似乎充满了谜团。
    苏玉徽被一群狼犬围得根本就脱不开身,只能尝试着安抚一般摸着凑到手边的大脑袋,手法熟练的给它顺着毛,却见威风凛凛的大狼犬就跟只撒娇的小狗一样舒服的在喉咙里“咕噜”一声,那模样要多丢人就有多丢人,赵肃脸色都青了……
    见赵肃脸色难看,苏玉徽故意气他一般,打了个口哨。
    平日里戒备心强的大狼犬直接卧在了苏玉徽的脚边露出柔软的肚皮给苏玉徽揉,其它狼犬纷纷效仿,躺在地上露出柔软的肚皮求抚摸,就连站在赵肃肩膀上的海东青拍打着翅膀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一时间平日生人勿进的夔王府后院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这几只狼犬被赵肃养的很好,毛色光滑,手感十分舒服,苏玉徽揉的正起劲,耳畔传来赵肃凉丝丝的声音道:“苏玉徽你来找本王究竟所谓何事?”
    苏玉徽脸上的笑意凝了凝,心中暗道:糟糕,只顾着与这厮斗气,将正事忘记了。
    眼见着赵肃的脸色已经可以说的上是阴云密布了,苏玉徽连忙停住了疑似于挖墙脚的行为,那几只狼犬被揉的正舒服有些不满的咬着苏玉徽的衣角呢,赵肃冷着一张脸道:“再不回去就把你们宰了。”
    某人煞气太重,几只缠着苏玉徽撒娇的狼犬连忙往笼子里跑去,初一还回头看了苏玉徽一眼,颇为委屈的样子。
    苏玉徽眼见着赵肃脸色难看,轻咳了一声开门见山道:“王爷,臣女今日来有事相求。”
    赵肃“呵”的冷笑一声,漫不经心的捻着佛珠,故意反问:“苏小姐能有何事本王能帮的上忙的?”
    苏玉徽见他明知顾问,恨得磨着牙,但是面上只能咬牙道:“王爷,是为了我兄长的事。他如今被人冤枉入狱,还请王爷能施以援手。”
    若非如今周蘅芜病倒,苏显对苏瑾瑜不闻不问,她实在是没了办法才不会来求这个煞神呢。
    赵肃冷冷的“呵”了一声,上前一步,以一种俯视的姿态看着她问道:“这便是你求人的态度?”
    二人靠的很近,近到苏玉徽可以看清他那双斜挑的凤眼中阴鸷,浓郁的檀香似是压抑的让苏玉徽快喘不过气来了,她不喜这种被人居高临下压迫的感觉,当下后退一步似是想逃离那一种压迫的气氛:“王爷这是何意?哥哥被冤枉入狱,也是因帮王爷查案而起,王爷怎能袖手旁观呢。”
    她义正言辞,显然是低估了此人的无耻程度,他又冷冷的“呵”了一声,又上前一步,他高大的身材将苏玉徽拢于阴影之中,直教她退无可退,捻着佛珠悠悠道:“苏瑾瑜帮本王查的什么案?”
    苏玉徽瞪圆了桃花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显然没想到他竟然过河拆桥,否认此事。
    赵肃看着她桃花眼中带着一丝愠怒,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眼中莫名的闪过一丝愉悦之意。
    冰凉的手指划过她的眉眼,低声道:“要求本王救苏瑾瑜,也不是不可以……”
    苏玉徽按下怒意,几乎是从牙缝出挤出一番话:“那王爷条件是什么?”
    那冰凉的手指从眉眼划到她的薄唇上,暗示性的摩擦着她的下唇,低哑的声音带着滚烫的气息在她耳畔道:“如此姝色,汴梁城中无人能及……”
    苏玉徽先是一脸茫然,待那滚烫的气息有意无意的划过她娇嫩的耳垂,苏玉徽似是被什么灼伤了一番方才反应过来,用力狠狠的推了赵肃一把。
    她从未有过如此被轻薄和屈辱的感觉,心中的怒意掩盖住了她对于赵肃的恐惧,一双桃花眼盛藏着怒意,氤氲出薄薄的雾气,想了半天才狠狠想出骂他的话:“你混账,无耻!”
    见她一脸薄怒的模样赵肃只冷冷“呵”了一声,他素来不在乎别人评论如何,苏玉徽这点脏话对于他来说不过是无关痛痒罢了。
    看着她恼羞成怒跑开的身影,赵肃漫不经心的捻着佛珠,不过是随口逗弄她一番,没想到竟然当真了。
    这在汴梁没仗打了日子实在是无聊的很,有苏玉徽在似乎平添了不少乐趣。
    此时的金风乘着赵肃不注意快速的溜了出来,沿着墙根向着苏玉徽离开的方向游去,在转角处的时候顿了顿回头看了赵肃一眼,狭长的眼睛中颇有些同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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