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玉徽一脸不解的模样,赵肃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闪了闪,面无表情的将手从苏玉徽手中抽回,淡淡道:“不过区区靥蛇,能奈本王如何。”
    听着他漫不经心甚至有些轻狂的语气,苏玉徽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不愧是夔王殿下,不仅是功夫超乎常人般的变态,就连身体恢复力也比一般人变态。
    她倒是没想,给赵肃倒了几粒丹药——嗯,毕竟再变态的功夫,血放多了也会要人命的。
    赵肃看都没看直接将那几粒颜色看起来有些诡异的药丸服下,苏玉徽挑了挑眉,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赵肃道:“你都不问这是什么药,就不怕我对你下毒吗?”
    话音落下,二人俱是怔了怔,曾几何时,她也曾说过这样一番话……
    一种诡异的沉默在二人中间蔓延着,苏玉徽总觉得莫不是自己受的伤太重或者还是从幻境中未曾苏醒,为何竟然觉得眼前人有着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她讪讪的笑了笑,打破了沉寂:“那只靥蛇如何了?”
    赵肃神情淡淡,恍若方才的失神并非是他:“本王将它砍成了两截,应当……已经死了吧。
    纵然见多识广如他,也从未见过那么邪性的东西,是以以一种不确定的语气道。
    苏玉徽问道:“你将它砍成两段就走了?”
    幻境中所见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并非是十分详细,她清晰所见的是靥蛇被打败之后,他抱起昏迷的她,竟然是那般小心翼翼……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苏玉徽莫名觉得有些脸红,心中小声的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不尽真实的幻境,或许只不过是自己的臆想罢了。
    赵肃见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好像是在小声的念叨着什么,有些奇怪,但是还是说道:“是,可事有什么不对劲吗?”
    苏玉徽从遐想中回神,干咳一声道:“看来,它还活着。”
    听她这般说,就连赵肃都不禁皱眉道:“究竟是什么怪物,被削成了两段还能活着?”
    苏玉徽苦笑一声:“那靥蛇又叫做咬尾蛇,意味着生命周而复始,生生不息之意。就算将它砍成两半,但是却也可以头咬尾吞噬自己浴火重生。所以才邪性的那般厉害。”
    “那就无对付它的办法了吗?”与它交手虽然侥幸获胜,但是他知道赢的却十分吃力。
    在愤怒之中他是用了十成的功力的,却只能将它重伤!
    苏玉徽脸色也不大好看,“一是将它砍成两段,在它咬尾重生之前用神兵利器阻止它首尾相交;二则,用金兰箭将它射成筛子。金兰箭是供奉在神殿前的圣物,靥蛇别射伤之后必会血流不止,直至它污血流干而亡……”
    但是那金兰箭乃是圣物,被靥蛇的血污染了之后就再也不能用,这些年来就算是在月宫也只打造了九支金兰箭,若非是为了昭国的将士们,苏玉徽也舍不得用它来对付靥蛇。
    不知想到什么一般,苏玉徽眼中闪过了一丝狡黠之意,笑着看向赵肃:“王爷,你手中的修罗剑可否借我看下?”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谄媚之意。
    赵肃皱眉:“你看它做什么?”
    他素来宝贝自己的剑,从不轻易给别人碰的。
    苏玉徽道:“靥蛇乃是上古邪物,寻常兵器根本就不能伤它分毫,你今日竟将它重伤,莫非你这把修罗剑,也是什么神兵利器不成?”
    赵肃手中的修罗剑苏玉徽见过几次,黑漆漆的看起来丝毫不起眼,上面带着久经沙场的煞气。
    这样的剑,究竟是与她的金兰箭一样的圣物,还是……比那靥蛇还要邪性的邪物呢?
    赵肃却没如她所愿,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剑一旦认主,旁人碰不得。”
    苏玉徽撇了撇嘴,却听赵肃道:“不过……”
    赵肃将佩剑拿了出来——那把剑细长,比一般的剑要窄上三分,长上一半,剑鞘上绣着古朴的花纹,虽然利剑未曾出鞘,但是依旧带着令人心惊的寒意……
    “若是本王的王妃,便不算旁人。”
    他缓声道,闻言苏玉徽收回了去摸那把剑的爪子,心中暗自诽谤不就是一把剑而已,怎么就那把小气。
    不过看那剑没有丝毫的灵性,反而带着令人不大舒服的煞气,想来并非是什么圣物而是妖剑,苏玉徽也失去了兴趣。
    赵肃面无表情的将佩剑收回,面上表情淡淡,但是眉眼却沉了沉,看着不发一言的苏玉徽,沉默了片刻终究忍不住问道:“你就没旁的对本王说了吗?”
    话音落下,苏玉徽表情一变,然后……
    十分心疼道:“王爷,你的兔子烤焦了!”
    她垂涎那架在火堆上的兔子肉已久,方才只顾着与赵肃说话,倒是忘记了……
    赵肃的嘴角抽了抽……
    片刻后,苏玉徽蹲在那里咽着口水看着赵肃撕着兔子腿吃,这厮吃相虽然算不上斯文,但动作中却有一种自幼养成的贵气,自有一番皇家风范。
    烤的微焦的香味顺着风飘入鼻间,苏玉徽十分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见他这般,赵肃微微一笑,那双素日里清冷的眼眸竟然带着几分摄人心魂的蛊惑之意:“想吃吗?”
    苏玉徽拼命的点了点头,天知道她已经整整有两天都没吃东西了,方才就灌下了半壶水而已啊……
    赵肃冷笑,瞬间方才还算是轻松的神色变得阴沉沉的,这变脸的功夫苏玉徽发誓就连那临语蕙都望尘莫及,她暗自诽谤着,却听他道:“二小姐是不是忘了,是不是有什么该和本王解释解释呢?”
    见他这般模样,苏玉徽有些垂头丧气,得她算是听出来了,某人这是在秋后算账来了。原本她还在侥幸撰赦的话,他没听进去呢。
    苏玉徽在心中盘算着为自己开脱的几率有多大,却见赵肃的手已经伸向了另一只兔子腿,苏玉徽咬牙道:“好了好了,我承认我就是安羡玉!昭国的公主……”
    世间还有比她更为悲催的人么,把原本拼命掩饰的真相亲自揭露到了对方面前,苏玉徽不禁为自己默然垂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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