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道:“边大哥,没什么,是我刚才想着明天就要成亲了,一时五味杂陈心绪,心情紧张,正好你又叫我,所以吓我一跳。”
    原来如此,边锋一颗心放了下来。
    他上前揽住顾念的腰肢,把她拉近身前,两个人气息相交,边锋应该也是刚沐浴过,身上有一股好闻的气息。让人迷醉。
    顾念身上的馨香传来,边锋把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随即手上用力紧紧地搂着她,道:
    “阿念。想到明天和你订婚,我就忍不住心生欢喜,又有些紧张。”
    “我也一样很紧张,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顾念道,“你们这里男人可以娶很多很多的妻子,你对这点怎么看?”
    顾念在这时候抛出这个问题,简直是个送命题啊,边锋知道顾念的那个社会里。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妻子,如果对别的女人心生爱意,就只能够和离之后,再另行娶妻,所以结婚是一件神圣而庄重的事情。
    否则结了婚,又爱上别人,要再离婚那可是伤筋断骨之事。
    边锋道:“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也只会爱你一个女人,放心吧,不管我们这里的律法可以让我取多少个妻子,我就只娶你一个,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听到边锋这么说,顾念的心“撕拉撕拉”地甜,其实即便是在现代社会里,要做到像边锋这样子忠实于一个女人,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社会的诱惑太多了,一个成功的、外表英俊的男人得有多少女人主动投怀送抱。
    有的图他的貌,有的图他的财。
    所以找一个优秀的男人做伴侣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顾念发现不管在哪个朝代,同样的危机感,都会在女人的身上出现,哪怕她拥有惊人的财富,也同样无法驾驭爱人的心。
    顾念知道自己应该要调整心态,不要再以从前大龄剩女的心态来看待身边的人。
    “边大哥,在我们那里。一个女人也可以嫁给很多男人,不过,我也只会嫁给你,只爱你一个人。”
    顾念郑重地道。
    所以这是一种对等的承诺。
    边锋轻轻托起顾念的下巴,看着她的美貌。两个人的脸越贴越近,越贴越近……
    第二天是个风和日丽的大晴天,岗头村一扫昨天半夜下了一场暴雨带来的颓势,雨后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心里十分愉悦。
    顾念心想村长的风湿腿还真是比天气预报更准,果然下雨了。
    今天的天格外蓝,小鸟的鸣叫格外清脆,顾家院子里人群往来。大家都喜气洋洋的。
    顾念穿上了一件桃红的绸裙,就连头发也用桃红色的发带绑了起来,衬出她的冰肌雪肤,又让人感觉一丝暖暖的温柔之意。
    按着昨天的约定,顾念今天要和边锋订婚了。
    这个订婚仪式来得突然,又不突然,说不突然,因为是早在大家预料之中的,所以时间虽然提前,大家只是微微诧异了一下,却又觉得顺理成章。
    他们都觉得,这两个人早就该订婚了。“合法”一下也好,平时他们出双入对的,也挺招人眼的,订婚了也就不会再招人议论。
    顾长明按捺着一颗老父亲的担心,不时偷偷瞅着顾念的肚子,有时候脸上却又露出一丝不太正常的笑容,看得顾田都觉得父亲很奇怪:
    “爹,你不会因为阿念要订婚。有什么不对劲吧?”
    “挺好的,今天你妹妹订婚,我高兴嘛!”
    顾长明一想到顾念怀孕了,就觉得赶紧把她嫁掉,免得丑事暴露,但又想到这孩子是自己的外孙,心里又很欢喜。
    对顾长明来说,还是逃不掉多子多福的传统想法,一下子家里马上要添丁进口,他当然高兴了。
    顾念是今天的女主角,却也习惯性地忙碌着,帮着打各种下手。
    顾长明看到她拿着暖水壶给大家沏茶。不由得跳起来,一把抓过顾念的暖壶,说:
    “阿念,这水壶太重了。有四、五斤,你快放下,我来。”
    旁边的人都微微诧异地看了顾长明一眼,觉得他也实在太宠溺女儿了。不就端个水,泡个茶吗?有必要这么疼到心尖上,那么紧张吗?
    但再想一下,今天是顾念订婚的好日子,顾长明表现下对女儿的宠爱也是应该的。
    一个女孩子,娘家若是没有人宠,嫁出去后就会像断了根的浮萍一样无所依傍。
    如果娘家若是对她重视,嫁到夫家肯定受到的待遇不一样,至少夫家的人不敢看轻她,不敢欺负她。
    大家觉得顾长明或许是故意要在这时候表现一下自家对顾念的重视,也就释然了。
    “哈哈,亲家,今天是阿念订婚的好日子,你是不是心里也有一点酸酸的呀?
    当日阿秀订亲的时候,我的心情和你一样了,不过现在看到阿秀在你家过得好好的。我就放心了,总算调整过来了。”
    孙敢是个猎人,性情豪爽,看见这一幕便大大咧咧地道。
    顾长明心里苦啊,他不敢说,他其实是怕阿念提重物坏了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刚才太失态,流露出不应该有的形状。让大家难以理解。
    顾长明只好道:“是啊,还好阿念不是嫁得很远,像在家里一样,要不然我肯定也会嚎啕大哭。”
    顾长明这话说得半真半假的,但是眼圈好像莫名有点潮湿的感觉,听得顾念心里酸溜溜的。
    边锋赶紧从顾长明手里接过暖水壶,倒了杯茶递给顾长明说:
    “岳父大人,不要难过,以后我们大部分时间还是都会在村里的,你随时可以见到阿念,和过去一样,也没有什么区别。”
    顾长明喝着边锋递来的茶,心情轻松了一些,忍不住唠叨道:
    “乖女婿啊,只要你对阿念好,我其他就再也没有什么要求了。”
    众人哄堂大笑。
    定亲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边锋由于是外乡人,所以就请了村长来作为他这一方的长者代表,村长当然乐意,顾念是被他选定的下一任的村长,村长自是十分重视,被边锋邀请为男方代表,还挺得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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