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让女婿抄了他的家?
    这时,听到喧闹的村民们也陆续的来,大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就问顾长新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长新郁闷地道:“你说说这个好女婿,竟然拿着我的抵押文书要把我赶出我的宅子。你们来评评理!他这样象话吗?
    他不是看到抵押文书,就该帮我还钱吗?我又不是以后不还他?
    真是没天理,还有人伦吗?”
    顾长新指着肖成骂开了。
    “人伦?”这时就有村民笑道,“你不是已经和柳氏和离了吗?人家顾朝也不愿意惹你了,你也没管过人家母女,你还谈什么人伦?”
    顾长新被噎得直翻白眼,没想到在众人的眼里,他们是这样评判他和这件事的。
    万万没想到。村民们竟然都站在肖成这边。
    肖成一脸冰霜,他早就想替顾朝和丈母娘出口气了,见顾长新如此狼狈,便一挥手。让所有的外乡人都冲进宅子里,将顾长新的私人物品扔到屋外。
    然后叫顾长新滚蛋。
    这些年来,随着生意萧条,顾长新只好把店关了,一直在坐吃山空,最近由于赌得厉害,更是疯狂变卖家产。
    从原来之前的经营有道,到现在连首饰、衣服、甚至过冬的棉被都卖掉了。所以,他现在的私人物品收拾了也就两小袋子,被扔在了屋外。
    顾长新想要骂人,但是,人家拿着那张房屋抵押书,就算闹到官府里,也是他没道理。
    肖成明摆着不给他面子,带的人又多,村里没人帮着他……
    好在他们没把顾奶奶弄走,依旧让她住在自己的屋里。
    事后,肖成还雇了一个村妇,天天做饭给顾奶奶吃。
    顿时,岗头村的村民都说,膛成这件事处理得不错,顾长新的确不是东西,为了赌,把家产都卖光了。
    只是顾奶奶也没想到,自己最后还是落到了以前她看不起的柳氏的手里,只能够着顾朝和柳氏吃饭,顾奶奶这下也老实了。
    她整天躺床上,有的是时间想,终于想清楚了,顾长新已经彻底废了,只是过去她心里一直不承认。
    事到如今。顾奶奶也只好认命了,人再怎么强势,也敌不过疾病衰老和不孝子。
    能有口饭吃,苟着就苟着吧!
    当天,顾长新拉着他的行李,忍着背上的疼痛,左右思量,只能去姘头刘无袖的家里。
    可是刚到刘无袖家院外,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男女愉快的轻笑声,刘无袖也有了新欢。
    但是除了这里,顾长新也没有地方可去,只好上前敲门。
    可是谁知刘无袖见顾长新拖着两袋破行李。提出要和她一起住时,当下就拒绝了他。
    顾长新愤愤地说:“我当年有钱的时候,给了你多少银两,现在无非是落难了,你居然这么狠心?”
    刘无袖笑道:“你当年的确是给了我许多的好处,但是我也没有亏待你,我不也是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吗?
    但是现在你一文不名,还被人抢了房子,我没见过哪个男人混得比你更窝囊的。”
    顾长新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连他的两袋行李也没拿,在岗头村街上像幽灵一样游荡了一圈。然后,他又不知不觉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曾经熟悉的地方,那是他前丈人家。
    他不由得想到过去,柳氏在的时候,总是默默无闻挑起家庭的重担。
    那时候他们有钱,生活和美……
    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
    顾长新回忆着,应该是自己在外面找女人之后,家里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后来生意也开始不顺起来,他把心思转移到外面女人和赌博的事上,家里的事都没有放在心上……
    顾长新懊悔无比,抬眼就见丈人边上的小院,柳氏自己的宅子,两边都挂着一盏红灯笼,面积并不大,最多只能住一家人,但却觉得很干净整洁。
    柳氏如今一个人住在里面,一想到这一点,顾长新的心思不由活了,他于是鼓起勇气。上前敲了敲门。
    “谁啊?”里面有人问。
    顾长新不敢开腔,他怕一开腔柳氏就不开门了。
    “是阿朝吗?这么迟怎么又过来?”
    柳氏听外面没人说话,便“吱呀”一声把门开了,她并不害怕。家人就住在隔壁,如果有人敢使坏,她只要大叫一声,所有人都会跑出来帮他。
    但是柳氏把门打开时。一抬头便看见一脸落魄之色的顾长新,她吓一跳,笑脸一下子转为冷若冰霜。
    “你来干什么?”
    顾长新吱吱吾吾地道:
    “我,我没有地方去了,你这里能收留我吗?”
    “我收留你?你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收留你?”
    柳氏万万没想到,顾长新开口冒出的是这句话。
    “你是我娘子嘛,你现在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咱们结婚十几年了,我现在后悔和你和离了,要不咱们复婚吧?”
    顾长新厚着脸皮道。
    “复和?复和是不可能的,我这辈子就这么过了,你还是找你的姘头去吧!”
    顾长新没好意思说他的确刚才去找姘头了,而且还是从刘无袖那里被赶出来的。
    “我和她已经断了,就不能咱们俩在一起吗?”顾长新哀求道。
    “不可能的,你还是走吧。现在也不早了,孤男寡女在一起说话太久不太方便!”柳氏坚决道。
    顾长新左右顾盼,见边上都没人,便想强闯。
    柳氏大吃一惊,把门合上,顾长新却在外面推着门,柳氏看他那个架势,便怒道:
    “你要是敢乱闯。我就大声呼叫,你知道村长不是吃素的!”
    一听说村长的名头,顾长新便住了手,背上打了两鞭还火辣辣地疼。
    顾长新郁闷地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柳氏也没想到,说村长的名头还真能吓住顾长新,她赶紧把门关上,还插上了门闩。
    她又怕顾长新会从院墙跳进来,她还放开了原来绑着的两只狗,如果顾长新真的敢跳进来,有这两条大狗在,够他吃一壶的。
    柳氏此时防顾长新就像防贼人一样,离开顾长新这些年,她越过越好,不由得经常感慨,以前怎么那么傻,早早离开顾长新,早就过上这样幸福的生活了。
    顾长新万万没想到,大家是防火防盗防他,个个都把他当成讨厌的人来看待。
    每一个人都不愿意接纳他,要钱没钱,要房没房,要女人没女人……
    顾长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口袋连个铜板也没有。
    顾长新饿得肚子“咕咕”地叫,这时不知不觉他走到了后山,这里有一大片刚掘种植的土地,散发着泥土的芳香。
    顾长新忽然意识到,这是村里人刚种的地瓜地。
    既然是地瓜地,就种有地瓜。
    顾长新赶紧跳到地里,去扒拉出好些地瓜,把它们放在火里烤烤就能吃了。
    顾长新一口气破坏了十几处的地瓜窝,把那里面当作种的地瓜扒出来,用衣襟兜着,准备找个地方烤地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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