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对视一眼,之后就都纷纷摇头。
    苏平讲的非常全面,基本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了。
    于是苏平便说:“那么,等会让我让人去审审熊宗森,如果他的口供没什么出入的话,就可以先着手写这结案报告了。”
    说完,他左右看了两圈,又说:“小祁,结案报告你来负责,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祁渊立刻说道。
    他又看向方常:“剩余的证据搜查工作交给你了。”
    “包在我身上。”方常颔首。
    “那么解散吧。”他说:“等证据链完整,就申请逮捕,并将案子移交给预审支队。”
    “明白。”
    ……
    三天后,向海川、吴桂鸿等人被依法逮捕,案子也经由预审支队审核过后移交检方了。
    因为是非常时期,楚寻良、曹明扬的葬礼非常简单,尸体拉到火葬场进行火化,烧了些纸钱,市局方面给予些许表彰与抚恤金,便过去了。
    曹父曹母等人,抱着曹明扬的骨灰盒回老家,给他下葬,曹明扬他弟弟则留在余桥,帮荀静初一块儿料理后事。
    荀牧也请了半天假,陪陪他堂姐。
    其余众刑警则依旧按照原先的工作安排继续执勤。
    直到三月一号清晨。
    祁渊刚到食堂,便看见个熟人,不由眼前一亮,快步跑过去:“松哥!你换岗了?”
    “是啊。”松哥嘴角微微扬起,轻笑着说:“昨晚换岗的,这些天站的腿都有些肿了,疼的厉害,就打算来支队吃个早餐,再跟荀队苏队请个假,去医院看看。”
    “啊?”祁渊有些愣:“没事吧?脚怎么会肿呢?”
    “可能是有积液吧,我也不很清楚,等会去看看就知道了。”他耸耸肩,然后问:“你们这段时间,怎么样?很忙吧?我听说中途还出了一桩杀警案?破了吗?”
    “侦破了。”祁渊连连点头:“苏队带我们侦破的。凶手确实不好对付,挺难缠,又很谨慎。不过,百密一疏吧,最终还是落咱们手里了。”
    “不是什么百密一疏,而是在劫难逃。”苏平声音自他身后响起,说道:“以这年头的监控密度,刑侦技术,除非时间久远,证据都被时间破坏殆尽,否则不太可能再出现以往那些年的悬案。”
    顿了顿,苏平又说:“所以,这年头聪明的凶手,做的往往不是如何去设计凶杀过程,而是处理尸体。
    因为哪怕过程再精妙,一旦发案,也很可能被我们查个水落石出。但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并未发案,很可能就被凶手给混过去了。
    即使家属或者同事报了失踪案,但你们也清楚,这年头警力资源依旧非常紧张,在失踪案投入的力量其实相当有限,与命案不可同日而语——命案必破放到今天,依旧是‘政治正确’,所以你们懂的。
    也正因此,失踪案当中,有多少当事人已经死亡,又有多少是真的失踪,真的讲不清楚。”
    “苏队。”祁渊抿抿嘴。
    “行了,我都说了这么一大堆你才来打招呼,神经线过长么?”苏平翻个白眼,随后看向松哥:“那边怎么样?”
    “除江城之外,疫情大体被控制住,我们的感染风险很低了,所以做了细致的体检之后,就跟别的同事换了班。”松哥轻声说。
    “换班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吧,歇两天再来上班。”
    “我就是来跟你和荀队请假的。”松哥微笑:“我想……”
    “批。”苏平直接颔首说道:“回头再补假条就成,吃完早点就……”
    “不是。”松哥连忙说道:“半天就行了,我想去医院做个检查。”
    “检查?”苏平挑眉:“怎么了?”
    “脚疼。”
    “哦。”苏平轻轻点头,看向祁渊:“吃快点儿,吃完了赔他去一趟医院吧。”
    “好嘞。”祁渊立刻说道,尔后便跑到橱窗出要了碗粥,到座位上端起碗扒拉几下便吃干净了,尔后一擦嘴,戴好口罩又跑过来说:“我吃饱了,现在走么?”
    松哥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拒绝,但最后还是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又和苏平大声招呼,便和祁渊一块离开。
    到了医院,拍过片子,医生忍不住皱眉问道:“你这几天干嘛了?怎么膝盖里全都是积液啊。”
    “站岗呢。”祁渊赶忙抢白说道:“除夕夜那天到昨晚,松哥他一直在高速路上站岗。”
    “站岗?你是警察?”
    松哥轻轻颔首。
    “辛苦了。”医生抿抿嘴,尔后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开始打字,说:“我给你开点活血化瘀的内服药和消炎药、止痛药,再给你开点外敷的,你得记得按时吃,按时敷……”
    “吃药敷药就行了吗?”祁渊赶紧问。
    “还得把积液抽出来。”医生说:“太多了,你们自己瞧,肿成了什么样子,靠自己吸收根本吸收不了,只能抽积液。你现在还能走路真的是意志力太过坚强。”
    顿了顿,医生将卡拿给祁渊,说道:“呐,去药房先拿局麻药还有生理盐水那些过来,然后把人带到外边左拐治疗室那儿,把单子和药交给那边的医生让她把积液抽出来,再来我这,我再给你另外开别的药,你们就能回去了。”
    “好的。”祁渊连连点头,尔后拿着医疗卡便去交费。
    ……
    一个小时后,祁渊扶着松哥一瘸一拐走了几步,随后见他走的实在太吃力了,便问道:“松哥,我去给你拿辆轮椅吧?”
    “行。”他点点头,没有逞强。祁渊便让他抓着扶手先站一会儿,自个立马跑去帮他推了辆折叠轮椅过来。
    又扶着他坐下,祁渊忍不住问:“松哥,我怎么感觉你这抽了积液以后更难受了呢?”
    “没,舒服多了,也不怎么疼。”松哥挤出微笑,说:“就是两只jio都有点麻,膝盖那儿,太僵了,不太好走。没事儿,休息一下,明儿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我直接送你回家吧?”祁渊一边推着轮椅,一边摸出手机说道。
    “好,谢谢,麻烦了。”
    “没事儿,客气啥。”祁渊摇头,说道:“我打辆车……嘿对了,松哥你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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