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珩只是思考着项链的事,见她一脸紧张的抱住自己,难得的主动,他垂着眼睑看着她,最后竟脸不红气不喘的嗯了声。
    乔诗暮啊了声,这下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但一点法子也想不出来,她只好说:“那我明天把项链戴上。”
    傅知珩不忍看她苦恼的样子,不再捉弄她:“那就不戴吧,把项链送给你,也不是要你非要戴着。”
    “你不生气吗?”乔诗暮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她不想他不高兴。
    傅知珩低头看她,抬起的手指落在她耳朵上,拨弄着耳旁的头发,唇角微扬着:“晚点我得到书房处理点事情,如果能喝到傅太太煮的咖啡的话。”
    “我马上去煮!”乔诗暮激动的举起手,像个迫不及待想要为自己犯的错将功补过的孩子。
    瞧着她的笑脸,傅知珩心被一种安宁悠然的感觉包裹着,垂着的眉眼间溢满了柔情。
    乔诗暮意识到自己还抱着他,赶忙松开,然后转身就朝门口跑了去:“你洗澡吧,我去给你煮咖啡。”
    如果晚上不赶着备课的话,乔诗暮都会帮傅知珩煮上一杯咖啡送到书房去,只不过这种机会不多,因为他工作时而忙,时而应酬多,大多是等他下班回来时已经很晚了,她已经睡下。
    瓶子里的咖啡豆不是很多了,她倒了一些出来,把盖子拧回去。
    转动手里的手摇磨豆机,咖啡豆立即被压得粉碎,空气里马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即便是对不爱喝咖啡的人来说,这个过程都能叫做一种享受。
    对咖啡机的操作乔诗暮已经很熟练了,现在即便没有看说明,她也操作的得心应手。
    傅知珩洗过澡后,在去书房之前先去儿童房看了眼儿子。
    来到床前坐下,他伸手抚了抚儿子的脸蛋。
    自从遇见乔诗暮后,小家伙的脸上笑容明显更多了,性格也比以前还要活泼许多,就连身体素质也好了不少。
    他刚出生那儿,身体抵抗力差极了,才两个月大两次高烧不退,就连医生都说他存活下来的概率很低。
    被医生下了“死亡通缉令”那晚,他不眠不休的在婴儿保温室外面待了一夜,隔着透明玻璃,看着幼小的他艰难又痛苦的呼吸。
    那晚漫长极了,他觉得自己就像走进一个漆黑的密室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第二天清晨,奇迹突现,小家伙退烧了。
    第三天经过药物治疗后,炎症也退了。
    自那后,小家伙便顽强的活了下来。
    看着他一天天健康长大,韫听夏认为是托了佛祖保佑,所以每年都会到金光寺小住几天,吃斋礼佛。
    受了母亲的影响,信奉无神论的傅知珩,每年也会亲自到金光寺烧柱香。
    楼下,乔诗暮端着咖啡上了楼,亮着灯的走廊上静悄悄的。
    她站在书房门前,抬手敲了下门。
    傅知珩站在落地窗前讲着电话,即便此刻他身着一套简单的休闲居家服,只要是工作状态,就挡不住他沉稳的气场。
    见他在通电话,乔诗暮自觉地放轻脚步,来到办公桌前俯身将咖啡轻放在桌上。
    傅知珩转过身看着她,那眼底里浮现的严谨突然收敛了许多,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柔和了下来。
    乔诗暮朝他做了个自己先出去的动作,正欲迈腿,就看到他朝她招了下手,示意她过去。
    她以为有什么事,便迈腿走向他,用嘴型问:“怎么了?”
    傅知珩握着手机的手没有变,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抬起来,眉头皱了起来,声音低而声线微沉:“手怎么了?”
    乔诗暮怕打扰到他工作,笑了笑,没把手上的烫伤放在心里,小声回答道:“没事,就不小心烫了下。”
    傅知珩眉头蹙得更紧了,他对电话那端说:“先这样吧,把资料发我邮箱里。”说罢便径自挂了通话。
    乔诗暮把手缩回来,意识到自己已经打扰到他的工作后,她忙说:“你先忙吧,我回房了。”
    她转过身,傅知珩从后面伸出了手臂,握住她的手腕将人拉了回去。动作略显强势,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气息。“我给你上药。”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乔诗暮下意识拒绝他,话刚说完对上他犀利的目光,才讪讪的把嘴闭上。
    傅知珩握着她的手腕,把人带出书房。
    俩人来到楼下,乔诗暮在沙发上坐着,看着他提着医用药箱走过来。
    其实真没大碍,就是萃取的时候不小心碰了下,没破皮也没起水泡,只是有点红而已。
    傅知珩从药箱里拿出一支药膏,他倚坐在茶几桌上,一条长腿微伸,把拧开的瓶盖放在一旁,握着她的手拉了过来。
    透明状的药膏涂在肌肤上凉凉的,很舒服,淡淡的药味,又不呛鼻,乔诗暮目不转睛的盯着手背上那只为自己上药的手。
    面对这般温柔对待自己的他,她心里突然有个疑问,她问道:“你有帮巍小姐这样擦过药吗?”
    傅知珩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听懂她的意思。
    想起俩人这几年上的那些热搜,乔诗暮心里就怪不舒服的,尽管都是一些没有依据的传闻,可俩人在被传出绯闻之前的的确确是见了面。
    就连她起初也以为俩人是一对。
    姜丝丝更离谱,曾经怀疑过俩人是不是隐婚。
    她噘着嘴,语气酸溜溜的说:“巍小姐不是演员吗,拍戏的时候总会难免被磕磕碰碰到,你有没有帮她擦过药?”
    她的语气太明显了,傅知珩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在吃醋,见她分明在意却又表现出一副心口不一的模样,他注视着她的深眸里满满都是浓浓的温柔笑意。
    拿起桌上的盖子将药膏盖起来,随手放回药箱里,把药箱提到一旁,他往前微俯着,低着头,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和她的关系,就跟你和学校里的同事一样。”
    朋友和同事,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关系。
    如果只是单纯的同事关系,除了工作上的业务来往,没有联系的必要。
    而朋友呢,彼此有友谊的纽带,即使分开也会经常联系的。
    傅知珩这番话明确的表示,他和巍雪莱的关系并不亲近,也极少联系。
    “哦。”乔诗暮忍住心中窃喜,故作冷淡的应了声。
    傅知珩站起来,朝她伸出只手:“回房睡觉了。”
    乔诗暮把手递给他,他的手掌宽厚有劲,感受着被他牵着手的力道,她再也控制不住唇角的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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