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民权冷哼:“好歹也是祝某花了两千万买来的,某些无财之人自然图谋不轨。”
    这话含沙射影,程涵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淡然笑道:“抱歉,如果只是两千万的话,我也看不上眼。”
    随手扔出几张银行卡,这其中有赵洪给他的高额报酬,也有别的零散“收入”。
    “这里面的钱加起来远远超过两千万。”
    程涵说道:“为了钱财杀人,对我来说因小失大。”
    祝民权怒火不减。
    “杀人无须理由,而且,谁会在意钱多?”
    他狠狠的仇视程涵:“某些凶徒杀人不眨眼,这种人的心态根本不能由常规思维理解。”
    程涵说道:“钱财不过身外之物,我要的话随便取来,何必闹得满城风雨,大动干戈?”
    “就凭你?”
    祝民权满脸愤恨:“周书记,这种凶徒满嘴大话,为祸不仁,为什么不着人拿下!”
    周鹏程纳闷儿的看着程涵,他也不理解朱家那边的人怎么这么自大。
    程涵手上把玩着一枚腕表,是劳力士的。
    “祝先生,这也是一款巨额收入,我不动也能取来。”
    “这是……我的?”
    祝民权赶紧一看,腕上空空如也,什么时候被他偷过去的?
    周鹏程也呆了,暗暗称奇。
    能够在常人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解开腕表并取来,他要是想杀人,怕是对方也毫无知觉吧?
    程涵把腕表还给他:“祝先生,现在相信了吗?”
    祝民权张口结舌。
    他不明白,这人是个大盗不成?
    程涵说道:“不瞒祝先生,青花瓷内潜藏着一笔罪证,而我和另外一方都是为了这笔罪证而来。”
    “他们抢走了瓷器,在被老太爷阻拦的情况下杀了他,而我晚来一步,正好被祝先生撞上。”
    祝民权皱了皱眉。
    “青花瓷不是都落在你们手里了,你又来找我干嘛?”
    “这瓷器反复易主,最终还是毁了,因为关乎重要,我不得不来找祝先生。”
    祝民权冷哼。
    “别以为随便几句话就能骗我,瓷器毁了,你找我又有什么用?”
    “那是个赝品吧。”
    这话一出,石破天惊。
    祝民权震撼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在中途又仔细查看过,那件青花瓷并不是真货,毁了倒也无所谓。”
    忽然顿住,程涵眼里散射出精芒。
    “恐怕真的青花瓷,还在祝先生手里吧?”
    祝民权更吃惊了。
    青花瓷确实是被他掉包了,但却是受老太爷的授意。
    因为宴席上有目共睹,老太爷怕得到有心人的垂涎,早早的让祝民权把真的青花瓷藏起来了。
    他确实谨小慎微,但保住了财产,人却没保住。
    只是不知道程涵是怎么知道的,似乎身临其境一样,不得不让他忌惮。
    程涵说道:“能麻烦一下祝先生吗,我只看一眼就好。”
    祝民权犹豫了。
    有县委书记周鹏程在场,想必程涵这边确实有隐情,但他好歹也是个杀人嫌犯,就这么带到家去,万一他又起杀心怎么办?
    看他脸色不对劲,周鹏程说道:“祝先生要是不放心,我可以一起陪同。”
    “抱歉,不劳周书记挂心。”
    祝民权说道:“不是我不相信这位朋友,实在是老父亲的死跟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让我回去考虑一下。”
    祝民权离开后,周鹏程说道:“现在济州也不安全,你近期就在我这儿落脚。”
    “多谢周书记。”
    祝民权刚到家,管家楚伯接着,问道:“老爷,周书记大老远的叫您过去,有什么事吗?”
    “额,还是因为那个杀人嫌犯的事。”
    杀人嫌犯?
    管家还想问,祝民权说道:“我先回房了,楚伯你也去休息吧。”
    来到书房,祝民权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在墙上按动机关。
    就看到一扇木门打开来,里面更有风云。
    祝民权下了台阶,里面是一间地下室,陈列着各种古董名器,当然还有各种值钱的玩意儿。
    也不是非要折腾,实因老太爷为人谨慎。
    尤其一把年纪了对财物更为珍爱,这才严令他修了密室。
    前面是一堆瓷器架,上面陈列着各种珍奇,琳琅满目,目不暇接。
    祝民权找到青花瓷,细心的琢磨起来。
    外表光滑莹润,但也稀松平常,而颈口较窄,光线也不好,琢磨了半天没发现什么稀罕之处。
    祝民权头大,这里面能有什么罪证?
    第二天,祝民权让楚伯去古董拍卖会了解一下,他想知道程涵所说的罪证是关于谁的。
    毕竟赵副市隐匿了身份,祝民权还不清楚青花瓷的卖家是什么人。
    楚伯是个憨厚的老人,一来就找到拍卖会的保安,问了很多关于青花瓷的事,又问青花瓷的卖家是什么人。
    保安连说不知道。
    等他走后,保安又给赵家通风报信。
    赵伟成觉得奇怪:“青花瓷已经让人毁了,怎么还有人追问它的事?”
    保安说道:“这是祝家派来的人,也是青花瓷的买家。”
    赵伟成是个心思缜密的人,说道:“找人跟紧点儿,有什么事随时汇报。”
    他在电话懒洋洋的说道:“上次的事儿辛苦了,给你打了十万过去。”
    保安大喜过望。
    “谢谢,谢谢赵少爷!”
    楚伯又找到了拍卖场的负责人,询问了详细的资料,赶紧回报给祝民权。
    祝民权一听青花瓷的卖家居然是南海市的副市,顿时惊呆了。
    他联系到程涵说的话,难不成这是官道中人在博弈?
    自己触碰了雷区,老太爷反而成了政治权力斗争的牺牲者,简直可悲。
    楚伯问道:“老爷,咱们怎么办?”
    “要是他们知道真的青花瓷还在,估计咱们又得有危险啊!”
    祝民权也头大。
    他并不知道程涵值不值得信任,要是就这么给他了,反而被他利用怎么办?
    要是就这么留着或是毁了,责任都在他这儿,到时候双方找上门来,祝家又得倒血霉!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也没有解决的办法,祝民权打算先找警局的朋友商量一下。
    然而,在祝家别墅的楼顶上趴着一个人。
    他身形瘦小,就那么静静的趴着,与红砖绿瓦融为一体。
    楚伯跟祝民权说的话,他听了个一字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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