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池跟褚千柔度过了最初的磨合期,两人现在各司其职,褚千柔负责艺人经纪, 孙海池负责影视制作和投资,不仅没有冲突,反而有了点强强联手的意思。
    于是, 孙海池来给褚千柔当说客, 试探盛超退出的决心。
    “忙不过来呗。”盛超刚拍完硬照, 窝在保姆车里刷手机。连续的空中飞人, 已经快一个月见不着孟荣昊,每天靠通讯设备续命,惨呐!
    “……你是想‘偷懒’吧?”孙海池伸手挡住盛超的手机屏幕, 两人多年交情,孙海池是看着盛超沉浮的,所以他认为,他值得一句真话。
    盛超坐正了,把手机锁屏。
    “海池……”盛超笑得春光灿烂,挑着眉毛说,“我也老大不小的,该成个家了不是……男人嘛,事业能保证衣食无忧就行了,关键还是要顾家,多陪家人,对不对?”
    “……”孙海池冷漠脸,他明显颇有微词,却憋了半天,挣扎道,“你在演员这方面有天赋,褚千柔之前都给你规划好了,只要再来一个优质作品就能翻身……”
    “行行行,池哥!海哥!”盛超佯装求饶,“你就别劝我啦,柔姐该说的都说了,我懂。倒是你,跟柔姐挺来电的?她能请的动你?”
    “去去去,”孙海池放弃游说,“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盛超起止是心里有数,简直有大数了。
    孟荣昊让他别做的太明显,他便渐渐地跟盛家切断联系,不接触盛家的人,欧阳雅的信息也逐渐不再回复。
    *
    林望舒坐在门廊下,看着外面的风景,她呼吸很轻,几不可闻。
    脚步声传来,她头也不回地问:“又不接电话?”
    欧阳雅搭着轮椅的把手,轻声说:“去休息吧。”
    “走吧。”林望舒闭上眼睛,唇边的一点笑意让她看上去仍旧慈祥和蔼,她的语气也如同表情般云淡风轻,可是她说,“我啊,还是讨厌不听话的孩子。”
    盛志刚在公司这段时间,终于得到机会崭露头角,透出了一丝光芒。可是公司里盛永年的亲信不少,又有林望舒压着,他施展起来仍旧磕磕绊绊,顾忌太多。
    “你又干嘛去?”
    入夜,盛科出门,盛志刚问道。
    “约了人。”
    虽然盛志刚上位,但盛科却觉得盛志刚是捡了便宜,之前他还以为盛志刚藏了什么厉害的手段,可现在并没见盛志刚有什么大动作,他觉得父亲虚张声势,太过温吞。
    所以他得加把劲才行。
    盛志刚清楚儿子总是不忿,不过他不想多解释,权当放养了,让盛科自己领悟。
    城市另一边,盛莺也要出门。
    黄慧茹及时叫住她:“这么晚了你去哪啊?别出去了,在家陪陪爸妈。”
    盛永年难得回来,一家人总该在一起的。
    “妈,我跟盛科哥一起,放心吧,十点前就回来。”盛莺情绪稳定了很多,不像刚分手时那么极端了。近来,她时常跟盛科见面,发现盛科不仅长得好,人也风趣幽默,跟她三观一致,又是亲戚,所以很快有了交情。
    “你怎么总跟他出去?”黄慧茹不愿意女儿过多接触阴暗面,所以对盛家的明争暗斗从不讲给盛莺听,盛莺自然听不出她的画外音,笑嘻嘻地说:“我又不是跟乱七八糟的人玩,妈你就别担心啦。”
    “让她去吧。”从书房出来的盛永年说道,“大孩子了,你还管东管西,不怕孩子嫌你烦。”
    “我……”不等黄慧茹说话,盛莺挣脱了她的,小鸟似的飞下楼。
    “盛永年,你想干什么?”黄慧茹见盛莺出去,转身质问盛永年,“你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什么主意?”盛永年不耐烦道,“我已经够烦了,她十七岁的大姑娘,你还当小孩儿管,我不能说说吗?”
    说完,他又回到书房并关上了门。
    黄慧茹不肯罢休,走到书房门口要进去,可盛永年在里面锁了门,她只好拍着门板说:“盛永年,不管你想干什么,女儿你不许动!如果你伤害到女儿,我跟你拼命!”
    *
    盛超忙着,孟荣昊也忙。
    “昊哥,你是不是又要去开会了?”
    两人抽空开了个视频,盛超在那边休息,孟荣昊却在这边看文件,并且一心二用,跟盛超聊着天。
    “是的。”孟荣昊叼着烟,视线从文件上移开,落到手机屏幕,“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不确定,也许下周?”盛超在那边左右摇摆,孟荣昊被他晃的眼晕,便又转移视线回文件上,“等你回来请你吃饭,我要忙了,不跟你聊了。”
    “好啊!”一听请吃饭,盛超立马高兴。承诺的进组饭到现在都没吃上,他惦记着呢。
    关了视频,陆诗瑶走进来。
    “昊哥,”陆诗瑶汇报道,“鲁老四跟侯老五平均三天见一次面,吃饭喝酒打牌。”
    赵子涛性子直,易冲动,基本等于没心机。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自知之明,出事从来不自己拿主意,都会找个聪明人商量。那天他撞见了鲁老四和侯老五,怕莽莽撞撞告诉孟荣昊给孟荣昊添堵,就先告诉陆诗瑶,陆诗瑶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告诉孟荣昊。
    向明集团的业务很广,从上到下的岗位不计其数。孟荣昊精挑细选,给鲁老四找了个他能胜任,薪酬又不低的职位,结果人家根本没去,整天无所事事,还跟侯老五鬼混。
    “知道了。”孟荣昊按灭了烟,起身说道,“走,开会去。”
    他经历得太多,早就练就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虽然为鲁老四操碎心,面上却一点看不出来。也正是他这样,才会带给身边所有人安全感,仿佛天塌下来他也有办法保护大家。
    “昊哥,赵总那边……”陆诗瑶欲言又止,赵子涛看鲁老四他们极度不爽,觉得他们都是孟荣昊的拖累,所以成天问陆诗瑶孟荣昊的反应,问得她都烦了。
    孟荣昊:“让他别管,忙他的工作去。”
    鲁老四和侯老五当初并不在一个阵营,不过时过境迁,不同阵营也有同样的峥嵘往昔,重聚在所难免。
    只是,别闹出什么事才好。
    走到门口,孟荣昊说:“继续盯着四哥,有不对的地方,及时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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