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真正要娶的应该是裴金玉那种女子,不仅貌美如花,娶了回家还能如虎添翼。
    是以,他有的时候根本无法理解他母后和太子的想法。
    他母后是视他父皇的所有玩物如眼中钉肉中刺,防完了她们专宠,还要防着她们的肚子。要他说真不用这样草木皆兵,像想要对付有了身孕已经不能受宠的純方,更好的办法不是进谏,也不是胡闹,无非是再给他父皇寻上一个新的玩物。
    待他父皇对純方的热度减退,再下手除掉了她肚中的孩子,如此才能高枕无忧不是。
    还有太子,至今没有子嗣,就连他母后都不知晓,不是太子有疾,而是太子妃专宠,还是被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占了窝。
    真不知道太子到底喜欢那个蠢女人什么,想当初他就看不上肖家,听说太子喜欢,欢喜异常,巴不得双手奉上。
    赵王面上也表现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也蹬上了秋丽亭,对代王道:“錾弟,你见过母后了?”
    代王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了想,还是等着赵王哥哥一起去,如此赵王哥哥才不会被皇后伯母念叨。”
    赵王倒是不疑有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了声“好錾弟,想的周到”,这就同代王一起往慈惠宫走去。
    这一路上再无他事,到了皇后宫中同皇后说了会儿话。
    代王心中有事,赵王比他还有事。
    皇后想要留饭,赵王就道:“母后说留饭就留饭,怎知錾弟是否与他人有约。”
    代王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奸猾”,只笑不说话。
    皇后便知赵王的想法,骂道:“是你自己有约,与母后直说又能怎样,就知道欺负你弟弟。”
    赵王也学代王只笑不说话。
    皇后也不强留,还作势赶他二人出宫。
    此时不走,还待何时。
    两人告退,将出了慈惠宫,就有一太监撞在了代王的身上。
    赵王骂道:“狗奴才,不长眼睛吗?”
    那李运连连磕头。
    代王握紧了手里的字条,拂了拂袖子道:“算了,也没什么大事。”
    赵王是真急着出宫办事,再说了,挨撞的又不是他,代王都不计较,他又何苦去做坏人。
    遂道:“下次走路小心。”
    这就和代王急急出宫去,还特地将代王送到了代王府门口。
    等到赵王的车驾离开,代王便转身直接朝武陵长公主府走去。
    好歹幸不辱命,就是不知那赫连解语的答案是什么。
    ☆、第82章
    虽说好奇,但代王是个极其守信的,将字条揣了一路,都没想过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先看一看。
    一见到裴金玉,就巴巴地将条子递给了她。
    不曾想,裴金玉也是个极其守信的,她也不看,直接差了嘉荣将字条送到了裴小七的药园里。
    代王埋怨了她一句:“早知道你也不看,我在半路上就先看一看了。”
    就听裴金玉道:“这世上反正是没卖后悔药的,你如今说什么都是白说了。”
    代王哑然一笑,心知她至始至终都是这样的脾性,所以才不敢开口跟她说他很后悔、悔不当初、懊悔无及等等这样的话语。说了,能换来的不过是如刚刚的那样一句奚落的话语。
    若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后悔的?
    并不是卫妩从城楼上跳下来的那一刻。
    那一刻是完全崩溃。
    后悔则比崩溃更要早,可能是刘铮打开城门的那一刻,也可能比那还要早,说不定是吃了假死药一离开她的那一刻起。
    回首上世的那种痛苦,如今连问一问自己若再来一次可有承受的勇气都不能,只能是不敢想、不要想。无意想起,都忍不住不寒而栗。
    裴金玉只觉奇怪,她也不曾说什么难听的话,代王怎就红了眼眶呢?
    若被嘉荣瞧见了,又该不住地念她不该欺负人了,好歹人家也是一王爷不是!
    真是的,堂堂的王爷动不动还要哭鼻子,真是长见识了。
    裴金玉顿产生了一种“天下的男子皆不如我”的感想,不自主地放柔了声音道:“不就是没看字条上都写了什么嘛,真是,也不至于让你痛哭一场。再说了,就算看你也不一定能看的懂不是。像我二叔写给那赫连名花的信你能看懂吗?反正我是没懂,全是药名,懒得费脑子去猜。那赫连名花指不定会怎样回哩,总之,不会写明明白白的话语,要不怎么叫私传密信呢。不过,你且放心,我二叔还指望着咱们给他传信呢。等他一来,你问什么他保准儿老老实实地答。”
    这声音可真好听,她说了什么根本就不重要。于是,代王又笑了。
    裴金玉又产生了一种自己越来越会哄人的误解。
    两个人就开始巴巴地等着裴小七自动上门。
    一天,两天,三天都过去了,裴小七那儿什么动静都没有。
    饶是裴金玉够能沉的下气了,也难免替她二叔着急,心想着难不成是被拒绝了?
    瞧不上他也对,以前的他带了个黑于常人的人皮面具,那么丑,能看上他得有多重的口味啊。
    不好去跟裴小七打听,就跑去找她爹了。
    她爹最近着实挺忙的,朝堂里天天都有烦心事就不提了,还有家里的琐碎事。这不是百威和雪津哥儿俩快过两岁生辰了,按理说这是楚氏需要操持的事情,可楚氏的祖母病了,回娘家尽孝去了。
    楚氏的祖母生病本来管不着裴天舒什么事,就是丁忧也轮不着他啊,可谁知道皇帝有没有哪根筋搭错,会不会借此大做文章哩。
    是以,差不多大半个朝堂上的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了楚祭酒家,楚祭酒表示“受宠若惊”,祭酒他娘表示压力山大。
    躺在床上想,不能就这样死啊,岂不是给后人留难为了。
    于是一咬牙,嗯……也得亏了有裴小七特制的妙药,祭酒老娘在鬼门关前三进三出,嘿,大有好转迹象。
    这不,楚氏一高兴,带着儿子,将府里的事情一丢,谁爱管谁管,反正她回娘家小住去了。
    对于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可苦死了裴天舒,两头忙,忙得头昏脑涨。
    当裴金玉找到她爹的时候,裴天舒正手捧着账册哀嚎。
    裴金玉表示,做女人就得像她娘,用她爹说的话“心妍,你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找到像我这么一个靠谱的”。
    她爹总喜欢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说这话时,不无吹嘘,但仔细想想也并非没有道理。不是在替她爹叫屈,连她都觉得她娘真的是很幸福的。
    再一瞧她爹,颇有些于心不忍,道了一句:“把账本给我吧。”
    裴天舒觉得自己找到了救星,立马忘记了自己对着账本是怎么心塞的,还心很大地想:马上就要十岁的小姑娘了,加减乘除应该可以很轻松搞定。
    嗯……这就放权了。
    待他女儿又抽空将裴小七的异常一说,还不知情的裴天舒又交代了东青几句,抬脚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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