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灿看见宋玉龙从办公大楼的台阶上走下来,就坐起身,按响了喇叭。
    “小金,我正要找你呢。”宋玉龙上了车,说:“走,去吃饭。”
    三菱越野车疾驶出大院,朝市区西南方向的一家酒店径直开去。
    这家酒店是金灿灿的一个远房亲戚开的,自从他升任刑侦支队副支队长之后,在他的照应下,生意突然红火起来。
    宋玉龙和金灿灿经常在这里的包房里碰头消夜,一来是为了方便谈工作,二来也是给这家酒店撑撑台面。
    老板不在,老板娘亲自将他们引进了一个安静精致的包房。
    一番寒暄之后,她的人影消失了。
    几分钟以后,两个身材窈窕的美貌女孩出现在包房的门口。她们扭动着腰肢分别坐到了宋玉龙和金灿灿的身旁,她们一面柔声柔气地喊着大哥,一面为他们斟酒,同时保持羞答答的体态神色。
    宋玉龙对身旁的女孩说,“你是新来的吧?几岁啦?”
    女孩娇笑盈盈地回答:“昨天来的,刚18岁。”
    金灿灿看宋玉龙使了眼色,便说:“今天我和宋大哥有事要谈,你们去吧,下回再一起喝酒!”
    “两位大哥,再见!”两个女孩轻轻盈盈飘出了包房,并关上了房门。
    “小金,对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宋玉龙等两个女孩走了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宋局,抓不到人,找不到电脑,一切全都是白搭。”金灿灿在宋玉龙面前,说话一向直来直去,像个小弟弟。同时也看出,他确实在刑侦方面有天赋,趁着散会之后宋玉龙给唐逸夫打电话的功夫,已经做足了功课,抓住了症结所在。
    宋玉龙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具体分析一下。”
    “很明显,这台笔记本电脑对张皓天和白雪莹都非常重要!”金灿灿轻轻一笑,说:“当然也不排除对其他人也非常重要。”
    宋玉龙暗暗感叹,金灿灿的灵性和悟性都很高。他没有接这个茬,而是问道:“说说看,会是什么人作的案?”
    “从现场留下的痕迹看,确实有盗贼进入过凌云科创的办公大楼,但是,普通的盗贼不会看中一部老掉牙的手提电脑,或者说,他们对所谓的技术机密根本不会感兴趣。”金灿灿条清缕析地说。
    “好,你接着说!”宋玉龙露出了微笑。
    金灿灿胸有成竹地说:“所以,我怀疑,只有两种可能性,一是白雪莹的人监守自盗,一是张皓天的人下的手!”
    “哪一个可能性更大?”宋玉龙兴奋地催问道。
    “第一个!”金灿灿很肯定地说:“因为张皓天是真的急了,否则的话,要求成立专案组的人就应该是白雪莹。那样的话,牵头负责此案的可能就不是宋局您,要么是乔局亲自挂帅,要么就是陶局亲自出马。”
    宋玉龙突然觉得眼前的金灿灿有些可怕,这么一个精明透顶的年轻人,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未必对自己不是个威胁啊!
    “怎么啦,宋局?”金灿灿见宋玉龙没有表态,问道。
    宋玉龙摆摆手:“没什么,你讲的很有道理,接着说!”
    金灿灿继续分析道:“下手的人一定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因为我们在现场及其周边的监控录像中都没有排查出有价值的线索。”
    宋玉龙问:“那你有把握抓住他们吗?”
    “尽力而为吧。”金灿灿笑了,说:“不过,只要他们还在临江市,就应该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还有,那个电脑里有‘定时炸弹’!”宋玉龙说。
    金灿灿飞快地扫视了他一眼,他听懂了他的话,问道:“宋局,会有很多人‘炸死’吗?”
    宋玉龙点了点头:“可能谁都逃不掉。”
    “宋局,你有计划啦?”金灿灿明白宋玉龙带他来这里要谈论的真正话题了。
    “想听听你的看法。”宋玉龙说。
    金灿灿咬着牙,说:“我决不会手软的。”
    宋玉龙提醒道:“最好不要有人伤亡。”
    “下手的人抢先了一步,要抓住他们可能需要一段时间。”金灿灿说:“说不定他们已经看了电脑里的东西。”
    宋玉龙沉吟了片刻,说:“真要是如此,那就找几个替死鬼吧。”
    金灿灿很清楚,警察不能直接去把下手的人除掉,即使不留痕迹也不行,这很容易引起包括乔鹏程和陶卫民在内的其他警察的怀疑。
    宋玉龙也很清楚这个事情的难度,他的意思是让张皓天手下的人去做,最后公安局再介入,以张、白双方的人互相斗殴过失杀人罪结案,也不会牵连到张皓天和白雪莹。
    理由是,这起意外是他们手下的人为了争夺技术机密而自行其事。
    “我知道了。”金灿灿说:“他们现在肯定藏在某个地方,我已经布置了全市派出所,发动群众挨家挨户查户口,不放过任何一个死角,要的就是打草惊蛇,把他们逼出来。”
    “小金,张皓天知道你在主抓此案,很快会跟你联系的。”宋玉龙说:“这事你从头到尾你都一定要亲自办,最后的抓捕,你必须在现场,亲眼看见全过程,并在第一时间将手提电脑拿到手,决不能再落到其他人手上。记住,张皓天也不行!”
    “没问题!”金灿灿问道:“只是,手提拿到手怎么处理?我对电脑不是很精通。”
    “我已经从省厅联系好了这方面的专家,把数据抹干净,拆了那电脑,然后处理掉。”宋玉龙胸有成竹,他挥挥手,招呼金灿灿吃菜,又说:“小金,忙完这个案子,有些事情就该有说法了。”
    “明白!”金灿灿起身端起茶杯,郑重其事地说:“局里有规定,办案期间不能喝酒,我只能以茶代酒,预祝宋大哥早日登上局长宝座。”
    “干!”宋玉龙也没客气,与金灿灿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宋玉龙突然问道:“哎,小金,你和刘越的事有眉目了吗?”
    金灿灿说:“不冷不热,吊着呢!”
    宋玉龙用筷子点了点金灿灿,问道:“你把她要进专案组,也是想公私兼顾吧?”
    金灿灿尴尬一笑,默认了。
    “呵呵,抓紧点,年轻人以事业为重,但爱情生活也不能忽视了!”宋玉龙笑着举起茶杯,说:“来,我也预祝你早日双喜临门,事业爱情双丰收!”
    “谢谢宋局关心!”金灿灿再次举起了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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