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赢心却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戳戳他胸口,“贺先生,这年头的钱是有这么好赚的么?”
    他斜她一眼,“要是每个学员都像你这么难管教,驴叫不改的话。我宁可关门大吉不赚这个钱也罢!至少可以休养生息的少上点火,多活两年!”
    她气的锤他,“你丫的才是驴呢!”
    他笑着牵起她的小手,以示’和平友好’关系的晃了晃她的手臂,“好了我们回去吧。越狱兔。”
    却听她顿时‘嘶’的低呼一声,紧接着便是闪电般的拍掉他大手,嚷嚷道,“疼!”
    他自觉得自己根本就没用什么劲儿,她这‘脆弱’的一声嚷嚷直让他怔了怔,给她拍的手臂都僵那了!疼?哪儿疼啊?
    楚赢心揉揉自己疼痛的手臂和肩膀,没好气儿的说,“今天下午练习的时候伤着了。没事儿晃啥晃,你得把我胳膊晃下来啊!”
    “怎么会伤着?谁伤的?我看你刚刚拳打脚踢的那么活络筋骨,也没听你嚷嚷着哪儿疼啊!”贺天不禁蹙眉。直觉得他才出去了小半个下午,这到底是发生了多少事?或者说,趁着他不在的空档,又有多少人急不可耐的想要针对她?
    楚赢心忿忿的猝了一口,“废话!当时老娘气都气死了,谁还有心思去关注这些!不过你还别说,刚刚太激动了没觉出疼来,就往你身上招呼那几下子,你这家伙是铁打的么?我身上现在回过劲儿来后全身更疼了!不过——”
    说到这,楚赢心一边揉着肩膀一边小声的嘟囔,“算了,没谁伤着我。练习的时候这种小磕小碰的在所难免。”
    然,贺天的眉头却并没有楚赢心的话舒缓,反而还越发的拧紧。小磕小碰会疼成这样?
    他知道她从小就像个男孩子一样,绝不是个娇气的性子,她会呼疼,身上的伤肯定不会一般轻。而且就她所说,全身都疼……
    贺天的眸子沉了又沉,在她看不见的夜色中,缓缓凝聚起一层冷冽的暗潮!
    没关系,这件事她不想说,他也可以轻松从别人那探听出来。既然是练习,那应该当时有不少人在场才对。
    他温暖干燥的大手牢牢牵着她小手往回走的时候,口气冷酷的道,“告诉我,是谁说我出事的?”
    面对贺天的提问,楚赢心却垂睫的拍拍手,“没事儿,反正我也没出事不是么?”
    那姿态,简直和平时有仇必报的性子判若两人!
    “可是如果你出事了呢!”他停下脚步,英俊而紧绷的脸就像抹了层寒霜!就连口气都硬梆梆的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情绪一般!
    只要他一想到有人故意要害她,而且还是恶意的想把她置之死地的那种就不可原谅!
    “贺天,这件事我不想追究了。你也别问了好么?”虽然楚赢心的口气轻描淡写,但是言语间却透着种说不出的固执。
    见他不走也不支声,就站在那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浓郁的不悦气场,楚赢心翻翻白眼,冲贺天比划道,“大哥,我只是说让你贺天不追究了,不代表这口恶气我就会忍了,ok?我楚赢心是谁啊?我会吃那种暗亏么?不管是练习还是陷害,都让我自己去解决成么?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去做什么,贺教员,你眼前这名和大家一样的普通学员楚赢心自己可以!”
    贺天身影动了动,牵着她的小手握的越发紧,却很是不给面子的扔出句,“死鸭子嘴硬,刚刚不知道谁被这黑灯瞎火的环境怂到吓哭!”
    这男人,咱不提糗事会死么?会么?
    给他牵着走的像条小狗,楚赢心忍不住在背后狂翻白眼,狂吐口水。却在心里暗想着:也她对这家伙的了解,他不当场反驳她,或者阴着张脸的拒绝,那就是同意喽?
    其实对于楚赢心来说,她不想声张这件事的主要原因是黒头鸢和叶芸一个是这里的教员,一个是这里的医生,大家在这里处了几年的时间,自然感情深厚的既是下属也是挚友!已经不是用钱来雇这么单一的关系了。她知道这两位是有意针对她,虽然她并不知道原因。她好像从来没招惹过这两位,他们俩是有多不待见她啊?
    这兄妹俩,一个借着练习切磋故意揍她顿也就算了,另外一个还陷害她!真是招数层出不穷,乐此不疲啊!但是她不想因为她一个人的关系破坏大家长期建立起来的彼此需要,彼此默契了然的关系。有些事贺天出面远不及她自己出面去做的好。
    咦,说来说去她怎么好像一副很‘贤妻’的在为贺天这家伙考虑的样子?
    ……
    回到猎隼后贺天就让楚赢心回去休息了,剩下的事他会回去说明。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很晚了,但是丢了学员,教员们难辞其咎的哪个也没休息。直到看到贺天带着楚赢心回来,大家才纷纷松了口气。
    江子琛是专门等在楚赢心她们住的宿舍楼前的,看到她回来他直紧张的就跑过来,“你可算是回来了!赢心你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有人说你逃跑了,我不相信!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就这样走了!”
    忙了一天还啥也没忙出来,楚赢心是给累的够呛,耳边听江子琛爆豆儿似得噼里啪啦的说着,她直懒懒的打了个呵欠,“江指导员,我没事儿,也没逃走,只是有点小误会,我现在已经平安回来了哈!”
    楚赢心看似没事儿人的话却并不能让江子琛完全放心,“我听说黒头鸢下午欺负你了?还是说你是因为这件事负气离开的?”
    “啊?没有啊!”楚赢心装傻的眨眨眼,随后一本正经的纠正他,“怎么能用欺负呢?这太言重了!黒头鸢教员那是在‘指导’我呢!是正常范围内的切磋。”
    欺负?哼哼,那孙子虽然身手够好,不过脑子可不如她。想要欺负她楚赢心,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的够不够分量!难不成姑奶奶长的会像个白吃亏的是人?得,狗屁吃亏是福!这种劳什子的福她双手奉上的让给他!
    眼见江子琛唠唠叨叨的还想说什么,楚赢心很是无奈的打断他,“江指导员我好累哦!明天还要练习,我先不和你聊了,回去睡觉了嗯?”
    就算江子琛再担心,可看到楚赢心一副真的很累的样子,他连忙心疼的放她回去了。他不急,以后问的机会多的是,她休息好才是最重要的!他还是那句话,相信她绝不会逃走的!就算是逃,她也肯定是有自己的原因和苦衷。
    在江子琛的心里,虽然楚赢心平时总是特别爱搞怪,很活泼可爱,但绝不是一个乱来不讲理的女孩。就算是相亲故意扮丑那也是为了好友。反而让他觉得特别有情有义!和她在一起常了,好像死气沉沉的生活都变得越来有有趣的每天让人充满期待起来!仿佛会一直期待着她下一步又出了什么让人想不到的新花样。
    他从没遇到过这样的女孩,她实在是太特别了!
    ……
    训练场旁的大树下,紧跟在贺天身后的叶芸疾走几步的上去挡在他面前,那张清秀的脸此刻充满了一种质疑的道,“贺天!你怎么可以这样!你这叫徇私舞弊!楚赢心她这是私自出逃!”
    眼见面前的男人也不说话,直接径直从怀里掏出烟来点上,她气愤不解,“你怎么能这样护短她!回来了居然就这么轻易算了的放她回去!”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处理?”贺天深吸了一口烟后,索性倚靠上大树把问题抛给她。
    因为训练场晚上是亮着路灯的,他那颀长的身影在灯光的照射下被拖长成一道墨色的影子。却不见投射在上面的橘色灯光有半分侵染的暖意。
    叶芸像是突然有些不太认识面前这个男人了。是的,从这个叫楚赢心的女人来了以后,她好像越来越不认识贺天了!也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他一向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平时对任何人的冷酷无情,但是独独对这个楚赢心,却屡屡破格!她真是不知道这个楚赢心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才会让他一再的袒护她!
    他问她该怎么做?他难道不比任何人都清楚应该要怎么做么?他怎么反问她一道是什么意思?难道连他自己都忘了,或者说不知道么!
    叶芸暗暗放松两侧紧握的拳头,深吸一口气的缓和了一下情绪,口中却充满了薄凉的无情。
    “既然她违反了规定,当然要当面问清楚了后让她立刻走人!”没关系,既然他‘不记得’了,那么她可以告诉他。
    “当面?”贺天挑眉,似乎还带着一丝明显的轻笑。只不过放在这里,却让人有种直穿人心,不自觉的冷意!
    “当着谁的面?所有教员的们?所有学员的面?”说到这,贺天略微停顿了一下,接下去随着他眸内突然射出的冰刃,语气沉冷十足的仿佛忽而打开的冰窖——
    “然后说这一切都是你在陷害她,故意和她说我路上出事了,在把她骗到山那边的沼泽潭去,让她去找我,从而伪造出她逃跑的证据来,好在回来后把她赶出这里?”
    说到这,贺天突然一停!紧接着听他一字一顿的道,“叶芸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是这里的医生!地位和所有的教员一样!居然会难以容忍一个小小的学员!难道你不知道这样会害死她么!你又知不知道沼泽潭一但陷进去,根本一点营救的办法都没有!”
    叶芸睁大着一双眸子,忽而有些气愤!“你在说什么!陷害?你说我陷害她?我是这里特聘医生,救人是我的责任,我会去害她?呵,我和那个学员无冤无仇,话都没说过几句,我有什么理由要害她?贺天,难道为了她你连最基本的公平和判断都没有了吗?我们共事这么久,你居然跑来质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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