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这帮家伙,王廷又看了看书桌上待自己批示的事情,批示后让一众助理照分类分发出去,抬头看看外面,天色依然渐晚,站起深深懒腰准备回家。
    “主公!尚有一事请主公过目!”此时,一人从怀中取出一密函交给王廷道。
    王廷接过一看,原来是阿史让人转过来的。
    现在天下所需治理地方太过庞大,当初的俩位太保阿史和白龙也不能时常跟随在王廷身边了,分别指派了专人跟随王廷专递消息,当然重大事情尚许这俩人亲自前来汇报的。
    王廷拆开信函看去,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来气,真是硕鼠硕鼠,没想到自己家里竟然出了这么大的老鼠而不见。
    “何时知觉此事的?”王廷压下心里怒火,问道。
    “回主公,此事在主公未归之时便已觉晓!后夫人出了大事,又有动乱突发,将军才暗自派人继续侦查,并未贸然发动。近日应该确认无误,方才报于主公!”这人看着王廷的脸色说道,他知道这事非是小事,虽然自己主公对待下人颇为通情达理,但说不准自己就是那个触犯龙颜的家伙。
    王廷的性格给旁人就是这样,乐时清风细雨,怒时狂风暴雨,即使自己部门的大佬阿史在王廷生气时候都吓的战战兢兢,更不用说他们了。
    虽然事情和他们无关,但他们知道这事情肯定会让王廷这位雄主一发而怒的,故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深恐自己等人办事不利而被责罚。
    看看王廷,虽有怒容,并没有迁怒于他,心里这才放下了心。
    “好了,你先下去吧,让阿史继续看住,莫要打草惊蛇!”王廷挥挥手让他下去,自己则坐在椅子上拿起那信函又重新看了一遍,方折起放在衣兜内往家走去。
    秋至时分,天气不热不冷,清高气爽,城道内俩侧移植过来的树木已经开始微变,不细查之下根本不知道这又到了一年的收获季节。
    可王廷因为信函的事情自然不会注意到这些,一直低头默默而行,这让跟在身后的典韦纳闷不已。
    这主公上午和中午还兴趣不错,怎下午后就沉默寡言了呢?难道是下午去家访让谁家夫人给扰了心思?
    典韦想的杂了,他哪里知道王廷心里装的事情可不是典韦所想的简单,这里边真是像王廷唱的那样:“咱家的表叔数不请,没有大事不登门,凡是登门不一定是好事嘞!”
    还没进到后院,就听见里边“哼哼哈哈”的传来吆喝声,声音虽嫩,但犹如一股气势让人驻听。
    接着就听到一人说道:“儿啊!这样不对,要如此这般才好!”
    “嗯?这牛鼻子,还真的来家了!”王廷一听不是左慈是谁,没想到这家伙上午让自己闹了几句真的来家了,而且还登堂入室在后院和孩子玩耍起来。
    “爹爹,师伯正授我武功呢!”进院一看,果然看到左慈坐在院中圆凳上,王笑和王夏则摆拳蹬腿哼哈不停。
    “你师伯之武艺乃驱牛之法,莫要学了去,长大只能赶牛望山了!”王廷并没有停止孩子的练习,不过还是习惯性的说道。
    “王廷王子昌,汝称吾为兄,吾乃驱牛之法,汝说汝之又若何?”左慈来到王廷家看着孩子大好的心情,一下子让王廷一盆凉水从头冲到脚,立刻吹胡子瞪眼睛的和王廷对视起来。
    “好了,都是多大的人了,竟然还和孩童一般!”正在这时,甘露从房间里走出来,冲这师兄弟二人呵斥道。
    “师兄!王大侠呢?”王廷知道守着孩子还是稳重些,不能让孩子学了去。
    “哼!终于说些人话了!王越去宾馆了,也许现在正到白马寺和他那师弟摆酒论武了!”左慈没好气的答道。
    “好吧,既然王大侠不在,就在院中招待师兄一番!露儿,准备些酒菜我和师兄就在院中一叙!”王廷挨着左慈身旁坐下,冲甘露吩咐道。
    “夫君,后厨正要用饭,不如请师兄一同进去用餐吧!”左慈不是外人,在龙城的时候就和家人经常来往,虽然不常到家里蹭饭,但也如一家人般。
    “我和师兄有些话聊,不必了!”王廷摆摆手,让甘露进去准备。
    “师兄!弟有一事相询,不知师兄可知否?”王廷招招手,王笑和王夏则停下练习,纷纷扑倒王廷怀里腻着。
    王笑闲不住,看看自己这个师伯,又看看自己的父亲,抬手摸摸王廷的下巴,觉得不甚好玩,就跑到左慈的怀里,拽着左慈的白须戏弄,仿着母亲给自己编辫子的样子给左慈编起胡辫来。
    左慈也不以为意,仿佛没有听到王廷的说话,而是乐呵呵的看着王夏任其摆弄,就连被王夏把坠下几丝须发也不在意。
    “我说师兄,你如此喜欢儿女,何不娶个生养就是!”王廷见左慈不搭理自己这茬,反而乐见孩童和他嘻嘻,心情也恢复了几分,平静的说道。
    “圣人无情也!非有情可得大道也!”左慈还是没看王廷,而是仿佛对着王夏说道。
    “屁!圣人非无情,而是说达到看似无情而情发自然!”王廷当然知道左慈所说话的出处,当即不满骂道。
    “汝才放屁呢!若是有情,被俗世所绊,何来时日修道飞升!”左慈这刚刚让王夏弄的非常的心情反而让王廷一句话又激起了抵抗之意。
    “你说你这你鼻子,说你还不信!圣人忘情,最下不及情,情之所钟,正是我辈。这太上忘情,非说无情,是指有情而不为情牵,不为情困,把情处理的豁达洒脱尔!
    再说你若无情,又岂可见孩儿如此享受天伦之乐也!”王廷才看出神仙的真面目来了,这家伙就是说一套做一套,要求别人严格按照所授所传习之,而自己则肆意妄为,简直就是只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之辈。
    “对了,师兄!要不你干脆也别装了,师弟我给你介绍几个国色,也让师兄有所继承,血脉得以延续,如此也不枉这来人间一番!”见左慈还是不搭理自己,王廷笑着说道。
    “夫君!莫要瞎说!”此时甘露和糜菁正端了酒菜出来,听见王廷的话连忙制止。
    刚要发作的左慈一见弟妹出来,也一时憋住恼火不得而发,只待俩人离去和王廷对骂:
    “王子昌,汝可知圣人无情,虽汝狗嘴中之无情,而是随遇而安,不被俗世所挂所牵,专注于道法,岂是汝等狂吠之言!”好不容易等甘露和糜菁进去,左慈立即抱着王夏站起来冲王廷呵道。
    “还不是一回事!”王廷见左慈真火了,也不好再刺激这老家伙,端起酒杯为左慈和自己斟满酒,说道:“快喝酒吧,怎么说我们兄弟也有好久没有把酒言欢了!”
    见王廷退了步,左慈也不好守着俩个幼子再和王廷计较,坐下后用筷子给怀中的王夏夹了些好吃的,看着王夏高兴的享受。
    “师弟!如今天下将定,汝可为吾道家定个传承!后如无大事,兄劝汝多修炼一二!”也许是几杯酒水下肚,左慈把这次来洛阳的目的终于说了出来。
    现在的道家虽然成立了道家总庭,在王廷的《封神演义》的刺激之下,发展的不谓不快,这比以前可委实水火俩重天了,一切都走了有依可循的轨道上来。
    但后来,佛家也在王廷的允许下成立了佛家总庭,在官府的监管下变的循章循规起来,而且人家也有《西游记》的神话支持,不能说比道家差了去。
    不过总体来说,道家还是被佛家给比了下去,这是因为道家崇尚修心养心,隐藏在深山老林中修自身天地。而佛家就不同了,除了入的门槛的高僧,尚有大部僧众皆有入俗修佛的行径,这就造成百姓和佛家接触较多,自然对佛家认识更加广泛,佛门弟子俨然成了压倒道门的趋势,这才有了左慈来找王廷的原因。
    “师兄!虽修道尚佛之法有籍可循,但天道恢弘,千辛万苦而不易升之。师兄刚才亦言圣人无情,何苦再纠缠于那些俗名!”王廷不是不相信修心修道修仙之法,因为自己身边不论这些神兽也好,或是从抚仙湖下得到的铜书,都说明一切神话故事是可能变成现实的。
    但即使这样王廷也不想弄的天下皆修之,这是因为人心不足,长生之法是人之永志,如果真的像百姓证实了此事,百姓还不趋之若鹜,皆从而修之。
    如果真是如此,天下哪里还有华夏,那里还要自己手里这个大汉的存在,到时候,国下不存民,国之将不存,这才是王廷不愿意看到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真乃自性若悟,众生皆佛也!”王廷话刚说完,一声来音立刻打断俩人的谈话。
    “你娘的!此时秃驴来干什么?”王廷心里骂了一声,站起往声音出处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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