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英男有些伤感的,“好了,我走了。”
    张涵鱼说,“等等,我去送你。”伸手向着麦瑞,“车钥匙拿来。”
    麦瑞走到玄关,拿起车钥匙举着,却不给她。张涵鱼过来抢,没够着。“你会开车吗?”麦瑞看着她。
    “会啊,我有驾照的。”张涵鱼不服气的样子。
    “奥,有驾照啊?马路杀手的驾照吧?你开过几回车啊?”麦瑞坐下来,换鞋。“我送你们。等你车的让我放心了,给我当司机去。”
    “美得你。”张涵鱼知道抢不过她,拉着崔英男去换鞋。
    麦瑞说,“你拉着人家干嘛?肉麻兮兮的,好像那是你亲姐姐似的。”
    张涵鱼冲她翻白眼,“就我亲姐姐怎么了?我们俩就是亲。我们是一见如故,我跟你是倾盖如新。你就一狼外婆,母老虎,南霸天,女魔头。”
    崔英男忍俊不禁,笑意盈盈。
    麦瑞不搭理她,只管脱鞋,鞋脱到一半儿,忽然看着卢晓华,“哎,你怎么办?我把你抱上去。”
    卢晓华脸腾地红了,连忙说,“不不不,你送客人去吧,我能上去。”
    麦瑞疑问的样子,“你确定?”
    卢晓华坚定无比的点点头。麦瑞还要问,过来送鞋的古翠文悄悄地给麦瑞递了个眼色。麦瑞耸耸肩,没有再问。
    麦瑞和张涵鱼送崔英男走了之后,卢晓华赶忙让古翠文扶着自己,单脚跳着,进了电梯。上了楼,开了她的房间门,进屋坐下。
    卢晓华挥挥手,“好了,你下去吧。”
    古翠文说,“你一个人,能行吧?”
    卢晓华指指床侧的桌几,“这个桌几,是带轮子的。电动轮子,我可以扶着它,比拐杖都方便。”
    古翠文说,“那好,你小心点儿,我下去了。”聪明的孩子甚至都没有抬头看一眼室内,就退了出去。
    卢晓华看着她关上房门出去,一下子仰倒在床上,悠长地舒了口气。
    早晨五点,张涵鱼起床。洗漱完毕出来,看见卢晓华在客厅里坐着,便走过来问,“好些了吧?”
    卢晓华说,“就是扭了脚,没事儿。”
    “没事儿就好。”张涵鱼放心了,“不过,伤筋儿动骨一百天,别乱活动。回头再弄一铁拐卢回来,就不美了。”卢晓华说你死去。
    古翠文正好出来,问,“什么叫铁拐卢?”张涵鱼说,“一种最新的烹饪方式。”古翠文听得一头雾水,知道不是什么好话,也不再问,“你没事吧?”她看看卢晓华。卢晓华说我没事,你去吧。“奥,那我跟张涵鱼做饭去了。”古翠文摆摆手,过去了。
    麦瑞是每天到天台跑步机上跑步的,跑完了,休息一下,再打一会儿沙袋,然后就过去散着步,看卢晓华打太极。今天卢晓华没上去,麦瑞打完沙袋,冲了个浴,也提前下来了。
    她来到卢晓华跟前,看看卢晓华的脸色,低头看看她的脚。裤子都没换,显然是还有些疼,“怎样?”
    卢晓华皱眉,“好点儿了。就崴了个脚,你们不要一个个伺候重病号似的,别扭死了。”
    麦瑞坐下来,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啜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你是一个人习惯了,所以,感觉不对劲儿。要是搁一大家庭里,十几号子人,天天在你跟前,你的感觉就不会这样了。”
    卢晓华沉默了一会儿,说,“真不知道一大波人,男男女女的住在一起,会是什么场面。”
    麦瑞说,“大宅门看过吗?”
    卢晓华摇摇头,“我哪有时间看电视,就偶尔看看新闻。除了天气预报,我基本什么都不看。”
    麦瑞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那你还是抽空看看吧。有些东西,对于人生无关紧要,但却不能不看,不能不知道。”
    卢晓华说,“我跟你们不一样。”
    麦瑞接道,“人跟人都不一样。世界上没有完全一样的两片叶子,人世间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
    卢晓华说,“我从小一个人生活,没有与人共同生活和相处的经历。”
    麦瑞说,“我也是啊。我爸爸妈妈工作忙,我小时候是在托儿所阿姨的怀里,大一点儿跟着我们班主任吃住,然后去美国读书,喏,还是我一个人。我跟我爸妈,也没有共同生活的经历。”
    卢晓华眼神平和很多,“一个人,感觉很糟糕,很无聊,活着都感觉没意思。”
    “奥,我明白了。”麦瑞看着张涵鱼,“所以,张涵鱼要租你的房子,跟你一起住,你是求之不得,正中下怀,对吧?”
    卢晓华白了她一眼,“才不是呢。”她看着张涵鱼妖娆多姿的背影,回想起刚刚认识的场面。“她说,她想跟人合租房子,说是一个人住着,没意思,想要跟人合租在一起,人多,热闹,有人气。我就想,她这人看着挺喜欢耍小心眼的,自我保护意识不强,别跟一些良莠不齐的人凑在一起,再学坏了。心眼多的人,爱耍小聪明的人,特别容易走歪路。她又这么财迷,这么喜欢无事生非的。”
    麦瑞恍然,“噢,合着你是可怜她,怜悯她,所以才好心的收留了她,还害怕她穷的没钱花,租金都不计较。”
    卢晓华嗤的一声,“她穷的没钱花?你太抬举张涵鱼了。你别看她不会穿着打扮,没型没款的,不出挑儿,那是从小没有人给她好好收拾,她自己也没有学过。
    还我可怜他,怜悯她-她穿的衣服不怎么样,也不好看,可都是私人订制服装。她手上戴的私人订制蒂托女表,能换我手上这块一百只。”
    麦瑞吃惊地睁着眼睛,看着卢晓华,“奥,合着你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一直跟我们大家装,装邻居傻大姐是不?”
    卢晓华啐了一口,“装什么装,我就这样,本来面目。”
    麦瑞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睁开眼睛,“你看出来没有,崔英男想来。”
    卢晓华说,“我眼拙,没看出来。”
    麦瑞说,“咱有事儿说事儿,别这样。她真是想住进来。”
    卢晓华说,“她想她的,关你什么事儿?又关我什么事儿?”
    麦瑞说,“你要不想给人希望,那就干脆别招惹人家。”
    卢晓华说,“你别冤枉人啊。我什么时候招惹她了?再说,我招惹得着嘛我?”
    麦瑞问,“那你干嘛把人带家里来?”
    卢晓华说,“南霸天,你就会不讲理是吧?我崴了脚,人家凑巧遇见,好心送我回来的。我还能不让人家进门?这是特殊情况。”
    麦瑞说,“行。就当是我错了好吧。”
    卢晓华冷冷地说,“不敢当,你还会错啊。”
    麦瑞说,“好了啊,我都已经认错了,别给我蹬鼻子上脸啊。我这人没底线的,惹急了,伤兵员我也是照收拾不误。”
    卢晓华想再横一下,长长脸,再一想,争这气没意思,就转过头,不再搭理她。
    麦瑞说让崔英男住进来吧,卢晓华斜睨着麦瑞,漫不经心地说不行,
    麦瑞说,怎么滴就个不行
    卢晓华说这里只有四套卧室套房,就能住四个人,
    麦瑞说那不还有客房吗
    卢晓华说客房得留着啊,万一哪天有客人呢
    麦瑞说,不是说天堂谷不许领客人回来吗
    卢晓华说你领古翠文回来已经那个破戒了
    麦瑞说,破戒怎么了,你那些破规矩本来我就没有放在心上
    卢晓华说,有规矩对大家都好,就像交通规则和社会道德约束,对大家有利
    麦瑞说我就是规矩,从此以后,我的言语行为就语行为就是你们的言语行为准则
    卢晓华说,不管怎么说,反正我们这里就是四套卧室套房,住四个人,多一个都不行,要么不许她来,要么她来了你走
    麦瑞说,好说好商量,卢晓华说没得商量,就这么地,你看着办
    麦瑞说,不能再给个机会了
    卢晓华说不能
    麦瑞说,我要是不呢
    卢晓华说,你请便
    麦瑞身子一仰,拉出无赖德性说,你说了不算
    卢晓华说,我的地盘我做主,我的房子我说了不算谁说了算
    麦瑞说我说了算
    卢晓华说你别以为拳头大就能包打天下,我又不是张涵鱼和古翠文,你吓不住我
    麦瑞说,我很真不用吓唬你
    卢晓华说那你凭什么,依据点儿什么
    麦瑞回到办公室,抱出一堆文件,抛在卢晓华面前的桌几上。
    【作者题外话】:唉,人生最可留恋的,就是青春美好的大学生活。大学生活里,最让人怀念和留恋的,就是那些让人又恨又爱的闺蜜死党们。一群花容月貌的美丽少女们,成天住在一起,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的,挺不错的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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