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涵鱼一抬头,只见马步敛跟陆前方两个人,一左一右,门神似的站在那儿,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刚刚走过来,还是已经站在那儿很久了。她翻了翻白眼,一点儿也没打算给面子地呵斥道,“你们俩坏小子,啥时候过来的?怎么就跟贼似的呢?听墙根啊?”
    马步敛一脸的六月飞雪,窦娥哭冤的委屈表情,“我们这儿都跟你们招了半天的手,打了半天的招呼了。谁知道你目中无人,视而不见啊!”
    张涵鱼偷偷看了崔英男一眼,这才知道冤枉好人了。可是,知道归知道,却没打算认栽。她翻着白眼,假装糊涂,“我没看见,怎么能够叫做视而不见呢?”
    马步敛摇头晃脑地说道,“非也非也!没看见的意思,是我们在你的视野范围之外,而视而不见,则是我们在你的视野之内,而且,你的视线扫过来了,却没在意,或者是没有在你的大脑皮层里,形成影像资料。这两者之间,可是大大的不同。”
    张涵鱼傻傻地瞪着眼,“你的意思是说,我错了啊?”
    马步敛连忙摇头,“没错!你没错,你怎么会有错呢?错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视觉神经跟影像资料形成系统,没有完整无瑕地履行它们的肢体功能!”
    张涵鱼咬着牙,小母狼似的做着攻击前的准备动作,“你这么能狡辩,刚才谈判的时候,怎么不上去啊?这会儿跟我这儿逞能来了?”
    马步敛摇了摇头,大不以为然的神情,“人昆仑投资的王总,那是商业谈判的高手,高人,人家聘请的,那是国内最负盛名的商业谈判团队。我们的目的,是跟人谈判合作,而不是较量。麦瑞啊,把你们排上去,那是为了示弱,不是为了示强的。如果要是准备一场破裂的商业谈判,那个,区区不才,堪当此任。”
    张涵鱼目瞪口呆的样子,她摇了摇头,回首身后,看着崔英男说道,“英男姐,你都看到了吧?你看,这个家伙,这还是处于候补阶段呢,就敢对我这么大肆咆哮,没有上下左右,尊卑主仆的,那要是转了正,我还不得死在这小子手里啊?”
    崔英男摇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那可不一定奥。说不定啊,某些人可能是有一点儿斯德哥尔摩症侯。小马哥呢,这一手,正对了你的胃口,那也说不定。”
    张涵鱼一副被电击的模样,傻傻地问道,“什么是斯德哥尔摩症侯?”
    马步敛走过来,拉过她的手臂,挽到自己胳膊里,一副拐卖智障儿童的嫌疑,哄着说道,“来来来,夫人,这边来,我好好跟你说道说道。”
    张涵鱼一边被催眠了似的跟着移动脚步,一边傻傻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在这儿说?难道是什么少儿不宜的解读?还是什么歪门邪道的不二法门?”
    马步敛拐带着她,走到室内的另一个角落,这才说道,“其实呢,这个问题嘛---”
    张涵鱼挽在他臂弯里的手往后一抽,顺势在他腰肋部位狠狠地掐了一下。
    马步敛疼得一咧嘴,连忙躲开她,“你干嘛?谋杀亲夫啊?”
    张涵鱼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活该,谁让你假借名义,趁机占我便宜的!”
    马步敛反而高兴起来,一脸得意地看着她,好像是得了多大便宜似的。
    张涵鱼有些狐疑地上下左右看了一看,却没弄明白他得意什么,只好做出一副放下身段,虚心求教的模样问道,“小马驹,你怎么就跟捡了个便宜似的啊?”
    马步敛微笑着摇头,却没打算告诉她的意思。
    张涵鱼举着小粉拳,威胁似的做了个准备击打的动作,马步敛这才假装害怕地说道,“告诉你也成啊。不过,咱们这个,可是奇货可居。所以,你得给点什么,那才行。要不然的话,做丈夫,宁死不屈,死也不说。”
    张涵鱼切了一声,说道,“就你?还大丈夫呢?我看你就一奸险小人。说吧。”
    马步敛瞅着她那粉红水嫩的小嘴,示意了一下,“这个,可以考虑一下吧?”
    张涵鱼脸一红,挥了挥手,“候补阶段那,哪来的这种待遇?ps,另选!”
    马步敛委屈的神态,跃然纸上(文字游戏,非错误),“要不,给个拥抱?”
    张涵鱼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他,“那说好了,你不许动,不许得寸进尺!”
    马步敛大喜过望,连连点头,“是是是,好好好,夫人放心,拙夫一定谨遵钧命。”
    张涵鱼放下高脚杯,稍一犹豫,又把杯子递到马步敛手里。马步敛自己手里本来就端着一杯红酒,再接过她的高脚杯,两只手,就等于给人缠住了一样。就在他刚刚明白过来张涵鱼的阴谋诡计,还没来得及反对之时,张涵鱼已经迅速靠上来,蜻蜓点水似的,微微抱了他一下,然后,不等马步敛感受到温香软玉抱满怀的快乐,便迅速地接过自己的高脚杯,往后一步,退开了。可惜的是,这小妮子心慌意乱之下,竟然错拿了杯子。
    马步敛满脸遗憾之色,大幅度地摇着头。破马张飞
    张涵鱼红着脸,一颗心揣了个兔子似的,慌乱地跳个不停。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惊慌失措,她勉强地调节着语速,假装没事人似的说道,“这会可以说了吧?”
    马步敛好像是还在回味着什么似的,一脸茫然地问道,“说什么啊?”
    张涵鱼甩了一个卫生球给他,不悦地说道,“你刚才答应的什么啊?”
    马步敛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表示歉意,“奥对不起,我忘记了。”
    张涵鱼心里稍微平衡了些,微微点点头,“嗯,这还差不多,多少有点谦谦君子的风度。以后就得这样,别一天到晚跟麦瑞似的,一脑瓜子阴谋诡计。”
    马步敛连忙叫屈,“哪有啊!夫人明鉴,那个,我可是光风霁月,坦荡无私---”
    张涵鱼连忙打了个手势,“停停停!小马驹,我呢,免疫能力不是太好,你呀,你这些迷魂汤,少往我这里灌,我受不了。别把我灌迷糊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马步敛长长地叹了口气,摇头晃脑地说道,“哎呀,夫人那,您这可就是冤枉为夫--”张涵鱼一听,立刻拉出转身要走的架势。
    马步敛连忙伸开双臂,挡住去路,“哎哎哎,夫人别急嘛,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张涵鱼看了一眼他的身后,低声道,“你说话就说话,不许一口一个为夫的!小心给人听见了,误会我们。还有,你这算是口头占人便宜,知道不?”
    马步敛挠了挠头,“这个,就是一个称呼而已,夫人有必要这么较真吗?”
    张涵鱼瞪了他一眼,“较真不较真的,那是另外一回子事儿。我们这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这么喊出去,万一以后我们成不了,那不就成笑话了啊?”
    马步敛一听,立刻急了,“这怎么回事儿啊?我这还没等上岗呢,你就给我做好了下岗的准备工作了?咱们不带这样的啊!”
    张涵鱼打了他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你嚷嚷什么呢?这有什么好嚷嚷的啊?你呢,我这儿是通过了,可是,我姐哪儿呢?我姐那儿,你未必过得去啊!”
    马步敛这才明白过来,“哦,这样啊。那个,泰山大人那边呢,那边好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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