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晚上我还要考试,就不和你吃饭了。”
    罗晓正想说几句,肖柏已经穿过人群不知去向。
    肖柏虽然是文科生,透出来的却是一股浓厚的理科生气息。至少,对于罗晓而言打一开始就这样觉着。
    缺少浪漫细胞,细节控,笑点极高,常常因为学术性的问题而把罗晓从头教育到脚指头,事实上,最后当事人没有一点收获。
    罗晓是被父母逼迫选择了理科,骨子里面透着伪文艺,出生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家里还有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妹妹,有景遇这样的铁杆朋友兼闺蜜,常常都是乐呵呵。
    谈起烦恼的话,恐怕就是男朋友肖柏了。
    睡觉之前,她时常都会想,肖柏究竟是喜欢自己那一点?
    当初若不是有景遇的话,或许自己对他的这一份感情,到现在都会深深的藏在心里。
    分明已经在一起了,然而始终感受不到他对自己的认真。
    更让她心里不舒服的是,学校里其他的女生,依旧还是会趁着自己不在,对他光明正大送去秋波。
    罗晓抱着资料,重新回到学校,在食堂没有看见肖柏,就找他的朋友。
    走到走道尽头,她看见肖柏正被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生包围。
    肖柏无意间抬头看见不远站着的罗晓,重新低下头,同周围的几位女生说了几句,走到她的面前,“怎么又回来了?”
    罗晓没有抬头,盯着肖柏的白色球鞋,“肖柏你是不是嫌我烦?”
    “怎么这么问?”肖柏疑惑道。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晚餐,离考试不是还有很长时间吗?”
    “我记得你说今天若是没有课,就回家给你妹妹庆生。”
    罗晓猛地抬头,同时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嗯,是这样没错,可是你、你也不能够和其他女生走那么近啊?”
    “哦,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要我送你回去吗?”
    罗晓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扬起头高兴的笑笑,“嗯,好。”
    夜幕中,点缀着几颗星星,冷冷清清的街道上,罗晓走在左边,肖柏走在右边。两侧的街灯,洒下豆黄色的光,两重影子交叉在一起,渐渐地被拉长,再缩短。
    “冷吗?”肖柏不咸不淡的问。
    罗晓呼了几口气,一面搓手一面抬眸说:“嗯,今年冬天更冷呢,是不是?”
    肖柏伸手拉过罗晓的手,放进自己暖和的口袋里,另外一只手取下纯白色的围巾,为她戴上。
    “谢谢你。”
    “不客气,这围巾也是你帮我织的。”
    “去我家吃饭好么?知知还特意打电话问我,你怎么这么久都不去我们家。我爸妈一定准备了一桌子好菜,你去吧。”
    “你若是想我去,我就去。”
    “我当然想你去了。”
    罗晓抽出手,牵住那只大手,两人相视而一笑。
    夜,渐深了,少有的几颗星星好似被夜幕吞掉,浓浓的夜色开始笼罩大地。
    景遇胃难受,下楼坐在石桌子旁,喝了一杯主人特制的菊花茶,略微好受一些。
    “小姑娘,你男朋友还没有回来吗?”女主人问。
    “阿姨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女主人立马露出几分惊色,随即笑了笑,“我老公还猜你们是小两口儿呢,哈哈哈。”
    景遇也跟着笑了几声,谢过后,抱着阿猫上楼。
    “景遇,你给柯牧言打电话吧。”
    “不行的,阿木,”景遇脱掉了鞋子,倒在床上,“不是有句话,叫做,你永远都叫不醒装睡的人,到了时候,他总会出现。你不要忘记了,还有王小明呢。”
    “可是……”
    “好了,阿木,你这样想啊,他总要睡觉是吧,那个时候你不就知道了?”
    景遇被阿木问了将近一两个小时,现在一听到柯牧言三个字,脑袋都是痛的,她才不想知道他去哪儿了。
    那一瞬间,她愣在原地,似笑非笑。之前所想到的所有理由,统统都被一个人名替代了。
    她想不到一个高冷,毒舌又不会体贴的男人,心里、嘴上能够重复同一个名字。
    现在景遇大致知道了,他醉酒的原因。
    没有再理会,她已经被折腾累了,放任他在自己的房间内,搞破坏,抱起了受惊的阿猫,牵着阿狗去了柯牧言的房间准备睡觉。
    身体分明已经进入了睡眠,可是景遇的脑子异常清醒,她想不通自己这是怎么了。
    扪心自问,自己这样不管不问会不会太没有人情味了?
    当她坐起来,想起阿木那伤心的小模样,不由得就捏紧了拳头。
    “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阿木喜欢他。呃,我也不清楚。”景遇拍着自己的脑袋,自说自话。
    看了一眼手机,十一半点整。她披上了外套,轻手轻脚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面好似跑进了几只疯狗似的,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丢在了地上,破的破、碎的碎。
    她不忍心再细看,直盯着躺在狼藉中的柯牧言。
    他脸颊上的粉晕还未退去,她蹲在他的身旁,轻轻抚了抚那滚烫的脸颊。
    “喂?”
    没有任何反应,她托起他沉沉地脑袋,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他扶到了床上。
    “颜溪……你去哪儿了?”
    她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他的脸,回答:“我不是颜溪,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有没有那里觉着不舒服?”
    他的手在床上摸索,抚到她的手时,毫不犹豫放在了心脏的位置,微眯着双眼而深情地喃喃自语。
    “柯牧言你松手!”景遇一面努力抽回自己的手,一面红着脸不快的叫道。
    “颜溪……”
    尝试数次都以失败告终,景遇只好让柯牧言继续握住自己的手。
    “我好想你,你知道吗?”
    景遇浑身的血瞬间倒流,身子一热,她连忙侧过头,用手当做扇子,想要扇去脸上多余的温度。
    “颜溪……”
    “柯牧言你够了。”景遇瞬时发力抽出了自己的手,想不到,柯牧言猛地睁开眼睛,盯着自己看。“你……那个……没什么。”结结巴巴半天,到底一句完整的话,都未说出来。
    柯牧言觉着脑袋极即将要炸裂开般,面露苦色,身子起来了一半,“你在我房间里面干什么?”
    景遇笑了,跳起来指着四周围,“大明星,你自己看看,这是谁的房间?”
    “……”
    “还有啊,你若是心里有什么苦,找你朋友或是王小明去诉苦,别在我这里发疯。”
    柯牧言眉头皱成了一条线,没好气的欲要反驳回去,顿时发现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起身踉跄走了几步到了房门口,“不好意思。”
    “你要去哪儿?”
    柯牧言没有回应,开门就走出去,脑子昏昏沉沉,视线也是模糊,选错了方向,往楼梯口走去。
    要不是景遇追出来及时拉住了他,恐怕会和那只行李箱一样,一路滚到楼底下。
    景遇扶着他起身的时候,柯牧言额头不小心撞到了扶手上,景遇将他扶到自己的房间,掀起袖子检查好,左手臂手肘的地方,被撞的泛青色,手腕处被划了一道长口子。
    景遇下楼找女主人借来了医药箱,给柯牧言伤口消毒、上药,见他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她倒是挺不适应,包扎了好了手腕上的伤口,随口问了一句,饿不饿。
    厨房里面只有面条和几袋红烧口味的袋装泡面,两颗鸡蛋还有一把打嫣儿的小葱。
    不好意思再向女主人讨东西,她只好用仅有的食材,准备煮一碗特色面。
    柯牧言吐了两三次,的确是饿了,闻到香气从地上坐到了床上,端起混合面条,吃了个底朝天。
    景遇问他还要不要,见他点头,既是吃惊也是高兴,连忙下楼给他盛面。
    “谢谢你。”
    “原来你是会说谢谢的。”景遇说完,笑了笑,继续埋头吃面。
    柯牧言现在虽然脑袋还是胀痛,不过已经清醒了不少,见景遇吃完,主动拿过空碗,下楼去洗。
    上楼后,和她道了一句晚安,便是回到自己的房间洗澡准备休息。
    只是,当他躺在床上,翻过身的时候,一个毛绒绒的东西冲被子里面钻了出来。
    “喵喵,喵喵。”
    柯牧言刚一伸手,就被尖利的猫爪,抓伤了手臂。
    他情不自禁笑了笑,顿时觉着这猫似乎和景遇很相像,想着,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饲养什么样的宠物。
    他拎起了猫脖颈,敲响了景遇的门。
    门一开,他看见了两个景遇。
    “你……”
    “我是阿木。”
    “嗯,这是景遇的猫。”
    “谢谢你送来。”
    “没事,你们早点睡觉。”
    “是,晚安。”
    阿木目送柯牧言离开,反身随手关上门,蛮不高兴的将阿猫从怀里丢出去。
    “景遇,猫怎么会在柯牧言房间?他的样子也是怪怪的,是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景遇正在弯身收拾脏乱的房间,抬眸看见阿木,一脸心事的模样,放下了手中的枕头,拉过她的手,“阿木,你是不是觉着我们之间有什么?”
    阿木立马抱住景遇的手臂,委屈状,“不是,我就是问问。”
    “他喝醉吐了,我就给他下了一碗面,就这样。”
    “嗯嗯,不好意思,景遇。我没有怀疑你们有什么,毕竟你一早就知道我喜欢他,也答应过会帮我的,我只是……”
    “只是因为什么?”
    “只是担心他会喜欢你?”
    景遇自嘲道:“阿木,我从出生以来都快二十年了,从来都没有那一个男生说喜欢我,更何况是柯牧言?你别自己给自己找苦恼了哈。”
    对待感情的事情,景遇从来不会强求,心甘情愿顺其自然,好比天要下雨,人要吃饭。
    这一点,也是在被肖柏拒绝,撮合了他和罗晓之后,所有的体会。
    安心睡去,她只希望崭新的明天,会有好消息等待自己。
    只可惜,她是一个倒霉孩子。
    早上睡得正香,被门外王小明的吵嚷声打搅的完全不能够继续睡觉。
    柯牧言从未被任何人教训,平常王小明和他说话,都是斯斯文文,甚至娘们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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