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
    “景遇,在那个医院?”
    “就是之前我们去照顾那个老人的医院。”话,刚刚说完,景遇抬起头看向阿木,“你别着急,没事的,就一个小手术。”
    阿木呆呆地回答:“哦。”
    “我知道你一定想去看看,我们待会带你一起去。”
    阿木连忙点点头,“好,景遇,你快点行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王菁华有事要外出一趟,天宝她不放心给其他人照顾,就拜托景遇。她不好拒绝,勉强答应,而阿木主动说自己一人就去好,随后就带上了景遇买好的新鲜水果,就去医院。
    到了两点半,王菁华是从医院里面赶回来,前脚进门,后一秒她就慌慌张张的喊了一声景遇。
    闻声后,景遇抱住天宝下楼,“怎么了?”
    王菁华皱了皱眉,摘下了围巾随意丢在桌上,气喘吁吁喝了一杯水,“景遇啊,你一直都在店里吗?”
    景遇被问糊涂了,点头说:“是啊,不信你问天宝。”
    “嗯嗯,景遇姐姐一直都陪我玩变形金刚。”
    王菁华舔了舔自己的干涩的嘴唇,拍着身边的板凳,示意景遇坐下,“我从医院里回来,看见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景遇:“哦,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她暗自吁了口气,“我一直还以为我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呢,没想到其实不是,哈哈哈哈。”
    王菁华一听,心里释然了,跟着景遇一起笑了笑。
    “华姨,我还有事要出去,天宝就交给你了。”
    “嗯嗯,路上小心啊。”
    “是,我知道啦。”
    景遇开王小明的车去医院,问了前台护士,知道了柯牧言病房号,她站在门后,偷偷地往里面看了几眼,发现并没有任何异常,就放心离去了。
    到了下午,客人几乎只有上午的一半,景遇空闲了,就教高兴写作业,一起玩儿。到了下班的点,还被小家伙儿拉着不准走。
    高兴:“妈妈说你只是暂时在我们店里打工是么?”
    “是吗,怎么啦?”
    “那我以后找你玩怎么办?”
    景遇没忍住,噗呲一声笑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上一年级的小男孩怎么就想到那么远?
    “姐姐不住在这里,以后很少有机会一起玩哦。”
    “那姐姐住在哪里?”
    “清水市。”
    “我知道这个地方,我外婆就住在那里。”
    景遇一喜,“那好啊,以后你去清水市,记得来找我玩哦。”
    “嗯嗯,好。”
    “好啦,姐姐走啦。”
    去医院以前,景遇静悄悄地回了一趟旅店,发现王小明门口摆放着一双鞋,正好就是他今天穿的。她像来的时候一样,悄悄地走。
    到了医院,她看见里面并无其他病人,背抵着三零三病房门,正要趁着外面无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听到有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谢谢你。”
    “不用说谢谢。”
    “还是要说的。”柯牧言顿了顿,“你是第一个参与我生病这件事的人。”
    阿木满心欢喜,掩住笑,“你没事我就很高兴了。”
    “王小明呢?”
    “由我来照顾你就好了,所以我就让他回去休息了,他脸色也不好。”
    “嗯嗯,你还是蛮体贴的。”
    “……”
    “现在这样的女孩很少了。”
    “……”
    “之前我对你说的话的确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我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
    阿木一顿,门外的景遇心一跳。
    柯牧言的话还在继续:“你是女孩子,不要在外面,回去吧。”
    阿木还在愣神中。
    “不……我还可以多待一会儿没事的。”
    “嗯,谢谢你。”
    “嗯。”
    景遇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头,忽地,往前走了几步,她扭头看向门。
    阿木的一整颗心都在柯牧言的身上,景遇倒不是觉着她很过分,重色轻友,或是说,自己没天都是累得要死,一点都不知道关心自己,只不过,有种感觉是不会骗人的。
    每当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的时候,心底总会生出几分失落,具体的说是为了什么,她却是一点都不知道。
    为了铲除这种困扰她的感觉,她就全身心的投入到写小说,抑或是,挥洒汗水的不断揉面团,直到脑子里面变得空荡荡,双手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才会停止。
    长时间出于一种挑战自己极限的状态下,精神上虽然还可以继续告诉自己:我挺好的,我可以继续坚持下去,而身体是诚实的。景遇生病了,面色异常红润,手脚冰得跟铁一样。
    她不肯休息,拉面馆的老板就拖着她回到旅店,王菁华心疼他,为她擦拭脸颊,擦去身上的冷汗,外面虽然阳光洒满了各个角落,她还是打开了空调,给景遇捻好被角。
    离开的时候,提来了一瓶热水,准备好了感冒药放在桌上,以便景遇醒来能够不麻烦,顺便还牵走了阿狗。
    骤然间,房间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中。
    到了傍晚十分,太阳早已落了山头,寒意生起。
    睡了一觉,景遇觉着舒服了不少,裹好了暖和的被子,爬起来,踮起脚尖从天窗看出去,外面的一景一物,移动的,好似播放电影,静止的,好似一幅画。
    她吃下药,喝了一杯热水,顿时觉着自己已经饱了。倒是过了一会儿,又觉着渴了。端起空空地水杯,她此刻特别想喝菊花茶,那是有外婆的气味。
    她穿好了衣服,手握空杯,下楼望着王菁华笑了笑,“华姨,你家里有没有菊花茶?”
    随后,她满心欢喜地望着热水中被泡开的一朵朵菊,会心一笑。走进房间,她反锁上门,背靠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望着窗外,十分惬意。唯一不足的就是,若是这扇窗不是在浴室里面就好了。
    景遇:“晓。”
    罗晓:“你现在终于知道给我打电话了?”
    景遇握紧了茶杯,“对不起,之前发生了好多事。”
    罗晓听得出来,也没有那么生气了,“嗯嗯,现在没事吧?”
    景遇:“嗯嗯,没事了。”
    罗晓:“我已经考完试了。最近你都没有回清水市,我想去找你。”
    景遇当然希望罗晓能够来找自己玩,可是她不能够说好。“暂时还不行。再说了,你好不容易放假,别一开始就到处乱跑,在家休息几天,养养神。”
    罗晓:“景遇,你声音怎么听着怪怪的?”
    景遇:“哦,有点感冒,嗓子不太舒服。不过,你别担心,我差不多好了。”
    罗晓:“你可没有骗我!”
    景遇:“你说啥呢?我怎么能够骗你呢是不?”
    罗晓:“最好是的。景遇啊。”
    景遇:“怎么啦?”
    罗晓:“那件事真的算是过去了?”
    景遇:“嗯嗯。”
    罗晓暗暗叹口气,“嗯嗯,过去就好。我家景遇是谁啊?他们不稀罕,还诬蔑都算是屁,以后有他们后悔的。就是,景遇啊,你就这样放过那个杂志社?”
    景遇:“嗯。”
    罗晓:“景遇,当时看见了那个气啊,恨不得马上把那个作者揪出来,可惜我什么都不是,根本没有那个能力。但我只要你好好的,心里有气别憋着,找我发火,听到没有?”
    景遇:“是是。”
    罗晓:“别敷衍我!”
    景遇:“我哪儿敢咧?”
    罗晓:“知道就好。你啥时候回来啊?”
    景遇:“我也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呗。”
    罗晓:“不行的,再过个十几天就过年了,还有你生日呢。你不回来,我一定要去找你的。”
    景遇:“嗯嗯,我知道了。好了,不说了哈。”
    景遇掰手指数了数,不禁感叹,时间还真是无情无义,自己都没有发觉,一年竟然过去,即将迎来春节。
    “景遇?”
    景遇连忙跑出去开门,“华姨,怎么了?”
    “刚刚隔壁店告诉我,让你休息半天,工资还是按照一天的给你。”
    景遇摇头说不愿意,尔后,就跑到了拉面馆内,笑着告诉老板自己已经好了,不用休息。
    医院内。
    王小明从剧组赶到病房,见“景遇”正在削苹果,“景遇,你也给我削一个。”
    柯牧言丢去一个眼神,“我不喜欢吃苹果,你把手里的那个给他。”
    王小明拿过苹果咬了一大口,“景遇,看不出来啊,你还真是细致,没想到连果核都去掉了。”
    “景遇”腼腆偏过头,“也没有什么。”
    “对了,你不是在拉面馆干活,这几天都留在医院照顾言言了,老板没有炒你鱿鱼?”
    “景遇”低下头,“没有,老板人很好。”
    “是吗?”王小明边吃边说,“我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嗯嗯。”
    “对了,言言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有些不需要的东西,我们现在就可以带回去了。景遇,你开车吧。”
    “景遇”受了惊,慌乱中水果刀从手里滑落,掉在了地上。
    “景遇,你都激动成这样了?”王小明笑笑,“就这样说好啊。我吃完了苹果就回去,免得明天还要搬一大堆东西。”
    剧组的人几乎都来看望过柯牧言,他又不是一般的明星,送来的东西自然不能少,大包小包,大箱小箱的东西就这样堆满了不大也不小的一间病房。
    正待王小明拉住“景遇”的手,准备出门的时候,柯牧拒叫住:“这些东西我准备送给其他的病人,不必特意搬回去了。”
    王小明张大了嘴,瞪圆了眼,“言言,你说的是全部吗?”
    柯牧言不咸不淡的回到:“没错。”
    “可是,这里面好多都是名贵的东西,你真的一样都不留吗?”
    柯牧言扭过头,“不用,若是你想要的话,可以拿点。”
    王小明的两只眼睛都要放光了,连忙对准了一只白色的箱子,伸去了魔爪,“哎哎,这么好的冬虫夏草随随便便送人当然是不行的啦。”
    说完,他推了一把“景遇”笑道:“金主都开口了,你还傻站着干什么?”
    “景遇”还未明白,“我也可以拿吗?”她看向柯牧言,见他点头,低低一笑,转身从东西堆里面,小心翼翼捧住了一个爱心盒子,光嗅着,一股浓浓地巧克力的味道。
    “谢谢你。”
    “不用谢,还喜欢什么,随便拿。”
    王小明闻言后,腮帮子顾得跟一个包子似得,不甘落后,一伸手就是抓住一盒子往自己的怀里塞进去。
    “王小明你不是减肥吗?”柯牧言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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