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姗姗说:“阿霖,不管我做过什么,起码有一点是真实的,那就是我非常爱你,真真实实地爱你,我们相爱差不多五年,终于走到了一起,我会珍惜这份珍贵的爱,请你也和我一样珍惜。”
    金霖哈哈大笑,笑得眼泪也流了出来,说:“是吗?我现在才发现你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当初一眼就相中了我,其实相中的不是我本人,而是我的家势,因为金家是豪门望族,如果我老爸的金银集团明天就破产,我保证你离开我比兔子逃避猎人还跑得快。”
    阮姗姗又哭了起来:“阿霖,阿霖,你怎么能这样污辱我?我不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势利的女人。”
    金霖说:“我一直生活在你的谎言中,你无论再说什么,我也不相信了,我只相信你说谎比你演戏还真。”
    说完,金霖也累了,发动油门,把车开往他和阮姗姗共同居住的别墅——那已不能再叫做家的家。
    豪车像疯了,在道路上奔驰。
    经过海湾凤凰路,金霖减慢了车速,路边的树木变得清晰,一对情侣在一棵凤凰树下紧紧相拥,嘴与嘴对碰出真情,他们缠绵悱恻,激情纷飞。
    金霖坐在驾驶室里,就已深深感受到了他们燃烧的爱恋。
    是羡慕吗?是嫉妒吗?
    金霖由眼前的这对情侣想到自己失落的爱情,无限悔恨,无限痛楚,同时无限愤怒。
    为了排解愤怒,他突然加快车速,砰,他的身体跳起,奶奶的,他一时贪快,自己的车追上前面一辆车,车头撞中了前面那辆车的尾部。
    嚓,前面那辆车紧急刹车,金霖不得不跟着刹车。
    前车的司机跳下车,大步冲过来,一把拉开金霖的车门,揪住他的领口,砰地一拳砸在金霖的脸上。
    金霖被这一拳砸得眼冒金花,半边脸也红肿起来。
    那司机劈头盖脸地大骂:“妈的,奶奶的,我戳你妈,阉你爸,砍你祖宗八百代,你敢故意撞老子的车,不想活了。”
    金霖坐在驾驶室里,没有出去,沉默地瞅着那司机,自叹倒霉。
    那司机不肯放过金霖,厉声说:“小子,你tmd的给我干脆点,你是想赔钱,还是想赔命?”
    金霖又叹了一口气,说:“对不起,我心里不舒服,一上火就撞了你的车,我虽然不是故意,但也愿意赔钱,你开价!”
    那司机检查看两车“接吻”的地方,被步一估计,张开五指,说:“起码五千!这是最少的,我开到修理厂,修理费起码上万,我给你打半折。”
    金霖眉头皱也不皱一下,说:“把你的手机微信上的银行帐号说给我听,我用手机为你转帐5千,不少你一分钱。”
    那司机阴险地坏笑,把银行帐号说给金霖听了。
    金霖低头拨弄着手机转帐。
    那司机后悔不迭,其实他的车并没有被撞得那么严重,修理费几百块就够了,他明显就是敲诈,只因眼前的人特别听话,他才后悔没有敲诈更多。
    金霖转完帐,说:“你看看你帐号上的钱是不是多增添了5千块。”
    那司机打开手机,查看了银行帐号,笑了:“行,你还算老实,今天便宜了你,改天我遇到了你,请你吃饭。”
    说完,他跑到他的车前,拉开车门,跳上车,开车一溜烟跑了。
    金霖回头,恼怒地看着蜷伏在软座上的阮姗姗,她好像睡着了,又像是晕过去了一样,金霖哼出一声:“都是你这扫把星害得我撞车,要不是你惹我生气,我就不会被人家白白敲诈。”
    他叹了一口气,重新启动车子,艰难地把车开回了家,一到家就把阮姗姗关进卧室里,说:“明天,你跟我一起去dna签定中心,叫专家检查胎儿和我的亲子关系,如果你怀的是我的孩子,你生下孩子后,把孩子给我,你再给我滚得远远的。”
    哇地一声,阮姗姗像初生的婴儿似地痛哭起来。
    真是雪上加霜啊,一愁未解,一愁又起,阮姗姗哭得更伤心了。
    方芳恨得咬牙切齿,说:“这一定你姐姐在背后捣鬼,她支使她老公向文化局施加压力,居长不得不取消雇佣你的合同,唉,你爸爸失势了,没人帮你说话,我们一家人惨到这般田地,怎么办啊。”
    阮姗姗只恨这次没有炸死景遇,不然,她就不会害得自己永久失业了。
    当然,她不知道,文化局永久性地解雇她,跟景遇无关,在这次爆炸案中,霍云霆除了知道霍斌是主谋之外,也猜出阮姗姗是他的同伙,因为出事时,她逃得最快,他觉得她好像事先就能预知假山背后会爆炸一样。
    霍云霆回去后,背着景遇,向文化局施加了压力,居长这才解雇了阮姗姗。
    他把阮姗姗驱出她所在的单位,还有一条理由,那就是他本已叫居长勒令她休假两年,是霍斌逼迫居长重新启用了她,所以他这次打击阮姗姗,其实就是打击霍斌。
    阮姗姗一想起霍斌,就恨他,恨他每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爆炸失败,让她丧失了一切。
    方芳看着痛苦的女儿,说:“女儿啊,你跟金霖结婚不容易,他最近怎么了?好像对你特别冷淡。”
    阮姗姗说:“他和我去签定中心接受了检查,孩子是我和他的,可是他只要孩子,不要我,等孩子生下来一满月,他就要赶我走。”
    方芳问:“你是说,他们金家留下孩子后,把你赶走。是这样吗?”
    阮姗姗使劲地点头,一连串地嗯嗯嗯。
    方芳大怒:“金家人怎么这么没良心?我还指望借助金家的财力跟姓霍的斗,看来没指望了,不过,我得找他问问,看看他为什么这样对待我女儿,你哪点对不起他?”
    阮姗姗说:“妈,我别去找他了,我现在只想死。”
    方芳又抱住女儿痛哭:“女儿啊,千万别说这种丧气话,你爸爸的余威还在,我经营时装公司多年,还有一些存款,我们只要有一口气,还能继续斗下去。”
    阮姗姗说:“妈,我现在好害怕。”
    方芳说:“别怕,妈会保护你,我们奋斗了那么多年,积攒了上千万资产,虽然比不上金家,可是跟普通百姓比,我们拔根毫毛都比他们粗壮。”
    阮姗姗听了,感到了一阵安慰。
    方芳问:“金霖怎么一直没来看你,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阮姗姗说:“他可能在书房里吧。”
    方芳走出卧室,到书房里去找金霖。
    金霖的书房很大,这会儿正显得出奇地安静。两只巨大书架上摆满了许多烫着金字的书,不过,金霖无心看书,坐在书架旁生闷气。
    一只波斯猫仰头望着他,十几天前,阮姗姗和金霖一起去dna亲子签定中心,签定后返回,在回来的路上,阮姗姗买下了这只猫。
    金霖看了看它,它长着圆圆的脑袋,头上竖着一对小耳朵。一双鸳鸯眼似两颗晶莹的宝石,闪闪发光。
    它看见金霖愁眉苦脸的样子,喵喵地叫了两声,然后嗖地一声,蹿到他的怀里,想安慰他一番,好像在说:“主人,你为什么不开心?我的女主人很可爱,你去和她玩吧,她会让你快乐!”
    “快乐你妈狗p,你给老子滚!”金霖一看见它,就想起阮姗姗,恶狠狠地对着它大吼大叫。
    波斯猫似乎没听见,用毛绒绒的头去摩挲金霖的胸怀,给予他温暖。
    金霖一怒,抓起它,往敞开的窗口一扔。
    波斯猫一声惨叫,从窗口坠落到地上,摔得脑浆迸射,一命呜呼。
    正在这时,方芳进来了,看见余怒未消的金霖,说:“你为什么跟畜生过不去?”
    金霖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有的人连畜生都不如。”
    方芳不理睬这指桑骂槐的话,说:“你一直怀疑我女儿怀的不是你的孩子,这回相信了,你快做爸爸了,你将怎么对待我女儿,她生下孩子后,你就不要她了吗?”
    金霖不便对她发火,便沉默不语。
    方芳说:“如果你趁我女儿的孩子一满月,就赶走她,还不如现在就让她回娘家,哪有你这样无情无义的丈夫,你刚才说有的人连畜生都不如,你看看被你摔死的那只猫,如果你夺我女儿的孩子再赶走她,你可能连那只死猫都不如。”
    这番话把金霖骂得猫血淋头。
    金霖觉得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过分,惭愧得抬不起头来,低低地说:“妈,你让我静一静,我想,我不会让孩子失去母亲。”
    方芳露出了笑脸,她认为自己改变了女婿,她为女儿和自己感到高兴。
    当她当金霖的这番话告诉阮姗姗时,阮姗姗也露出了难得笑脸,以为乌云过去了,迎接她的将是满天璀璨的阳光。
    她所在的医院的止痛药分三类:一类是解热性的,如阿司匹林、消炎痛等,一类是中枢性的,以曲马为代表,第三类是麻醉性的,如吗啡、杜冷丁等。
    但她故意不给他使用,说:“我这里的止痛药很多,止痛效果也很好,但有副作用,可能会把你变成傻子。”
    霍云霆瞪眼大吼:“你才是傻子!”
    突然,有人闯入病房,说:“傻子是你!”
    张灵芝一看,是霍云霆来了,朝他点头。
    霍云霆盯着手术台上的霍斌,说:“你用炸弹炸伤了自己,差点把自己炸死,不是傻子是什么?”
    霍斌瞪着霍云霆:“你来干什么?想折磨我吗?”
    霍云霆说:“正是,是我叫我干妈不给你医治,就是叫你受折磨,你失血过多,伤口又没有缝合,医院不给你输血,你只有死路一条。”
    霍斌怒吼:“堂哥,你真毒!”
    霍云霆说:“到底谁比谁毒?你叫我死,我也叫你尝尝失血而死的滋味。”
    霍斌说:“是你叫你干妈不给我医治?”
    霍云霆说:“对,你一来,我就在电话里强调,让你一直痛下去,直到痛死,除非……”
    “除非什么?”霍斌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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