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灵芝紧张的神经松驰了,她重新开车,车子穿过了龙凤街,向张灵芝的母亲的家驶去。
    在行驶的车上,遥命对张灵芝有豪车豪宅的事感到不解,问:“灵芝姐,我们的感情发展到这份上,可以说是无话不谈了,你允许我直言不讳吗?”
    张灵芝双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对坐在自己侧面的遥命说:“你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吧。”
    遥命说:“我只想了解你更多一点,你现在开的这辆车在我眼里也算是豪车了,我也不图你再买比这更高级的车,你说你有豪宅,可我看到你的只是你在医院里的跟病房差不多的公寓,那怎么能算豪宅?”
    张灵芝说:“你经常称呼的霍总霍总,是我干儿子,他其实就是我所在医院的后台老板,是他投资兴办了这家灵芝贵族旗舰医院,我是医院的管理者,经营多年,也算小有积蓄,也累了,希望自己晚年幸福,如果我妈同意我和你结婚,我就在m国买一套别墅,作为婚房,如果我们不能结婚,我就在这套别墅里独自生活。”
    遥命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答案,喜不自胜,说:“我不后悔,不退缩,只要你也像我一样坚定,我们就一定能结婚,我父母不同意,我已牺牲了亲情,如果你母亲不同意,你也可以牺牲亲情,是这样吗?”
    张灵芝说:“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她七十多岁了,如果她不同意,我逆其意而行,她可能会被我气死,我怎么会让我母亲因我而逝?”
    遥命忽然担心起来,说:“你母亲如果像我父母一样保守,我们就完了,苍天啊苍天,我到底犯了什么错?我的爱情如此难以圆满。”
    张灵芝说:“我的母亲不会像你父母一样不开通,我从小和我母亲相处融洽,她很尊重我的意见,我想,这次你和她见面了,她不会不认可你这未来的女婿。”
    “那就好,那就好!”遥命高兴地说。
    他的目光透过车前玻璃,望着前方,不久,一片愁色爬上他的脸庞,他又担心地说:“你不能百分之百地保证你母亲会同意我们在一起,而你又尊重你母亲的意见,那么,我冲破了我家庭的阻碍,你却被你母亲所羁绊,我们难以厮守终身了,呜呼,我心悲伤。”
    张灵芝说:“你放心,我会尽量说服她。”
    “尽量说服,不等于100%地说服。”遥命叹息说:“看来,我们成为彼岸花的机率比较大。”
    “什么是彼岸花?”张灵芝问。
    遥命说:“传说,天堂里有一种花,叫做彼岸花,花没开的时候,树上只有叶子,花开放的时节,树上只有花,红花和绿叶永不相见,但它们又彼此思念着对方。”
    张灵芝说:“哦,这倒是奇怪。”
    遥命说:“彼岸花的红花和绿叶是悲哀的,我希望你一定能说服你母亲,同意我们结婚,不然,我们就成为彼岸花上的花叶,你是红花,我是绿叶,我们永不相见,但又彼此思念,这才是绝世大悲剧。”
    张灵芝说:“请相信我,我会尽最大努力,让我们避免彼岸花的悲剧。”
    遥命听完这话,心里甜透了。
    张灵芝把车开得极快,车子过了荔枝湾的越秀公园,再拐了一道弯,进入水木清华物业小区,到了一栋别墅前。
    那栋别墅,是张灵芝用自己的钱为她的母亲买的别墅,这就是张灵芝母亲的家。
    经过九九八十一天,阿秀缝制好了浸满鲜血的绣球,就带上它,到地牢里探望阿弟,此时,阿弟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阿秀哭着把红绣球戴在阿弟的脖子上。
    没想到,阿弟的脖子一戴上红绣球,天降一道红色的神光,神光托起阿秀和阿弟飞出地牢,从此,两人在天堂里结婚,过上了神仙的幸福生活。
    遥命听完那女人动情的讲述,说:“你讲绣球的故事给我听,是什么意思?”
    那女人说:“你长得很帅,就像这故事里的帅哥阿弟,我爱上你,希望像阿秀一样跟你结婚,我们一起过上神仙眷侣的生活。”
    遥命听了心花怒放,但一看身边张灵芝露出鄙夷的神色,善于察颜观色的他赶紧说:“对不起,我已有了意中人。”
    “什么?帅哥,你已有了心上人,我姗姗来迟了吗?帅哥,我想死了你嘢!”那女人绝望地呼喊。
    那女人身边站着一男青年,他微笑着说:“阿蕊,别逗了,赶紧向人家道歉。”
    什么?道歉?遥命一听,瞪大眼,感到莫名其妙。
    那女青年忽然哈哈大笑,对着莫名惊诧的遥命说:“帅哥,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把花当作绣球砸在你脸上的。”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张灵芝开始说话了,她反问那女青年:“阿蕊,你不是有意把花砸在人家脸上,可你又说什么把花当绣球抛给他?你为什么调戏人家?”
    那女青年这才向张灵芝打招呼:“姑姑,对不起,我不是调戏他,只是跟他开开玩笑,考验考验他而已,姑姑,你这么在乎他,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把他带回家?”
    从女青年对张灵芝的称呼上听来,她就张灵芝的侄女了。
    原来,张灵芝的侄女叫做张蕊,和她在一起的男青年是她的同学胡少雄,他们在花园里追打,张蕊本来是用玫瑰花砸胡少雄的,但玫瑰花没有砸中胡少雄,反而砸中了遥命。
    她像遥命一样要命,用花砸中了遥命,不仅不道歉,反而称自己爱上了他,故意引出这么一大段捉弄遥命的故事。
    遥命听了张蕊的一番解释后,大笑着说:“哈哈,张蕊侄女,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对我开的玩笑大大地教育了我,我要像阿弟爱阿秀一样爱我的灵芝姐。”
    张蕊一听遥命的话,明白了遥命和张灵芝的关系,抱着张灵芝,说:“姑姑,听他这么讲,他一定是你的男朋友了,哈哈,你帮我找到了这么帅气的姑父,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好和胡少雄来迎接你们啊。”
    张灵芝推开侄女张蕊,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还在我面前撒娇,你跟胡少雄又是什么关系?怎么不告诉我?”
    站在张灵芝身边的胡少雄主动说话了:“我喜欢张蕊,张蕊是我梦寐以求的女神。”
    张蕊说:“阿雄,别这样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我不配做你的女神,你也不是我的男神。”
    胡少雄听了这番话也不生气,不但不生气,反而激起了狂爱,他走向一朵最大最艳的玫瑰花,将它摘下,送到张蕊面前,说:“阿蕊,这是我送给你的绣球,请接受我的爱,我一定爱你爱到地老天荒,希望你能陪我到海角天涯,就算遇到世界末日,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决定。”
    张蕊听了他当众无比深情的表白,一点也不感动,她丝毫不愿意与他在一起,在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在雪舞的时节举杯向月,她冷冷地说:“阿雄,你太冲动了,请你严肃点儿,我姑姑和姑父都在看着你。”
    张灵芝也对胡少雄说:“阿雄,我看你和阿蕊更适合做普通朋友,你就别勉强阿蕊爱你了,你们做普通朋友也不错。”
    胡少雄还想向张蕊表达什么,张蕊朝他一瞪白眼,称家中来了重要客人,他再留下来给自家带来极大的不方便,冷酷无情地命令他回家。
    胡少雄无可奈何花落去,只好向张蕊、张灵芝和遥命道别,失望而惆怅地回到他自己的家里去了。
    张蕊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领着遥命和张灵芝上楼。
    保姆听到主人的召唤,端着几杯泡好的龙井茶,走进客厅,放在茶几上,退了出去。
    潘老太太指着茶几上的龙井茶,说:“遥先生,不管我答不答应,你先喝茶。”
    遥命手指颤抖地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潘老太太咳嗽两声,自己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后,说起了女儿张灵芝以前的事:“唉,灵芝的父亲病逝得早,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是26岁结婚,前夫大男子主义严重,很不尊重她,她在28岁就跟前夫离异了,也没有孩子,孤独了多年。”
    遥命好像大学教授写论文似地回应潘老太太的话,说:“大男子主义是封建社会以夫为妻纲的传统给现代社会造成的流毒,在旧社会,男尊女卑,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切生杀大权都掌握在男人手中,正所谓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丈夫可以为所欲为,妻子只能忍气吞声。时至今日,这种现象虽然改观了许多,但在一些男性身上却打上了严重的烙印……”
    张蕊听了,在一旁好笑,张灵芝听得皱起了眉头。
    遥命继续长篇大论:“大男子主义在家庭中的具体表现是: 一切事情都由丈夫说了算,妻子没有决定权、发言权、知情权, 丈夫永远是对的,妻子永远是错的,他不做家务,不愿意陪妻子逛街,妻子包揽了一切家务,他坐享其成,他要求妻子对自己好,自己却不付出,容忍自己有外遇,却不允许妻子与任何男人正当来往,在外面,他受了委屈,回家全迁怒到妻子身上,妻子是他的出气筒,他是主子,妻子是奴婢……”
    张蕊猛喝一杯茶,不耐烦了:“喂,姓遥的,你的爱情学术报告有完没完?”
    遥命慢品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还有一点,大男子主义的危害是多方面的,轻则可造成家庭不和睦,重则导致婚姻破裂,甚至导致犯罪,灵芝姐在28岁婚姻破裂,可以说,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呵呵,姓遥的长篇累牍的爱情学术报告终于结束了。”张蕊庆幸地欢呼。
    没想到,遥命又望着潘老太太,又说:“我对大男子主义深恶痛绝,我认为在家庭中,应该充分提高妇女的地位,在此,我提倡大女人主义,小男子主义,这两种主义融合,形成女人是主,男人是仆的现象,我非常愿意做妻子的仆人。”
    遥命的话总算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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