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太太一急,痰意上涌,一口闷气堵塞在心口,长期患有高血压的她血压陡然上升,当即就晕倒了。
    高峰只好把她送进了医院,他两天前送辣辣和苏圆圆进医院,现在又送奶奶进医院,累得焦头烂额。
    高寒听说母亲高老太太住进了医院,去医院看望她。
    高老太太被医生诊断出高血压病犯了,需要住院治疗,一时还晕在病床上,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无法安慰她什么。
    高寒看见侄子高峰在高老太太的病床前,问:“你奶奶为什么会住院?”
    高峰说:“她突然患了高血压。”
    高寒说:“是不是你让她生气?她才变成这样的!”
    高峰没好气地说:“我怎么会惹得她生气?”
    高寒破口大骂:“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网上盛传你乱搞男女关系的帖子多如垃圾,我刚刚把位置让给你,你的尾巴就翘上天了,我真后悔没有让高寒来继位。”
    高峰说:“叔叔,奶奶不明白,难道你也不明白,别有用心的人只盼望我们高家倒台,他们到处煽风点火,把比蚊子还小的事情渲染得比恐龙还大,我的作风正派得很。”
    高寒说:“高家纵横商界多年,敌人多如垃圾,我们的敌人正是要抓住你的人品对你进行人身攻击,借此打击我们的生意,你说说,怎么消除舆论对高氏集团的影响?有何良策?”
    高峰哪有什么良策消除舆论正在对高氏集团所产生的影响?如果有良策,他就根本不会让舆论产生。
    正支支吾吾间,更恼火的事情发生了,一群记者闻讯赶来,有的扛摄像机,有的执话筒,热热闹闹挤进高老太太的病房里,幸亏高老太太没醒来,不然,她会第二次突患高血压。
    高寒一见记者,害怕言多必失,假装大声喊哎哟:“高峰,我……我的老毛病——心脏病又……又犯了,你……你快去叫医生……过来。”
    话没说完,他就倒在一张病床上。
    高峰忽然想起,商场是没有销烟的战场,这些记者很可能是他的竞争对手霍云霆安排来采访他的,他想借机故意扩大两女争夫的事态影响,目的就是整垮他。
    还没等记者们开口采访他,他就对他们说:“各位,很对不起,我奶奶晕过去了,我叔叔突发心脏病,我得去叫医生,没空陪你们。”
    一名记者拦住正要去叫医生的高峰,说:“请问,高氏集团的前任总裁高寒是不是故意装病?如果医生查出他是装病?高总,你作何解释?”
    高峰把声音提高到最大值,说:“你们是来采访,还是来干扰病人治疗?天下哪有像你们这样的记者,这样心急得吃不了热豆腐,还没等病人病好就来采访?我说,等病人好了以后,你们再来好不好?现在就请你们出去。”
    他的一番话掷地有声,果然把记者们劝退了。
    记者一走,假装生病的高寒又从床上爬起来,继续教训高峰。
    多年以来,她在高家的地位举足轻重,就像高家的太皇太后,当年,高峰的父亲都听她的,高峰的父亲死了后,高峰的叔叔高寒掌控高氏集团,高寒对她也是必恭必敬。
    高峰何德何能?竟敢违逆她这太皇太后的旨意,她感觉高峰好像疯了一般,便把满腔愤怒化作河东狮吼:“枫儿,你疯了是不是?你想叫高家垮掉是不是?好,你等着瞧!”
    高峰提高了声音:“奶奶,你想怎么样?”
    高老太太又一吼:“我叫你出去,别防碍我休息,免得我的高血压又犯了。”
    高峰从高老太太的房间里退了出来。
    不久,高老太太联合了高峰的叔叔高寒,高峰的堂弟高扬和高家其他人,从高氏集团里抽走了大量的资金,集团资金链断了,集团无法正常运转,成了空壳,连续亏损了两个月,亏损金额达20亿。
    高氏集团的许多分公司一片混乱,大批职员跳槽。
    其实,高老太太这么做,就是架空高峰的权力,她会和其他高家人重组资金,另立旗号。
    直到这时,高峰才感到高老太太的厉害,可是又无计可施,每天只有对天叹息的份了。
    然而,高峰的冏境,高峰的敌人霍云霆好像全看在眼里。
    这天,霍云霆主动约高峰在一家咖啡厅里见面。
    咖啡厅里,钢琴师弹出悠扬的钢琴声,琴声好像温暖的阳光,徜徉在每一角落里。
    高峰和霍云霆共桌,听着钢琴的旋律,谁都没有出声。
    半晌,霍云霆他撕开方糖的包装纸,啪,将一块方糖放入杯子里,用勺子搅拌着咖啡,品了一口咖啡后,打破了沉默:“你目前的处境我知道,我约你出来,是想帮你摆脱困境。”
    高峰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惭愧,自己以前对不起他,他反过来帮助自己,他叹息着说:“你打算怎么帮我?”
    霍云霆说:“我帮你是有条件的。”
    高峰说:“有条件的交换是做生意的原则,你果然不离生意人的本性,请讲,你要我达到什么条件?”
    霍云霆说:“我有一位朋友叫遥命,在m国被人劫走,至今下落不明,我怀疑你跟这场劫人案有关,你只要说出他的下落,我就跟你合作,帮你解脱困境。”
    高峰说:“我根本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遥命?我根本没听说你有这样一位朋友,更不会叫人劫走他,我叫人劫走他干什么,这对我有什么作用?”
    霍云霆看他含冤的脸色,听他说话的内容和语气,确信他不是叫人劫走遥命的主谋,就说:“好,这一点我不冤枉你,相信你是清白的,不过我还有另一条件。”
    高峰冷笑:“你果然说话三句不离本行,还有什么条件?”
    霍云霆说:“你一直谋求与我合作,我也想跟你合作一次,我的堂弟阿斌用他的15%的股份转换成你们高氏的股份,如果你把阿斌的15%的股份交给我,我就跟你合作。”
    高峰大笑:“这也叫帮我?哈哈哈,这叫趁火打劫!我会那么傻吗?你简直是做梦!”
    霍云霆说:“你的集团名存实亡了,你还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只有我跟你讲条件,你好好想一想,你交出我堂弟阿斌的股权,我们合作,一定能帮你重振你的集团,你的家人打击不到你,你可以扬眉吐气,如果你拒绝我,你就等着成为光杆司令吧。”
    高峰最害怕成为光杆司令,内心里很希望得到霍云霆的帮助,但是霍斌转换成高氏的15%股权是他的一张王牌,是无论如何不能丢的。
    他再三犹豫不决,说:“我要是把这部分股权交给你,会比成为光杆司令更惨。”
    霍云霆说:“你只要把这部分股权交给我,我可以帮你重新夺回高氏集团。是15%的股份重要,还是高氏集团更重要?那么,你仔细掂量掂量。”
    高峰沉默了,内心摇摆不定。
    他和霍云霆毕竟是敌对关系,很难相信他,不知道他是不是耍计谋,利用自己,彻底打垮自己。
    就他自己而言,如果霍云霆落难了,他不但不会帮他,而且还会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不过,他又不完全怀疑他是别有用心,基于试探的心理,他说:“好,你说出的条件我会好好考虑。不过,你说的那位遥先生,我确实不认识,无法提供他的下落。”
    霍云霆查不到遥命的下落,至少还保持着收回霍斌的15%股权的希望,不免有几分高兴,至少不虚此行,说:“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两人都起身,离开了咖啡馆,分道扬镳而去。
    高峰这才明白,她喝酒其实是借酒浇愁,在为她和苏圆圆打架的事生气,明显是在责怪自己。
    高峰便向她解释:“我表妹从小娇生惯养,把自己当公主,得了俗称的公主病,我根本不理她,是她主动挑起事端,你代我教训了她,这是好事,我感激不尽。”
    辣辣问:“你以后打算怎么处置你表妹?”
    高峰说:“我告诉她,我根本不可能爱她,我心中只有你,督告她别再来干扰我们的生活,否则,我把她扔到鸡尾酒里,淹死她。”
    辣辣说:“不是把她扔到鸡尾酒里,是把她扔进臭水沟里,活活淹死她。”
    高峰连连说:“对对,她敢再找你麻烦,敢再纠缠我,臭水沟就是她的葬身之所。”
    辣辣听了,暂且无话可说了。
    高峰轻松了,认为自己和辣辣谈完了鸡尾酒的歪事,也谈完了表妹的歪事,现在可以言归正传了。
    只是这言归正传来得好艰难。
    高峰说:“我目前面临的困境,你想必也知道,我们共同的敌人霍云霆说想帮我,我没有找他,我来找你,希望你能帮我。”
    辣辣说:“我怎么帮你?”
    高峰说:“我们是夫妻,是处在汪 洋大海中的同一根救命草上的蚂蚁,生则共生,死则同死,不是吗?所以,我希望你拿出你们李氏家族的资金,融于我的公司里,你成为高氏最大的股东,高氏集团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所谓李氏家族,就是辣辣的家族,辣辣姓李,名娜,辣辣只是李娜的外号。
    至此,关于贺菊秋遭遇车祸被车撞死案,关于章怡然吃了小贩的羊肉串而中毒死亡案,经由高峰亲口说了出来,可谓真相大白。
    可惜,这番话,霍云霆、霍斌和霍春锦是没法听到的了,他们至今仍处在种种猜测中,只有霍云霆通过严密的推理,知道辣辣是这两起案件的主谋,但苦于找不到证据。
    千真万确,辣辣买凶杀死了贺菊秋和章怡然,那么,她听了高峰的指证,有何表现?
    只听见她张狂大笑:“我的底线是杀光霍家所有人,让霍氏集团灰飞烟灭,我是派人杀了贺
    菊秋和章怡然,下一个目标就是阿霆,不过,我会让他痛不欲生地死去。”
    她嘴里的阿霆就是霍云霆。
    高峰听了,哼了一声,说:“阿霆身边的保镖很多,尤其是他手下的保镖队长王炳非常厉害,这人以前是部队里的炳王,复员后又当过武术教练,侦察能力也很强,你想叫姓霍的死可不那么容易,说不定他反而派人干掉了你。”
    辣辣大怒:“高峰,你疯了,怎么帮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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