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城一个翻身坐在沙发上:“我能够说得就只有这么多,我现在已经履行我的承诺了,如果你想知道更多我也没办法给你更多的情报。”
    他耸了耸肩,脸上都是无辜的神色。
    安夏打量了几秒他的神色,发现他不管说什么脸上的神情都不变,看着并没有心虚,愤怒之类的表情。
    “嗯,谢谢你,不过我还是有些问题想问清楚可以吗?”安夏顿了顿说,“就当做是我为了你做了好吃的报酬。”
    “如果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没问题。”宁城摊手,随手拿起桌上的葡萄,一个个的吃进嘴里。
    安夏面无表情,他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完全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地方了。
    “你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说吧,我的时间很紧张。”宁城笑了笑。
    “所以就因为时间很紧张就攀墙?”安夏听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没有忍住吐槽了一句。
    “这两件事怎么能够混为一谈?”
    “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我想问,你叔叔的家在哪,我说的不是模糊的县省的位置,而是具体的位置,一定要具体到村。”
    安夏打断他的话,直接问出自己最关心的事情。
    “告诉你可以,只不过我叔叔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你现在去又能够发现什么?”宁城不解的说,葡萄的味道再口腔里蔓延,吃起来酸酸甜甜的,果然不愧是有钱人的世界,就连葡萄也是这么的美味啊。
    “这就是我的事了,你只要把地址告诉我就行了。”安夏皱眉。
    宁城点点头:“好吧,我能够说的就只有那么多,你要是想去就去吧。”
    他把地址用笔写下来。
    “这就是我叔叔的家,只不过家里已经荒废了。”
    安夏漫不经心的把纸折起来,说:“这些年你还回去过吗?”
    宁城像是有点意外她会忽然之间提起这个问题,顿时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我甚至都已经忘了我家在哪。”
    安夏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她对他的家事一点都不感兴趣,随即又追问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
    几分钟之后,安夏把笔盖一合上:“好了,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走吧,我不送你了。”
    宁城苦兮兮的说:“这么快就翻脸是不是太无情了?”
    “要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要在这里留你吃晚饭?”安夏面无表情的说。
    宁城:“你要是这么想要我留下来的话我也不是不可以答应。”
    安夏没有回应,直接打开门,把人请了出去。
    门一关上,宁城嘻嘻哈哈的表情一变,看着门后沉思了几秒。
    刚才他在房间里好像能够感受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里面应该不止安夏的存在,只是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两个人。
    被隐瞒的人是禹辰吗?他脑子里有个问号。
    安夏一关上门之后,禹辰就从侧门出来。
    “刚才他应该已经发现我了。”
    安夏一惊:“你什么时候被发现了?你不是一直都在里面吗?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表现出异样,你是怎么看出来你被发现的?”
    “想要发现一个人的踪迹,用的不仅仅是眼睛,气味,脚步,还有呼吸都能够成为辨认一个人的方式。”禹辰随口一说,这里面还是挺有玄学的,只是安夏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他也只是浅显的说了几句。
    安夏果然是似懂非懂的:“这是我刚才从他嘴里问出来的,他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应该不会说谎。”
    禹辰低头看着纸上的地址笑了笑:“他的话只能够信一半。”
    安夏:“为什么?”
    “他虽然不会说谎,但是不代表他不会隐瞒,所以这上面的东西都是废话,你只要看看就行了,具体要做点什么还是要靠我们自己去查,虽然从这件事一开始我们一点进展都没有,但是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二叔是被认识的人所害,手上还戴着一个翡翠扳指,只是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的翡翠扳指太多了,就连花纹的种类就有成千上万,那么模糊的信息说出来想要找到一个人无异大海捞针。”
    禹辰表情和语气都淡淡的,虽然事情陷入了焦灼的状态,但是禹辰依然是怡然自得的样子,并不为此而着急,仿佛和之前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夏坐在禹辰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胳膊上,亲密而自然的说:“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啊?好不容易知道了这么点线索,结果跟没说没两样。”
    “他说了一个最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我跟我二叔相熟的人,多年前的事情了,但是我依然记得很清楚,我叔叔是一个性格温和的人,然而不是这样的人就能够广结好友,反而恰好是这种看似温和的人实际上最为疏离,所以能够到了这种毫不设防的地步,一定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我据我所知,那段时间我二叔的朋友不是在国外就是其他的地方做研究,当然也不泛我遗漏了某些人,但是我觉得比起我二叔的好友有一群人更值得怀疑。”
    安夏:“谁啊?”
    “当然是我爷爷身边的人,一个人对朋友不设防,对于经常在自己身边的自己人就更加不会设防了,所以我现在基本上已经能够肯定了当初下手的人就是我爷爷身边的人。”
    这不是一时半会就想出来的,而是经过了反复的考虑和斟酌才得出这样的结论。
    安夏震惊的瞪圆了眼睛,她从来没想过事情的真相会是这样,更无法推断出来禹辰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心情。
    她的胸腔嗡嗡的响,好一半会才回过神来。
    “你早就想到了?”安夏张了张嘴。
    “也不是,是从他那天说出是相识的人下手之后我就开始在想了。”他看了眼安夏的表情,仿佛被打击了一样,有点好笑,“其实你反应不用这么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安夏雾蒙蒙的眼睛依然看着他。
    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费了这么多的力气查出二叔的事情,结果最后发现下手的人居然指向自己的爷爷。
    简直没有比这更戏剧性的事情了。
    禹辰看着她的表情无奈的把她的头按到自己的怀里:“好了,不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一点都不难过,虽然最后指向我爷爷身边的人,但是我了解我爷爷,他对二叔的愧疚是真的,再怎么样,二叔都是他的儿子,他怎么也可不可能亲手去害死自己的儿子,不过也有可能正是因为这样,奶奶才会选择不去原谅爷爷。”
    安夏抬起头:“所以说奶奶这么多年一直不愿意原谅老太爷是因为这件事?”
    禹辰点点头:“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这些还都只是我的猜测,但是我能够感觉到想到这一步的话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从安夏的角度看过去,能够看见禹辰的喉结在滚动,她眨了眨眼睛,有一瞬间的呆愣,紧接着忽然想起来:“那照这样的话,这样寻找的目标不是已经缩小了很多吗?我们现在只要找到那个杀人凶手就行了。”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些我们都能够想到的事情,我爷爷那么精明的人会想不到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人的坟前估计都已经长草了,对于杀害自己儿子的人,爷爷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所以……宁城的叔叔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出事?”安夏迟疑的说。
    “嗯。”
    “那奶奶为什么要说你查这件事会有危险,这听起来不是很简单吗?”
    “事情当然没有这么简单。”禹辰笑了笑,“这也是我没有猜到的部分,杀害我二叔的人确实是找到了,但是原因还没有找到,到底是为什么让他会有这样的心思?是因为某件十分贵重的东西还是因为我二叔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
    “这些事情谁又能够猜到呢?”他眯了眯眼睛,也正是一直到这里,他才能够嗅到危险的味道。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安夏仰头看着禹辰,等待着他的回答。
    “现在?现在我们什么都不必做,只要回家老老实实的待着就行了,我有一种预感,就算是我们不去找事,事情也会主动找上门,你不是一直嫌弃酒店的房间住的不舒服吗?那我们今天就回家吧。”反正宁城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至少短期内禹辰都不会在看见宁城了。
    安夏眼睛一亮。
    那真是太好了。
    她一直都有点轻微的认床,在加上这样的床实在是算不上柔软,所以这几天其实一直都翻来覆去的睡不好,半夜的时候还会醒过来,这令她十分想念家里的大床,格外的怀念,现在能够回去真是太好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退房吧,我早就想回去了。”她迫不及待的去收拾行李。
    禹辰的笑容缓缓收起。
    他能够感觉出来,事情远远比他所想的要复杂的多。
    不过看着安夏忙碌的背影,他又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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