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当头一棒
    对于赵长洲和白碧水一行人即将离开,最是不舍的就属敬王爷了。
    相处时间不长,可是白碧水的一手好厨艺彻底折服了他,他本来指望着能天天跟她一道学厨艺,没料到的是中间出了那么些事,虽然她在京城有一个多月,但是实际跟她学厨的日子算起来都不足十天。
    想着便觉可惜,敬王爷满口念叨起几时白碧水再回京城,已经开始计划下一次的学习了。
    到了正式出发那天,欧阳明也携着欧阳月一道来送他们。
    趁着离出发还有些时间,欧阳明把赵长洲喊到了偏厅,独自向他道:“回程路上,你要多加些小心和防范。”
    赵长洲知道欧阳明不会无故提醒他,但不知他让自己提防的是什么人,“请世伯明示。”
    欧阳明笑了一笑,“长洲,你还是年轻了一些。此次你带着白姑娘进京,搅出不少风波,虽说并非你本意,可是毕竟这些事情让有的人伤到了其根本。你想想,他会就此算了吗?”
    赵长洲立刻想到了太子和三公主,那日皇帝当着自己的面严惩了二人,更是提到不会将嘉儿许配给太子。
    今天欧阳左相所说的小心和防范,必然是对于这二人了,除了他们,再无第三个人。
    时间差不多也到了,二人回到前院。大家都在等着赵长洲,他一来便可以出发了。
    真到了走的那刻,白碧水也不知道怎么的,心中酸酸的,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越来越远,一直到看不见为止,也忍不住掉了泪。
    赵长洲觉得好笑,“你哭什么,又不是你什么人。”
    白碧水揉着眼睛,委屈道:“王爷这话说的,人是有感情的,敬王爷、敏郡主他们都是那么好的人,我都和他们处出了感情,下次见面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自然有点伤心。”
    她没说出口的,还有这些时间在这儿经历的所有事情,都足够让她回忆一辈子了,离开这个让她有那么多回忆的地方实在是百感交集,一时之间说不清楚有哪些感情,但心里头确实惆怅不已。
    不过在路上走了两天就好多了,她的心开始想念起睦和镇来,毕竟再多几天就可以回到熟悉的地方,见到白秋兰和白其威。
    也不知道他们把甜品店经营得怎么样了。想着见到他们时的情景,白碧水又傻笑起来,自己买来的这些吃的,还有穿的送给他们,他们一定能乐呵地合不拢嘴巴。
    马车赶了十来天路,赵长洲一直没有敢忘记欧阳明的提醒。一路上他和遥知都十分警惕,宁愿走得慢些,也不在没有人家的地方露宿了。
    大约是他们谨慎,一路上倒是平安,虽然走得慢了一些,但总算也是回到了睦和镇。
    赵长洲提出先去云间酒楼吃饭,再回赵府。白碧水请求道:“到了镇上,我想把给爹娘的东西给他们送过去,再陪他们说会儿话,然后晚上我再回府里。”
    一家人好久不见,要团聚一番也是人之常情,赵长洲十分懂得,格外开恩道:“你就在家住上一晚吧,好好尽尽孝心。”
    白碧水听了赶忙谢恩,又十分知趣道:“我回府里时带上甜品店的账簿给王爷过目吧,毕竟这是您的生意。”
    赵长洲并不在乎那个铺子的进账,摇手道:“不用了,这才开了多久,至少一年半载才能收回成本,到时再给我唱唱账簿吧。”
    白碧水知道他也不是指望着铺子赚钱的,因此也不再坚持。转眼就到了睦和镇上,走到了云间酒楼所在的街面上白碧水吓了一跳,“王爷,咱们不是走错了地方吧,酒楼呢?”
    赵长洲早已经变了脸色,眸子里尽是诧异和愤怒,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一座酒楼,怎么回来竟变成了一座烧焦了的屋架子。
    云间酒楼整个的是木头建造,这场火看来十分凶猛,烧得连一堵完整的墙也不剩了。
    他一跃下马,朝酒楼的废墟里走去,白碧水见全是一片残垣断壁,怕随时会再从高处坠落,赶紧提醒道:“王爷别进去,小心里头不安全。”
    彩玉和遥知也纷纷下马下车,心痛地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到底是出事了还是有人故意挑事的。”
    白碧水父母的甜品铺子就在对面,那里倒是没有被殃及,至少表面看仍是完好无损的,只是今天怎么没有开张呢,大门紧闭着。
    白碧水敲了敲门,开门的是白秋兰,见是白碧水回来了,一把拉到了怀里,又是笑又是哭的,“娘可算把你盼回来了,真想死我们了。”
    “娘,你和爹还好吗,对面是怎么给烧了的?”白碧水想他们夫妻一定知道内情。赵长洲他们也跟了过来,见是自己东家回来了,白秋兰十分恭敬地将他们让进屋来。
    一群人在客厅落座,白秋兰忙着给贵客上茶。
    白碧水也一起帮忙,只是奇怪怎么不见白其威呢,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娘,爹怎么不出来,他在家吗?”
    白秋兰叹一口气道:“在家,你爹这些天怕是出不了门了。”
    “怎么回事?”白碧水紧张起来,别是又病了。
    白秋兰一边将茶送上去,一边笑着安慰白碧水,“小丫你别急,你爹受了伤,不过没什么大碍,大夫来瞧了,也开了药,外敷和内服的都用上了。”
    白碧水见白秋兰神情还算轻松,才算放心了一些,只是觉得奇怪,“爹怎么受伤的?”
    白秋兰对赵长洲道:“主子大人,这云间酒楼前天凌晨忽然起了一场大火,当时我和我男人是被外头人的叫声给吵醒的。
    等咱们出去看时,真是火光冲了天了,整个酒楼全都是火啊,就大家伙那点水根本不够救火的。”
    赵长洲面色凝重,猜想白其威大约就是救火时受伤的,那他还真算是一个忠心耿耿的人,语气和善问道:“所以白碧水的爹就是那晚被烧伤的吗?”
    白秋兰点点头,“大家伙都在救火,咱们哪有不救的道理呢,她爹着急啊,提着水桶就往火场里冲,都拦不住他。
    那是闹着玩的吗,一根梁子倒下来,还好老天保佑,就擦过他腿,没有给压住,所以就是一条腿被烫伤了。”
    赵长洲点头,“大夫开的什么药,使了多少银两,去赵府账房按数支取,再多领十两银子。”
    白秋兰感恩不尽,又有些支支吾吾道:“其实,赵府也遭了秧了。”
    “什么?”白碧水才想进里屋去看看白其威,听了这话心又揪起来,“怎么叫遭殃了。”
    “我们也是后来知道的,云间酒楼着火的当晚,赵府里也失了火了,我因为他爹受伤所以走不开,没去瞧,但是听说几间正屋都烧得不成样子了。”
    赵长洲已经有数,两处自己的产业同时着火那就绝不可能是意外,必然是有人在从中暗算自己。
    这不正应了欧阳左相临出发时的提醒吗。
    他们大概是在路上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所以提前赶到了睦和镇上,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情来。
    “你留下照料父母吧,不用跟着我回府。”赵长洲咬着牙,扔下一众人便骑着马自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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