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民谦人在外地,赶回来还要时间,楚老爷子刚出手术室没多久。沈老爷子就到医院来探望他了。
    楚祝曦坐在病床旁。回想到医生在还没宣布脱离危险之前的漫长等待,现在还有些后怕。
    虽然只跟老爷子相处了几个月。但这几个月来她一直备受他老人家的呵护,老头有时虽然挺啰嗦,却处处替她着想,试问这种可爱老头谁能不爱。
    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楚祝曦扭过头,忙站起来:“沈爷爷。”
    “你爷爷他怎么样了?”沈仲元走到病床前。
    楚祝曦看着插着呼吸管躺在面前的爷爷。声音无力:“医生说虽然脱离了危险,但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不好说。”
    而且年纪大了这么一摔,可能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沈仲元叹了口气。随后又说:“吃过早饭了没有?”
    楚祝曦摇头:“还没有,不想吃。”
    这时又有人推门,楚祝曦扭过头。看见沈穆沉一袭黑色风衣走进来。他的视线先是落在了她身上,然后移向沈仲元。阔步朝病床走来。
    “楚老怎么样了?”他问。
    低沉的嗓音,让楚祝曦听着发自内心的踏实。
    沈仲元摇头,又像是想起什么。看向站在病床旁的楚祝曦。对沈穆沉说:“楚丫头还没吃早饭。你带她去吃点东西。”
    沈穆沉黑眸一动,目光转向楚祝曦。
    楚祝曦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吃不下。”
    不等她把话说完,沈穆沉已经转过身朝向房门。迈腿前朝她望过去,语气很轻:“走吧。”
    “去吧。病房里还有你沈爷爷。”沈仲元对楚祝曦说。
    楚祝曦在老爷子被推进病房后就一直守在旁边,心情很压抑,很低落,那种感觉就像心里空洞洞,沈穆沉的到来后让她心里不由地松懈了那么一口气。
    看着他眉目温柔的样子,她到底是没忍拒绝,跟他走出了病房。
    沈穆沉见她没精打采的,心里很是不习惯,毕竟早就习惯了她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看到她低头望着地板也不看前面,他伸手轻轻叩了叩她的脑袋,想提醒她走路。但她抬起头后连那双眼眸似乎都变得灰暗了,到底还是改了口:“别太担心,吉人自有天相,楚老会醒过来的。”
    他这一安慰,惹得楚祝曦鼻头一酸,所有负面情绪像得到指令般集聚在一起,让她想哭。她立刻仰着头,把快要掉下来的眼泪逼回去,鼻音略重:“二爷你还是跟往常那样训我吧,突然这么温柔我让感觉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二爷。”
    沈穆沉被她的话气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知道你担心楚老,但不管怎么样也要顾好自己的身体。”
    楚祝曦愣了下,在心脏里流淌的血液一下有了加速的迹。
    这是她第一次被他摸头,尽管只是为了安慰她的情绪,但她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也跟着乱了。她不由地重新调整了呼吸,咧开一个既不像哭又不像笑的表情。
    “……不想笑还是别笑了。”
    “……”啥意思,嫌她丑?
    楚祝曦觉得她被内涵了。
    等电梯的时候,她扭过头,略显委屈的眼神巴巴望着他:“那我能在你怀里哭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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