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宫门口围满了大臣们,大家叽叽喳喳讨论着,皇上临朝的消息。
    “一早听见钟声,我还以为是耳鸣呢,却不想竟是真的。”
    “有几个月了,皇上不开朝,各府不议事。咱们北荒,可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你以为听错了,我却以为是做梦,每每被朝钟惊醒,时间长了半夜也做这种梦呢。”
    “陛下这是病愈了?昨天求见的帖子还被打了回来,怎么突然就好了?”
    “希望是这样吧,太子府的人最近可是活跃的厉害,再这么下去……”
    “嘘……”
    正议论着,远远就看见太子带着几个门客匆匆赶来,众人忙向他行礼。
    “臣等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显然没有精力与几人客套,简单点了点头,便挤到宫门前问道。
    “公公,能不能让本太子先进去探视,父皇康复,我心中的很是惦念。”
    公公笑着迎上来:“太子爷。一会儿开朝,大家就都见着了,您又何必急于一时?”
    不急,怎么可能不急。
    费尽心机,才算将皇帝藏了起来,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偏偏这时候出了纰漏。
    昨天进宫运送皇帝的人一直没有出来,反倒是一早传来了陛下开朝的钟声。太子越想越是心惊,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公公谄媚的笑,落在他眼里也成了别有用意的狞笑,他从未有过非分之想,若不是燕王一直派人鼎力相助,他哪有胆子造反。
    可如今,机关算尽却算的是自己。
    一想到昨晚的人已经被禁军拿下,皇帝安然无恙甚至已经康复,太子就感觉头晕目眩,站都快站不稳了。
    “殿下,可是因为没用早膳有些头晕?”
    一个官员走了过来,扶着他轻声问道。
    为了不让自己的胆怯被人发觉,他只能强打精神:“无妨,无妨。”
    见他好像没有什么,官员躬了躬身,便退下了。
    太子想摸出一张帕子擦擦汗,这才发现怀中不知何时被人塞进一张字条来。
    他心底一抖,示意门客们将自己挡住,他则掏出纸条,迅速看了一遍。
    “宁王”
    纸条上没头没尾,只有这么一句。
    宁王?
    宁王不是被母后……
    太子突然感觉一阵豁然开朗,宁王,对呀,宁王!
    他就是因为被怀疑与私藏陛下有关,这才被投入刑部大牢的,若是真的被怀疑,将所有事情全部推到他头上便是了。
    终于想到说辞,太子心情很是舒畅,汗也不流了,头也不晕了,与众人一起,等着宫门打开。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恭亲王的轿子也到了。
    轿夫看见太子也在,远远就停了轿,让恭亲王走过来。
    简单见了礼,这伯侄二人眼底都有几分不解。
    当日,陛下发病的时候,他们都在眼前。
    若说这么几日功夫全力救治,缓缓康复也是合理。
    可他偏偏当晚就不知所踪,全宫搜查数次,都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这种情况,怎么说好就好了呢?
    “恭亲王殿下也来了?不知您是否了解些内幕啊,陛下如今到底是何情形?”
    一个人开口,便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
    恭亲王赶紧摆手:“本王也是听了朝钟之声才赶过来的,并没有什么内幕,诸位耐心等待一下,等会见到了陛下,那便是水落石出了。”
    他用打量的眼神看了看太子,见他也一头雾水,这才稍稍放了些心。
    这孩子毕竟不是正统血脉,借着皇帝生病,不生事端是不可能的。恭亲王一直担心太子会趁虚作乱,看着他慌了,自己才能稍作安心。
    期盼之中,大门开了,一个身着特使官服的男子,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快步而来。
    众人见到他那身衣服,都有些忌惮。
    毕竟,御前行走不需要什么手令圣旨,主要出现在谁面前,第二天他就有可能再也不出现。
    “马大人,稀客啊。”太子一向反感这些御前行走,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手下全军覆灭正是此人手笔,不然他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上前挑衅。
    马六看了看太子,居然没有行礼,只是回了一句:“是啊,本官甚少出现在这个场合,但是既然出现了,必然要履职尽责。”
    最后四个字,他盯着太子的眼睛,直到对方垂下眸子不再与自己对视。
    特使也来了,莫非真的是自己的人出了事?
    惴惴不安和一片疑惑之中,宫门终于开了,众人让过太子与恭亲王之后,便鱼贯而入,直奔大殿而去。
    太子瞥了身边的门客一眼,示意他赶紧去看看。
    后者领命刚要溜去后殿,两列禁军突然出现,一左一右将门前的甬道牢牢看住。
    别说是大活人一个,就是苍蝇也难飞走一只。
    太子皱着眉,看见领头的正是孙永寿,顿时更矮了半截。
    这家伙有名的油盐不进,最是耿直,今天换了他来防卫,怕是禁军之中自己的人也……
    越想越紧张,太子只能紧紧捏住刚才塞过来的纸条,不断安慰自己。
    都是宁王,全是他做的,与自己无关,我是太子,堂堂北荒太子!无凭无据,谁敢动我!
    金銮殿上很快站满了大臣,众人看着高位空空,谁也不敢多说,都低着头等着。
    太子却是希望,上面那个人,最好永远也别出现。
    “皇上驾到!”随着一声高喊,北荒帝在太监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众臣慌忙跪倒,高呼万岁。
    太子虽然也跪了,但是在是因为腿软,而非其他。
    皇帝坐下后轻咳了几声,挥挥手示意众人起身。
    众臣心中多数长舒了一口气,一场危机总算解除,金銮殿上没有皇帝,国家如何能不动荡。
    人群中先有一个年轻的官员出列,急匆匆禀告道:“启禀吾皇,齐岳国想与我朝盟好,嫁嫡公主与我朝联姻,此前因为陛下抱恙一直耽搁,此事还需尽快抉择,以防齐岳国认为我朝怠慢。”
    礼部因为此事早就愁的焦头烂额,这齐岳国不早不晚,就在陛下辍朝当日送来了国书,一晃就是月余,此事一直耽搁着。
    期间,齐岳国也多次派人催促,言语间充斥着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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