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我想邀请你,作为我的私人鉴宝师。”
    许春生表情严肃,第一次称呼陆羽为陆先生,而不是之前的小陆先生。
    “私人鉴宝师?为什么是我?”陆羽有些意外地看着许春生,显然对他的决定,有些不理解。毕竟,陆羽自己对自己自信,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
    而许春生作为一个商人,不应该这么冲动才对。
    意外的,不止是陆羽。
    还有诸葛明辉,他实在不敢相信,陆羽还能当私人鉴宝师。
    就连马杭壹,都很意外。
    许春生作为富春市的富商之一,与自家有不少的合作,也是父亲商业帝国的董事之一,眼界自然不差。
    但,让一个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当私人鉴宝师,是不是有些不理智?
    “是的,陆先生,经过我慎重的考虑,决定邀请你,当我的古玩鉴定师。”许春生重复了一遍,以示自己并没有说错。
    “许先生,能说说,为什么吗?”陆羽没有拒绝,但想知道,许春生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年轻,有实力,而且够果敢。”许春生沉默片刻,从嘴里蹦出了三个词。
    陆羽摇了摇头,还是有些不理解。
    许春生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接着往下说,“在古玩这一行,我个人,纯粹是喜爱。你也知道,我并不在乎能赚多少钱,当然,如果能赚钱的话,就更好了。但我个人,同样也不是专家,对古玩这一行,也是一知半解。所以,我需要一个私人鉴宝师,帮我做一些决定。”
    “前些日子,我联系了朱厚照教授,但朱教授更想当一名文物发掘专家,而且以他的职业职守,有些场面,并不太合适出现。”
    陆羽有些明白,为什么之前朱厚照来时,许春生也会出现了。
    多半那日,就是他想邀请朱厚照当他的私人鉴宝师。
    然后,朱厚照拒绝了。
    “但是,你不会觉得,我太年轻人,与鉴宝这一行的那些大师,至少在外表上,相差太多吗?”陆羽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马杭壹也想点头,但觉得这样不太礼貌,制止了自己的潜意识的动作。
    “陆先生,你应该能猜到,我以前也请过一些在古玩界,有名头的大师。”许春生点了点头,见陆羽在认真听自己说,说道,“但是这些大师,要么有些名不符实,要么,太爱惜羽毛。”
    说到这里,许春生停住了,没有再往下说。
    而陆羽,也大概明白了许春生的意思。
    名不符实,古玩界确实有一些有大师称谓的鉴宝师,是借着外界的吹捧,和一些媒体的刻意宣传,才有了大师的名头。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实力。这些人,一见到真正的场面,多半就虚了。
    而爱惜羽毛,就更好理解了。
    一些大师,年纪也到了,他们不再需要更多的成绩,来丰富自己大师的名声。而这时,严谨,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如果不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们不会下决定。
    但是,有钱想玩古玩这一行的人,多半是有赌徒心理的。
    换作古玩这一行的通用名词,也就是有捡漏心理。
    这很好,陆羽正好如今也缺一个领路人。
    显然老老实实地在墨羽斋待着,想要还清债务,也不知道要多久。但有许春生这个富春有名的富商领路,陆羽将省下不少的时间。
    而且,私人鉴宝师,在古玩界,也是打出名声更快的途径。
    名声出来了,钱,自然也会随之而来。
    想到这里,陆羽露出了笑意,看向许春生,道,“许先生,我虽然年轻,但想请我做你的私人鉴宝师,可也不会太便宜哦。”
    “这个好说!”许春生见陆羽松口,一副钱不是问题的神色。
    接下来的谈判,就有些出乎诸葛明辉和马杭壹二人的意料了。
    在许春生一口说出年薪百万后,陆羽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后,便一口答应了。
    诸葛明辉很想劝陆羽再考虑一下,毕竟,年薪一百万看起来是很高的收入,但同样,也代表着很大的风险。如果陆羽看走了眼,让许春生吃了大亏,那陆羽就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但是,一想到之前陆羽的表现,诸葛明辉很识趣地没有开口。
    马杭壹倒是没有再表现意外,他只是觉得很有趣,很想知道,陆羽到底有没有真正的实力。
    ……
    当天晚上快十一点,陆羽被许春生的一个电话叫过来,二人汇合,陆羽见到车里马杭壹也在,只是微愣神,但跟对方打了个招呼。
    许春生的司机开着车子,行驶在黑夜中。
    “这是去哪里?”陆羽有些好奇,看了一眼马杭壹,发现对方脸上隐隐有兴奋的神色,他心里隐隐地有些猜测,但又感觉不太可能。
    “你二人都不要多问,到了就知道了。”许春生也不解释,只是看着眼前的道路。
    黑夜中,月光如水,清辉遍洒,春未的夜晚,还有几分凉意。
    车子终于是在出了富春市里,在沿江的一家半岛酒店停了下来。
    这处酒店位置极佳,正处于江面开阔处的一处半岛上,环境清幽,江水缓缓,平日里一些富春的名人富商,来往车流不息,生意很是火爆。
    陆羽当然对这家酒店有所耳闻,这一处酒店,正是一处地下赌场所在地!
    许春生坐在副驾驶位,打开了车窗,拿出两支烟朝陆羽和马杭壹示意了一下。
    陆羽和马杭壹接过香烟,也是把车窗摇了下来,空气对流,凌晨江面上的凉风袭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啪”地一声,打火机响起,许春生猛吸了一口,徐徐吐出烟雾,这才把打火机给了陆羽。
    “小陆,你在这边生活了不少年,想必也该有所耳闻,这里是什么地方吧?”许春生手中香烟明灭不定,映衬着他微胖的面容。
    陆羽微微点头,“嗯,听说过。”
    点燃香烟后,又准备把打火机递给马杭壹,发现对方已经自行点上了,吸了一口香烟,这还是他头一回抽烟,感觉有些呛,但在冷夜里,也感觉体内一阵暖意。
    问完这句话,许春生就不再说话,车内也是静了下来。
    马杭壹似乎不存在似的,有些好奇地看着酒店,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许久,许春生拨通一个电话,很短暂地跟对方说了几句,便挂了电话,然后陆羽就发现,酒店的门前酒,闪了三下,接着就是“咔嚓”一声,似乎是电子门开的声音。
    许春生示意司机,开车进去了。
    进了院子,仿佛隔了一个世界,一片亮堂。
    陆羽抬眼看去,青砖青瓦,酒店呈现院落格局,样式古朴。
    车子停下后,许春生示意马杭壹和陆羽不要说话,然后三人一起下车了。
    可能是有名额限制,司机不能进去,就在车里等着。
    在一个门前,许春生有规律地敲了敲门,开门人对了一个切口,开门后看见许春生,和许春生身后的陆羽马杭壹后,尤其是许春生手里提着的箱子,点了点头,便闪身示意三人进去。
    许春生进去之前,低声说了一句,“进去之后,多看,少说话。”
    陆羽和马杭壹对视一眼,耸了耸肩,跟着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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