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慕寒清突然开口。
    “无修,如果我…”
    慕寒清的后半句没有说完,它们被季无修扼杀在咬着的唇里。
    季无修不是第一次这样主动上去吻他了,但碰到他双唇的那一刻,他还是感觉到有些羞耻,感觉自己是有多饥渴似的。
    慕寒清终于动了动身,侧着将季无修搂在怀里,让季无修原本想堵住那些话的浅尝辄止变得深入而绵长。
    一旦被慕寒清占据了主导,季无修只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本想着怎么样怎么样反攻,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季无修才发现,这种事情不是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何况,现在慕寒清身体还没怎么好,如果现在反攻的话,好像有点趁虚而入,不行不行,季无修做不到,况且…说真的,他内心表示并不知道反攻的具体操作。
    于是,就当是安慰安慰慕寒清好了反正他还病着,也搞不出什么来。
    又于是,第二天早上起来觉得腰酸背痛的季无修就不高兴了,心说你都是一个病秧子了,怎么那点功夫不见有事?
    早上洗漱了一番,又吃了早饭,两人才从房间里出来,但是当他们出来后,许多双眼睛就齐齐的聚在他们身上。
    慕寒清不喜欢季无修被这么多人一直盯着,自己可以,季无修就是不行。
    于是慕寒清冷眼一扫,那些人又齐齐的收回了目光。吃他们的饭。
    “最近城里都少了好多人呢,估计都是去甘州了吧…”靠近门口的一个人压低了声音说着。跟他一桌的另外一个人又说:“武林盟说传闻中的地宫就在冥教地下呢,他们这次要移平冥教,还说要为昆仑的前掌门尹莫黎报仇!”
    “听说地宫里不少的宝贝现在各地有点本事的人都去了,都想分一杯羹,不过我看他们没戏,到时候估计就是空手回来。”
    “我也这样想,冥教那种地方,我想想都觉得…噫…”这人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觉得毛骨悚然还抽了抽肩膀。“说不定那座山都去死人白骨堆成的呢,阴气重,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次去的人,依我看,多半是有去无回的。”
    “啪!”季无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菜都被振出来好些。他恶狠狠地看了他们一人一眼,冷冷道:“别胡说八道,嚼我冥教的舌根,再让我听到任何说名叫不好的话,小心你们的舌头!”
    你们这一群人才不知道冥教有多好,是多么温暖的一个家,每天都是宁静而美好的,种菜,练武,读书,还会一大家子凑在一起吃饭,热热闹闹的,每天都能跟过年一样。
    这里人被季无修的气势和眼神吓到了,连声说是不敢了之类的话,可是季无修直到,等他走了,他们这些人又会对他和冥教嗤之以鼻,言语辱骂。可季无修改变不了,也不能真的拔了他们的舌头,只能拉着慕寒清走快点。听不见了,总会好受一点。
    鉴于昨日慕寒清中暑和今天季无修身体不适,所以我没敢太赶路,中午了就休息,等天气凉快些了再走。
    不过今天的慕寒清看起来精神不错,脸色也好多了,这倒让季无修挺开心的。
    不过,他疑惑的是,怎么感觉那个事情,能包治百病一样。
    噫,有点不敢想了,万一真的有用,那他的老妖还要不要了。
    又是下午,天气凉快了些,两个人又继续赶路。骑着马迅速跑着,季无修跟慕寒清本来并排这的,可是似乎是两匹马非要比个快慢出来,所以总有一个人要落后一点点。
    就在慕寒清落后了一点,季无修想要控制住马的速度的时候,慕寒清猝不及防地换了他一声:“哥哥!”
    像是发生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季无修一回头,就看见慕寒清笑得灿烂,他自己一脸懵逼,搞不懂慕寒清为什么突然这么叫他。
    看着季无修这傻样儿,慕寒清更乐了,“你不是想让我叫你哥哥吗,我叫了,你怎么这幅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季无修突然尬笑起来,用手蹭了蹭鼻子,“我突然没反应过来,其实我感觉我比你小的,不用这样叫我的。”这样叫会让我更加羞愧,为什么我人比你大还要被你压。
    “是是是,哥哥说得对,我比你大,哥哥清楚得很的,只是我才发现这样叫你也不错,是不是,哥哥?”慕寒清狭促地笑了起来,突然夹着马肚子向前奔去了,只留季无修在后面还有点没明白。
    什么叫“你清楚的很我比你大”?听着怎么不像那么一回事啊?
    一道电光闪过脑海,接着,一声震破天际的咆哮在悠长的道路上响起。
    “慕寒清,你个流氓,老子明明比你大!”
    纵马驰骋,慕寒清洒下的笑声被季无修一一拾起,装进了心里,牢牢锁住,说不定某一天,就要靠着它还度日了。
    两人足足比百里他们晚到了两天。也道听途说了不少,只是没想到冥教会真的,变成一片废墟。
    此次云时他们还拉了武林盟进来,这趟水,不可谓不深。
    武林盟的人拿了火.药,将冥教外面炸得稀烂。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还有烧焦的树,黑黢黢的,看起来十分惨败。
    而季无修与慕寒清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从山下一直上来,都没有看到什么人,直到快到了大门才听见里面喊打喊杀的声音。
    季无修听见这些声音,心中陡然一颤,差点踩进坑里,还好被慕寒清拉住,不然以他现在的状况,肯定会踩进去。
    季无修没管慕寒清,自己一个踏水飞云就飞进去了。慕寒清极速跟上,却还是没有季无修快。
    进去的时候,一个人正拿着刀对着一个妇人砍下去,那妇人抱着头凄惨的叫了一声,似乎是听到了死亡的声音,却又逃不过他的魔掌,只能自暴自弃,任由宰割。
    慕寒清一脚把那人踢飞,接着拉起地上的妇人 ,将她带到一旁,躲在角落里。
    他在人群里看到了明昌,看到了沈鸠,看到了百里重卿甚至是杜垚,还看到了那三大门派的掌门人,却独独没有看见季无修。
    而季无修此时,正看着万森和千觞打得不可开交,他没有去帮忙,因为他知道了一直藏在凌霄宫的人是谁了。
    刚刚他进来的时候,千觞就说:“你终于可以恢复你的真面目,做回你自己了,为何还要与我纠缠,现在我们不应该合力对付冥教的人吗,还有,为什么凌霄宫的那三个护法什么事都没有,你是不是没有完成任务?”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封淼已死之事,你是知道他不会背叛慕寒清所以觉得除掉一个是一个是吗?可是为什么第一个会是他?为什么!”万森的大刀一挥,凌厉的刀锋在夜里划过一丝寒光,千觞一闪,却还是被削掉了一丝头发。
    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它的主人毫不在意的骗瞥了它一眼,任由他被风吹走。
    “就是因为一个封淼?”千觞冷笑一声,“区区一个封淼值什么,你不要忘了,你的命究竟是谁给的,若是没有谷主,你怕是都不能认识你的封淼!”
    “不,早在十五年前,杨棣把我扔出桃花谷而封淼救了我的时候,我的命就已经是他的了。现在他死了,被杨棣的儿子杀死的,我还要为你们做事吗,休想!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为他报仇!”万森的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天上残月也被云妨,只有他森白的手和脸,加上他手中渴望饮血的弯刀,向千觞招招致命而去。
    “而你,就是复仇的第一个!”
    人有的时候不是不回头,而是回头的时候太晚,无可挽回了。
    季无修突然出手,帮助万森对付千觞。千觞见季无修也赶来了,不由得一笑,意料之中地说道:“教主,你终于来了。”
    “千觞,你为何要助纣为虐?你就酿酿你的酒,去天南地北走一遭不好吗,为何还要帮助杨棣他们做这些事?”季无修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人总是喜欢站在反派那一边,是在追求什么?邪恶的快感?喜欢看着别人被折磨被□□?真的想不通。
    “哈哈哈,季无修,你还以为,我真的是你的千觞啊哈哈哈!”千觞仰头大笑,得意洋洋得看着季无修,“你的千觞,现在应该在等着你去找他去地下建立一个冥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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