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找到疑似骨灰的东西后,约书亚也拿着找到的罐子回来了,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我开口询问约书亚,“你这是看见什么东西了?”
    “你猜我手上的罐子是哪里找的?”他将手上的罐子递给我“你一定想不到这后面有什么。”
    我接过约书亚递过来的罐子,为它的制作水平惊讶了一下。无名一路来看见的罐子不是土罐就是瓦罐,制作水平相对落后。而这个罐子浑身通透,呈现一种高级的莹白色,在那群土陶中简直是鹤立鸡群,让人不注意都难。
    我看了一眼罐子,就直接拿着它开始装地上的骨灰。
    “你不好奇我看见了什么麽?”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手上装骨灰的动作并未停止,头也不抬地回答他,“不就是骨瓷么,别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自从接触这一行开始,骨瓷我可就没少见,许多疯狂的古董收藏家的藏柜里都有这种藏品,其中还论年代和烧制手法的不同分门别类。我手上这个并不算其中的佼佼者,烧制的手工也算粗糙,应该只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并不属于传统手段。
    “后面堆着成堆的尸体,”既然是自己摸索,肯定少不了要耗费原材料,“你们那边不是也有用骨灰烧制的钻石?”
    “骨钻我到时候见过,不过我可没看见过烧制场面,”像是想起了什么场景,“难怪这种东西会被禁止了。”
    骨瓷现在的烧制已经被管制了,现如今的烧制大多数都以骨灰为主,烧出的也通体呈灰白或者黄白。只有少数人还在违反使用活人烧瓷,但也都由于方法不当,成品很少。
    在那个金字塔建成的年间,人命如草芥,后面的状况怎么样可想而知。这座金字塔里其实并没有绝对的善类,最后的胜者才能书写历史。
    不论是那个被镇压砸最下层的家伙,还是以正义之名镇压他的法老,亦或是那些以拯救为名让无数人前来送死的长袍人。
    我将手上这个拳头大的罐子装满,重新站起来审视了一眼这里。
    在那些层层藤条包裹下的应该是人头,不知道这老太婆究竟是这么让他们缩小成那个样子的,但我敢肯定,他们是有着攻击力的。
    这里看似平静的表面下其实充满了波涛汹涌,不论事虎视眈眈人头藤还是那些盘踞原地的虫子,都在盯着我们蠢蠢欲动。
    只有我们带上手里的骨灰,我们才能安全从这里逃出去。老太婆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们,人头下沉也是为了截断我们的退路。
    我们要逃出去,她要离开这里,我们的目的其实不谋而合,在我们都无法相信对方的情况下,她最终选择了最保险的方式——利用。
    她不告诉我们有关于更多法老的背景,也是防止我们能找出更多线索。无疑,这个老太婆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我抓着手上的骨灰罐在前面带路,所到之处藤条皆是后退几米,在外面身边空出又一大片空地——这只是表面上。
    事实上,它们在驱赶着着我们走上既定好的道路。如果我有走偏的意思,它们会毫不犹豫地将那一片结成死路,骨灰都都不管用。
    在藤条门有意识的驱赶下,我们最后被领到这块绿洲的另一边。
    这里有着扇门。
    ——是通往上面一层的石门。这一次不用我们再费劲心力如何将它打开,那些人头藤就帮我们掀开了这扇石门。
    我踩在人头藤伸过来的藤条上爬上了这一道大门。
    按照这座金字塔的尿性,我认为这里应该是一层比一层豪华才对,但是这上面的一层,却并不如此。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中间巨大的高台上放置着一口棺材,以及棺材后面矗立着的巨大的雕像。这里没有放置一点金银财宝和兵器战车,简单的令人不可思议。
    “奇怪了,这法老这么不在这里放东西呢?”约书亚直接讲疑问问出了口,“我是说,之前他的做风就……很富贵这里怎么会如此平淡?”
    “不知道,大约是新的炫富方式吧?”我这么回答约书亚,我觉得这个可能性比阴谋论还要大。
    “如果是这样,那这里放的一个就是主人了,”约书亚赞同了我的说法,“我们已经到达顶层了?”
    “之前长袍人不是告诉过你,这里有传送点?”我四处了看,没看见有阵法笔画之类的东西。
    “我也只是知道大致,具体的位置我并不知道,”约书亚已经开始朝着中间的大棺材走过去了。
    我并没有立即跟上约书亚的交不了,而是捧着手里的骨灰罐站在了原地,“你不是说,能帮我们逃出去?”
    “现在你的誓言可还没兑现,”我对着罐子凝视,“只要我们还没到真实的世界,就不算是真的逃出去了。”
    罐子没有任何反应,但是我依旧锲而不舍地盯着它,直觉告诉我,老太婆既然那么想逃出去,她肯定会给自己留后手。
    气氛僵持了很久,就在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的时候,罐子终于有了动静。它从我的手上滚下,直直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开始滚动。
    我的目光追随了滚动的罐子一直来了法老像的脚下,然后停在了法老像的左脚边。
    确认罐子不在动弹后,我才顺着罐子滚动的痕迹走到了法老像的左脚下,捡起罐子。罐子从我手上砸下,居然连一丝裂缝都没有,一点骨灰都没有撒出来。
    我抬头看着面前的法老像,不禁入了神。
    “嘶’”我捂住脸上出现的抓痕,“你下手能不能别这么狠!”
    “不挠狠一点,你都要亲上去了!”窝在我肩膀上的黑猫嫌弃地在我身上擦了擦爪子,“你也不看看你究竟在干什么。”
    我听见黑猫的话,才反应过来,在我不知不觉间,我已经里这个雕像越来越近了,如果不是黑猫的那一爪子,我就直接要摸上去了。
    “这法老像肯定有问题,就和那个人面鸟笔画一样,”黑猫从我身上跳下来,又变成了豹子大小,不同的是这一次它不再是“黑豹”了,而是“彩豹”。
    “噗”
    “笑屁,”彩豹朝我扬了扬锋利的爪子,“等会你要是再被迷惑住了,我就帮你彻底清醒一下”。
    “行行行,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安抚黑猫,按它的性格,说不定还真会给我脸上再来一道,猫爪子还行,豹子爪子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你们发现了什么?”约书亚带着汉娜走了过来,“你们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法老像难道有问题?”
    “有问题,但是我还没找到究竟在哪里,”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之前罐子撞的地方,“要不,我们先查一下左脚?”
    “要怎么查?”约书亚不解,“直接上去摸?你们之前不是……”
    约书亚忽然反应过来,离开闭口不言。
    他果然一直在观察着我们这边的动静,我落实了心底的猜测,这个约书亚相对于那边的阴阳眼来说还算太稚嫩,不如那边家伙老成,但是现在已经颇有雏形了。
    “不用这么遮掩,罐子给的消息我们都有权利知道,这我不会瞒着你,”我朝他摆出两个神秘莫测的微笑,“其他的就不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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