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死死的压在我的身上,与我紧紧的交缠在一起。
    但我不仅没有感到香艳,反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甚至连身子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
    冰冷的手拂过我的胸膛,同样冰冷的腿,也贴在我的腿上,不断的摩挲着……
    黑暗中我死死的咬着牙关,别过头去,用尽力气去挣扎着。
    女尸的舌头划过我的脖颈,粗糙而湿润,像是冰冷的铁板。
    她猛地探出冰凉的手,将我的脑袋掰了过来。
    月色下,四目相对,女尸的脸庞近在咫尺。
    惨白的皮肤,同样惨白的瞳孔,看不出一丝的黑色。
    她嘴巴半张着,略微动了动,散出一丝淡淡的尸臭味。
    我趁着女尸愣神的功夫,勾起后面的腿,狠狠的用膝盖打在女尸的后背上面。
    这出其不意的一击奏效了,女尸被我撞得翻到在一边。
    我来不及得意,身子朝着远处滚了两圈,就要从地上爬起来。
    但我两手刚支住地面,一双冰冷的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被生生从地上提了起来,又是翻了个个儿。
    我显然低估了女尸的速度,这一下不仅没有逃脱,反而激怒了女尸。
    黑暗中,那一双捏住我脖子的手,越勒越紧,我的双脚也慢慢的离开了地面。
    我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一般,两手死死的掐着女尸的胳膊,想要掰开那一双要命的手。
    但女尸的手,紧得好似是两只收紧的铁钳子一般,任我如何摆布,竟是纹丝不动。
    我的脸涨得通红,眼前都是血红的颜色,喉管里也开始发出难听的呜咽声。
    这是身体即将死亡的征兆,我抓住女尸的手也慢慢松了下来,垂在腰间。
    两只在空中乱踢的脚,也猛然间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脑中只有无尽的黑暗,身体的感觉也在渐渐的抽离,像是被抽干空气的塑料袋一般。
    就在我以为将要死去的时候,忽然,掐住我脖子的手松了下来。
    我被甩得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身子无力的滚了两圈,我仰面倒着,嘴里不住得喘息着……
    “蠢货!……”听到胖子那特有的声音,我终于安稳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次昏迷,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了,透过铁质的纱窗,外面的天空隐隐露出几分鱼肚白。
    我身子很是艰难的动了一下,却是没有坐起来,浑身的酸痛与乏力,让我不由的又倒了下去。
    “水,水……”我嘴里反复念叨着,声音无比的沙哑。
    “水个屁!半夜找女尸幽会。啧啧……夏明,胖爷我还真是小看你了。”胖子的话虽然难听,但一个矿泉水瓶子还是塞到了我的嘴里。
    喝下了半瓶矿泉水,我的嗓子终于稍微舒服了一些。
    转过脑袋的时候,胖子那张肥脸就凑在我的旁边,很是怪异的眼神,不停的扫着我的身上:“咋地,不打算和胖爷分享一下你的艳遇?”
    我被这话说的脸一阵燥热,不知是气的,还是羞得。
    大半夜的和一具尸体亲密相拥,尽管没有做什么,但我此时回想起来,还是有些说不出的尴尬和恐惧。
    “是她!是她强迫我的!”我嘴里支吾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自以为合适的解释。
    但这话一说,屋子里面就回荡起一阵笑声。
    有胖子的,另一人听声音,就是若愚那个老不正经……
    “哎,你别怪我多嘴啊。咱还是劝你一句,色字头上那是一把刀……”胖子说着,又是在我的身上不断的瞄着。
    嘴里进了一口水,我也多少恢复了一些力气。
    勉强支起身子,我随着胖子的目光,在我的身上扫了一眼。
    这一看,吓得我又是重重的倒了下去,头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这……这是怎么回事?”
    视线中,我原本勉强还算白的皮肤上面,满是黑色的手印子,胸膛上,大腿上,密密麻麻的。
    胖子似乎还嫌事不够大,又是端起手机,开了前面的摄像,将屏幕凑了过来。
    “啊……”嘴里一声杀猪似得尖叫,我一把将胖子的手机打了过去。
    那一部手机直接撞在墙上,摔了个粉碎。
    “你自己做的好事,怪的了谁?这是尸气入体,要不是我和王胖子来的及时,你就算不被掐死,也逃不过一命。”这是若愚的声音。
    “你和这蠢货解释个屁啊!”胖子啐了一口吐沫,一脸凶狠的看着我:“小子,你的事情完了。现在咱们谈谈别的。”
    胖子说着指了指被我摔碎的手机,嘴里嚷道:“看见没有?那是老子新买的果子五,你今天要是不赔,胖爷我下辈子坐监狱,也要把你切了!”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身下就是一阵轰鸣。
    急急的抬起脑袋一看,距离我两腿之间的不远处,正是一只飞速旋转的圆形锯刃。
    我隐隐只看到一条银线,身子已经被胖子慢慢的朝着电锯推了过去。
    这个丧天良的居然把我放在机床上面了!
    眼见得身子离电锯越来越近,我额头上冷汗直冒,嘴里也开始尖叫起来。
    胖子一脸狠色的嚷道:“说,赔还是不赔!不赔你信不信我给你废了!”
    “赔,我赔啊!”我嘴里吼了一声,胖子推着我的动作这才停了下来。
    视线中,四角裤离得电锯不到三厘米的距离,我吓得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胖子当头就是一瓶矿泉水浇在我的头顶。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
    轰鸣不止的机床终于停了下来,却是若愚走了过来,关掉了电锯的开关:“好了,瞧你那德行,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以前,家里来了熊孩子,祸害了我的东西。
    每次我暴走的时候,家里的大人总是这个口吻。
    但现在,我觉得,若愚这句话简直说的太对了!
    身子往后挪了两下,我就要从机床上下来,却被若愚给压住了:“别瞎动,还要不要命了!”
    胖子也搭了一把手,两人将我给按住。
    “你这身上的尸气不除掉,太阳一上来,小命就没了。”若愚慢慢的开口,又是拉过他的挎包,从里面扯出一个小袋子。
    袋口打开,若愚伸手抓了一把,而后将按在我胸口的那些手印子上面。
    若愚的手,在我的感觉中,就像是被烧红的铁板一般。
    我嘴里惨叫了一声,身子就开始挣扎起来。
    胖子似乎早就知道我会这样,竟是将我给压得死死的。
    这只手只是按了不到十秒钟,若愚就将手抽了回去。
    短短的时间,我已经疼得脸上直冒冷汗:“你,你们给我用的什么东西?”
    我有气无力的开口。
    若愚将布袋的口子朝我推了过来,视线中,居然只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糯米。
    “看见了吧?”若愚笑了一下,没有解释,又是抓了一把糯米,继续去按住我身上的手印子。
    每一次,那些黑色的手印接触到糯米的时候,就是出奇的疼痛,像是烧红的烙铁烫在皮肤上一般。
    但更加奇怪的是,若愚的手抽开的时候,不但身上的手印消失,而且没有留下一丝的伤口。
    疼痛虽然短促,但在我看来,简直是一种比死还要难受的煎熬。
    昨晚,被女尸差点掐死,我也没有觉得这么痛苦过。
    胸口上的手印被扫光,若愚的小袋子厘米,糯米也是下去了一大半。
    “还有你那熊猫脸,要不要也捯饬一下?”若愚点了一根烟,优哉游哉的说。
    “嗯。”我简短的答应了一句,不是我不说话,而是这会疼的实在是没力气了。
    但要我以后顶着一张满是黑色唇印的熊猫脸,那还不如直接杀了我算了。
    经过我的同意,若愚叼着烟头开始动手了。
    胖子也是将按着我脑袋的手一松,嘴里嚷嚷着:“大老爷们的,搞得跟杀猪一样的,这点苦都受不下来,也不嫌丢人!”
    没有理会胖子的恶语,若愚的手已经按了上来。
    好在我已经受了不少苦头,这会没有胖子压着,我也没有挣扎,勉强经受了下来。
    古有关公刮骨疗毒,我不知道他的痛苦如何,但现在的感觉,却是觉得和那已经是差不多了。
    脸上的印子被扫掉,若愚又是将我腿上的手印驱除了一番。
    眼见得糯米袋子已经见了底,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满是疲倦的说:“完了吗?”
    “呃,这块,你自己弄。”若愚嘴里干咳了两声。
    胖子那双绿豆眼睛一亮,就是贱笑个不停:“哈哈……我擦,你小子真是有种!”
    我接过若愚手里的米袋子,紧挨着四角裤的地上,也是一道重重的手印子,还是朝里面伸进去了一些。
    想起昨晚的事情,我不禁老脸通红的跑到了一边。
    这又是惹得胖子和若愚两人嘴里嬉笑不止。
    手中抓过一小把糯米,我按住那个位置很是尴尬的手印子,背对着胖子两人。
    手下面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硬是忍着,没有发出一丝叫声。
    这会儿,即便再痛,那也是不能出声的,否则,以后,绝对就是胖子嘴里的笑柄。
    虽然,现在我已经是勉强算个笑柄了。
    手掌轻轻的挪开,看着手印子消失,我终于喘了一口气。
    又是不放心的被这胖子两人将四角裤往上拉了拉,确定没有别的手印子,我这会才算是彻底放心。
    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果然不是说着玩的,我这会受的痛苦,那是和挨刀子没什么两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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