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的功夫,林皓就跟随着雪绯来到了一个明显要比一般房屋大上很多的大屋子,屋子里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图画。由于屋子也是石头做的,和其他房屋没有不同,所以这些图画并不是像一般人家那样画在纸上挂在墙上,而是直接凿刻在墙体之上,然后用不同颜色的颜料上了色,就变成了一屋子画功精湛的长篇图画。
    每一处图画大概两米长,三米宽,在内容上,有人物也有景物,十分的复杂,但是很明显的是,它们都是叙事画,用图画来代替文字,用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展现当时人民的生活。
    林皓一幅一幅地数了数,壁画的总数是二十五,不过在第一幅画的前面和最后一幅画的后面都特意留出了空白的位置。显而易见,这些空白肯定在日后也会成为一幅有一幅精美的图画。
    从第一幅开始看起,画面上是长长的河流和即将降落的太阳,在这样的背景之下,是两个军队对峙的场面。通过两边队伍不同的装甲的规格,林皓当即就判断出来,这幅画的内容便是当年太平天国的起义军和清朝军队在大渡河畔的那一场血战。在画面中最突出的就是在起义军队之中,有一位身披帅甲,脚跨白马的身材修长的军士,他正飞翔在天空之中。在他的肋骨之下有一对正要全部伸展开来的银白色的翅膀,这个人物的造型十分的让人眼前一亮,因为特别的非同凡响。
    大概估计一下,如果他肋下的那对翅膀完全伸展开来的话,翅膀的长度差不多能有七米多,而且在翅膀的上面,满是丰厚粗大的羽毛,看上去十分的结实有力量,同时也应该很保暖。画这幅画的人笔调挺拔,手法孔武有力,把那位将军的雄赳赳气昂昂展现的淋漓尽致。
    对于冷兵器盛行的年代来说,一般人根本没有办法对付飞在天空之中的敌人,更别说这个敌人还是身怀绝技、战无不胜、大名鼎鼎的翼王石达开。这种地对空作战的局面,地面上的人毫无胜算。
    那位将军的腰部拴着一把锋利的宝剑,两只手拿着一根是自己两倍长的用黄金制作而成的帮子,更为让人胆寒的是,他脚上穿着的鞋的头部和脚后跟的地方都安装着爪子一样的,长度足有一尺的利刃,呈扇面的形态向外展开着,成为了两个十分具有杀伤力的工具。
    看到这样一幅图画,林皓的脑子里一瞬间就想到了明代的许仲琳,他笔下有一位广为人知的“雷震子”的人物形象。不过这本书是写于明朝万历年间的时候,但是太平天国的起义运动是在1851年发生的,一直延续到1864年结束,当时掌握中国政权的人就是著名的清朝太后,慈禧。
    “是许仲琳先将‘雷震子’的形象创作出来,然后翼王石达开依据他的描写模仿了一下;还是说是先有的‘长着翅膀,拿着金制棒’的神勇将军的形象,然后把他写到了书里?这个世界上没有哪种生物是单独存在的,如果有这样一个超越人体极限,半人半鸟的石达开存在着,那么肯定也有许多跟他类似的十分‘不一样’的‘样貌奇怪’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之上,只是没有人见到她们而已。”林皓的脑子里瞬间充满了种种的疑问,他还联想到了二战时期,国内的两大党派,曾经也有一件和“石达开”有关系的事情。但是,这段史实已经变成了蒋介石一生之中为数不多能让人当作笑料的事情,而且还被很多的历史学者们无情的嘲笑和贬低。
    林皓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在面前的壁画之中意识到了一件事情,然后他想明白了一个十分重要的关键问题。
    “怎么了?你有什么想法?”雪绯转过身子,直直地看向林皓,“我察觉到了你的眼底,就在刚才迸发出了两朵绚烂的色彩,一般情况下,只有如醍醐灌顶般的突然想通什么,突然灵光一闪,才会出现和你相似的情况。”
    来自外界的光亮通过屋子里的窗户照射了进来,照耀在雪绯晶莹剔透的脸上。她的睫毛十分修长,安静地躺在洁白无瑕的颧骨旁边,她温和平淡的神色一直聚焦在林皓的脸上。其实林皓早就隐约感受到,在她那孤傲凄清的表象下方,她实际上拥有着一颗晶莹剔透、多愁善感的心灵。
    与雪绯比起来,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会失去色彩,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雪绯就是农历十五的夜晚,深蓝的夜幕之下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包满闰泽,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而其余的人等,不过就是明月旁边的小小星星而已,月明星稀,在月亮的强烈对比之下,基本上等于不存在的东西。
    林皓的心里突然变得柔软无比,任谁和这样美好的人呆在一块,心思都不会冷硬得起来。他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前几日在托林镇上,在齐家的地下密室之中,和雪绯一起携手并肩,共同对付齐穆飞和种种危机情况的样子。如果当时稍微有一点差池的话,现在估计两个人也只能在黄泉之下再见面了。
    “我在思考一件事情,你究竟是什么身份?”林皓不露声色地开口道。
    他眼里的赤诚,足以融化冰冻千年不化的雪山,但是没人知道他能否将雪绯这颗封印在冷冰之中的美好心灵融化开来。
    “我,就是女城的未来。”雪绯轻轻地回答道,神色淡然。
    林皓皱了皱眉,他是个很聪明的人,脑筋转得也很快,从雪绯说出的“未来”这两个字,他马上就想到了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也就是说雪绯就是未来的祭司主。
    “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是不能够做错任何事情的,即便是想入非非也不可以。祭司主教导过我,要是想让这座城市继续存在下去,让我们的同胞能够安稳的生活下去,就需要让自己的心像喜马拉雅山脉最深处、最寒冷的‘冷芯’一样,永远保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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