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想吓死人吗?”花容容拍拍心口,责怪地道。
    玉姬笑了笑:“有那么容易被吓死?有什么看法?”
    花容容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什么看法?”
    玉姬朝刚才那几个人离去的方向努努嘴:“对于这个偏远的部落,也出现了会说中原话的人,难道你就不奇怪吗?而且目标还指向我们,这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察觉还有人跟着过来!”
    “那个侏儒,看不起来不像紫月国的人。”花容容看向玉姬。
    玉姬点点头,“不是,应该是卫国人,不过,剩下那两个却是紫月国的无疑。”
    花容容的神色变得凝重:“你说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
    玉姬勾起唇角,俊美无铸的脸上掠过一抹深沉:“大概,也是做跟我们一样的事,而且看起来他们知道的比我们要多很多。”
    “啊?”花容容愕然,“那事情不是很复杂?”
    “远超我们想象了,看来,乌兰部落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了。”玉姬意味深长地道。
    相对而言,花容容觉得跟玉姬相处轻松很多。因为玉姬身上没有夜渊身上那么多秘密,而且,夜渊越来越让人觉得古怪。很多时候,花容容看到夜渊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她说不出来这种感觉为何而来。
    夜渊从来没对她做过什么,对花容容来说,她其实欠了夜渊很多恩情。譬如,不止一次救了她与上官晨,或是用两年的时间,教她功夫……只是这些事,仍旧无法阻止花容容对夜渊的那种莫名感觉。
    或者,是她想太多了。
    “为什么夜渊不说呢?”花容容不解地问道。
    “或许时机未到,又或者是夜渊自己也不知道。”玉姬摇摇头,随后,玉姬坏笑:“算了,这些事等下再商量。容容啊,你能不能帮我呢?”
    看着玉姬的笑意,花容容就知道他要做什么了。二话不说让他走在前面,自己跟上去了。
    脑中还不停地回想着,那个侏儒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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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上官晨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了。
    药效过后,胸前传来撕心的痛意,只要稍稍一动,便会牵扯到。饶是面对着硬生生割肉也面不改色的他,也忍不住皱起眉头。
    花容容端着刚熬好的粥进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他咬牙起身靠着枕头半躺着。急忙走过去将粥放到一边,小心将他扶起来,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因为疼痛而冷汗直冒的上官晨摇摇头,“没事。”
    看到这模样的上官晨,花容容大概猜到了贱死不救对上官晨做了什么。为了不让自己担心,上官晨还特地将自己支开,花容容不由得心疼上官晨,“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这粥,是贱死不救特地让花容容熬的药膳。
    看到花容容那心疼他的神色,上官晨顿时觉得伤口的痛楚减轻了一些。他点点头,然后一眼不瞬地盯着花容容因为连日来没有休息好而略显憔悴的容颜。
    花容容专注地一小口一小口吹着热气腾腾的粥,然后在喂上官晨吃下去。在上官晨温柔的目光里,花容容那浅浅的笑意也变得十分灿烂。
    两人一句话不说,享受着那难得安逸的片刻。
    一碗粥很快见底,花容容柔声地问道:“还要不要?”
    上官晨点点头,花容容随即要去在端一碗过来。手却忽然被上官晨抓住,脸上微微发烫,转过身:“怎么了?”
    “等下再去,先陪陪我。”上官晨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多了一点渴求的意味。
    花容容又坐下来,望着上官晨:“这么些天,很痛苦吧,怎么一直忍着?”
    上官晨笑笑:“小小的痛楚,还是能忍的。倒是你,这些日子都不曾好好休息吧,看你都瘦了。”
    陪着你,多累我都不怕!因为我很担心你。这句话,几欲冲口而出。但不知道为何,到了嘴边,花容容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路上颠簸,也不好休息嘛。三爷,为什么你一直都那么多灾多难?”花容容不掩对他的心疼。
    “大概是上天要磨练我吧。”上官晨无所谓地道,“这算不上什么。不过,说真的,有你陪着我,挺好的。你为什么总不肯告诉我,我们曾经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闻言,花容容眼底飞快掠过一抹伤痛。不是她不愿意说,只是她自私地希望他能慢慢地回忆起关于他们曾经的一切。那些属于他们的记忆,不应该由别人告诉他。
    “有一天你想起了,你就再也不会忘记了。”花容容抬眸,认真地看着他。
    上官晨伸手抚上她清丽的容颜,,细细描绘着她的眉眼,她的轮廓……
    “容容,对不起,我把你忘记了!”许久,上官晨才带着浓浓地歉意道。
    花容容当即捂住他的嘴巴,摇摇头:“不要说抱歉,抱歉是不爱了才说的词。而且,对不起这三个字,永远比我恨你更让人受伤!”
    上官晨灼灼的目光久久地在花容容脸上流连,花容容清楚地看到,他的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里,只有她一人的影子。
    “好,我永远不会再说。”上官晨认真地点头保证。
    听完他的保证,花容容很想投进他怀中狠狠地抱住他。可是顾及到他的伤,她硬生生忍住了那种冲动。
    上官晨宠溺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傻瓜!”随后伸手将花容容揽过来。怕碰到上官晨的伤口,花容容只能轻轻靠在他肩膀上,环上他精壮的腰间。
    她有多久没这么好好抱过上官晨了?他的气息,他的怀抱,一切都是让她如此的迷恋。就连被他忘得渣都不剩的日子里,无数次对着自己说离开,却始终还是舍不得离开。
    那么艰难才遇上,然后才爱上,她怎么可以轻易放弃呢?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许忘记我。”花容容闷声说道。
    “忘了我自己,我也不会忘记你!”上官晨再次保证。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他更加确定,自己是深爱着花容容的。只是他想不起来他到底是怎么将她忘记了,这点,上官晨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自己。
    “咳咳咳……耳鬓厮磨这么长时间,还没诉完衷肠呀?”一道戏谑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花容容余光瞥过去,凉凉地剜了眼不识趣的夜渊。而上官晨则是毫不客气用刀子般的眼神扫过去。可惜,对于大内皇宫的八卦掌握得比太监宫女还多的夜渊,脸皮厚的程度,已经不是常人能比了。
    夜渊大喇喇地寻了个张凳子坐下,丝毫没有打扰别人的自觉,还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对相拥的夫妻:“我说容容,你偷偷端着东西来说喂你相公,其实是想搂搂抱抱的吧?看看你,我不来催你,大概你要抱到明年么?”
    “我说国师,窥探他人才是你的爱好吗?”上官晨毫不客气地道。
    夜渊不动声色地反击:“我也不想看呀,只是有人偏要我看,有何办法?”
    “好了,夜渊!”花容容听到这样的对话就头疼,明明这两个人在紫月国随便跺一下脚就能让紫月国朝堂变色的男子,偏要为这些无聊的事针锋相对!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能这么幼稚。“说要紧事吧!”
    与此同时,玉姬与贱死不救也走了进来。贱死不救率先到床头查看上官晨的伤势恢复,随后,花容容终于看到了上官晨胸前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忍不住捂住嘴巴,将那惊呼堵在嘴边。
    她实在无法想象,上官晨是如何忍住的。她知道,这么冷的天气,贱死不救绝对不会对上官晨使用类似麻醉的东西。胸间充斥着阵阵钝痛,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将心疼挥去。
    “再过几天,这伤大概就差不多了。”贱死不救淡淡地道。
    花容容很心疼,只觉得眼前的视线有些模糊,喉间酸酸涩涩的。
    上官晨瞥见花容容的神情,心底也是一阵不舍。只是,在那么多人面前,他是不会将情绪外露的。“有什么事?”
    “乌兰部落出事了,族长的儿子失踪了!”夜渊敛起不正经,严肃地道。
    “怀疑我们?”上官晨挑挑眉。
    玉姬摇摇头:“族长倒没有怀疑我们,只是部落很多人却认定是我们做的。”玉姬倒是觉得好笑,这么拙劣的把戏,那些人居然也敢耍得有模有样的。
    “你知道是谁!”上官晨很肯定地看着玉姬。
    “昨日,我们在院子外面遇到三个人,他们说的是中原话!”花容容插嘴,然后将昨日见到的那一幕,详细地说出来。
    “侏儒?”上官晨与夜渊同时开口反问,然后又异口同声:“紫月国似乎没见过这样的侏儒!”
    “不,不是紫月国,那个侏儒应该是卫国人。不过,他们的功夫很高,似乎不在我们之下。”花容容皱着眉头道,“是不是一直有人暗中跟着我们?然后他们知道我们的秘密?”
    夜渊忽然笑得很奇怪:“在我们离开紫月国的时候,这一切都已经不算秘密了。”
    “什么意思?”
    “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没有人怀疑吗?更何况,有些传说,不单单是我们知道,也不仅仅是我们相信!”夜渊道,随后提醒:“还有,你们别忘记了,无尽暗渊的存在。”
    “我们目前的问题是,到底北之北,南之南在哪里?还有,族长的儿子失踪一事如何解决?乌兰的族人不足为惧,但乌兰部落的长老祭祀,却不能不忌惮。万一惊动了那些如神灵代言人般存在的长老祭祀,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花容容很担心这个,一个古老的部落,总有不为人知的秘术。
    未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他们不敢对族长的儿子怎么样,因为他们同样忌惮乌兰部落的长老祭祀。那些人,不过就是想逼长老他们出手对付我们而已。”上官晨淡淡地道,“似乎,这个猜测已经被证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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