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发生什么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花母紧张地将花容容拉开自己的怀抱,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发现没什么不妥,心中的石头也稍稍地放下了一些。
    “妈!”花容容这时候才听出一点异样,为什么她母亲没有一点惊讶,她都消失这么久了,“难道你不想我吗?”
    花母慈祥地笑笑,摸摸她的头,柔声道:“我的小傻瓜,妈怎么不想你呢?不过我们不是早上才见吗?你怎么一回来就哭了,上班受委屈了?”
    早上才见!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闻言,花容容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看着花母:“妈,我们早上才见?”
    “对啊!”花母奇怪地看着花容容,皱眉问道:“女儿,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没事,我就是忽然很想你了。”花容容连忙摇头,却满腹疑问。可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妈,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一下。”
    “快去吧,瞧你这样子,妈要担心死了。”花母略微责备地道。
    “嗯,我没事,妈不要担心。”花容容对她微微一笑,随后就走进房间里。
    房间里的摆设跟她穿越了的那一天一模一样,被子没叠,枕头落在床头地上,而那只小熊则依然被挤得变形!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没有变!可上官晨他们呢?紫月国发生的那一切呢?难道,只是黄粱一梦?
    想到这,花容容的心蓦地抽痛。如果只是梦,为什么想起上官晨她的心那么痛?那些感觉是实实在在的,那些付出也是真真切切的。老天总不可能跟她开玩笑,给她一个梦境,然后爱上梦境里的人?
    花容容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复杂到极点,她急需理清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翻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一点点关于紫月国的东西。更别说她刚才在禁忌之源拿了的那几根发簪,一切都像回到了原点,没有穿越,没有紫月国,没有上官晨!
    她跌坐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
    是,刚认识上官晨的时候,她真的恨不得能再穿越一次回到现代。而她最愧疚的就是对自己的母亲,可经年累月,她已经习惯了上官晨的存在,习惯了他那压抑着、偶尔很强烈的爱意。
    如今,谁来告诉她,这所有的一切,居然都是不存在的!
    花容容四脚八叉地倒在床上,伸手捞起一个枕头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脑袋。
    她无法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状况,为什么付出一切后到头来只是场空?老天这个玩笑未免开得太大了!
    想着想着,花容容居然睡着了,梦中,居然全部是都关于上官晨的……
    一下就被惊醒,她依旧躺在自己的床上,眼前是自己熟悉的房间。她真的回到现代了,除了记忆,她没带上一点可以证明上官晨存在过的东西。她颓然地坐在那,心中的痛意一阵比一阵更甚。
    上官晨,难道这就是宿命,注定我们只能相识无缘相守吗?花容容闭上眼睛,她想起那谁说的,你为了上官晨想改变宿命,却依然坠入宿命的轮回。
    正当她沉浸在无数的痛苦纠结当中,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花母走进来坐在她床头,低声问道:“容容,发生什么事了?”
    花容容扔掉脑袋上捂着的枕头坐起来,面对着自己母亲。曾经,她从来不会和自己的母亲沟通,除了常常惹她生气,似乎真的没做过一件令母亲开心的事。可经由异世那几年,她深刻地体会到,平凡简单才是幸福,自己母亲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又何尝少呢?
    她忽然就明白了,子欲孝而亲不在是人生最大的遗憾。不管还能不能回到紫月国,如今要做的,就是尽力对自己母亲更好。
    “妈,”花容容顿了顿,花母点点头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花容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很茫然,好像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可我知道我说出来你一定不相信!”
    “嗯?你说吧,妈会相信你。”女儿忽然这么坦白,这是不是证明母女的关系会更缓和一点呢?花母鼓励她继续往下说。
    “我好像穿越了一回,可为什么我现在觉得这一切都像是一个梦境呢?”花容容喃喃地道,“我遇到了一个很优秀的男人,他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去做,甚至舍弃天下。我知道这一切都听起来不真实,可那几年发生的所有,都那么的真切……”花容容闭了闭眼,娓娓道来她在异世的一切。
    花母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也不说话。
    花容容看着她:“妈,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多想了?但关于紫月国的一切,我都能清清楚楚地说出来。如果是梦,为什么真实得让我痛苦呢?”
    花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们早上才见到。如果非要说些什么的话,我只能说,孩子,你就当黄粱一梦吧?妈知道自己女儿不是爱胡思乱想的人。或者妈这一生让你有了阴影,所以才渴求着那样美好的爱情。宝贝,要相信爱情,说不定你转身就遇到一个呢?”说完,她摸摸花容容的头,“走吧,今晚是你最爱的菜,再不吃就冷了。”
    花容容笑笑,顺从地从床上爬起来。
    当她看到一桌子丰盛的晚饭时,忍不住热泪盈眶。这样简单温暖的幸福,让她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仿佛什么都不变,一如既往的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一切看起来都很平静,很幸福。可花容容的心却一天比一天空落,她忍不住去回想关于上官晨的一切。可想到自己的母亲,花容容却又觉得自己更应该照顾自己上了年纪的母亲。
    于是,这似乎成了一种心魔,她在两头摇摆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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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没办法让她醒过来!”上官晨眉宇间写满了浓浓的担忧,花容容自从喝酒睡过去,已经一天一夜没醒来。而他们用尽了办法,也无法将她从睡梦中唤醒。
    “这酒一定是让人进入自己最矛盾的地方,所以有了新的选择,他们开始摇摆不定。倘若一直都没做出选择的话,他们将一直沉睡下去。”夜渊皱着眉头道,一行人,只剩下他与上官晨还是清醒的。
    其余沾酒的人,全都倒地不起。
    “那是最难的选择,所以才会摇摆。”上官晨脸色也不复轻松,“那些都是他们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东西,我们根本无法帮忙!也只能等下去了。”
    “等?你可知道,我们在禁忌之源多呆一些时候,外面发生的变化越大。到时候无法掌控的事更多更棘手!”夜渊却不赞同上官晨的话。
    上官晨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你将他们唤醒!你可以伤任何人,除了她。”
    夜渊斜睨着他,“你还是护她很深啊!”
    上官晨眸色变冷,盯着夜渊:“有些事,大家还是心照不宣,虽然暂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我警告你,最好不要乱来。”
    夜渊仅是淡淡一笑,却不再说话了。
    他缓缓地走到贱死不救身边,看着这个医术高明的大夫此刻也沉睡的模样,不由得感叹这酒的厉害。夜渊从贱死不救身上取出他往日惯用的银针,抽出最长的那根,以极快的速度刺入他耳下的大穴。
    “你竟然敢碰他死穴!”上官晨浓眉紧紧地拢在一起,要知道,稍有不慎直接致命。
    夜渊顾自说道:“放心,本公子下手知道轻重,不会要他的命。”
    果然,夜渊那一针刺下去之后,贱死不救立即弹跳起来。双眸空洞地扫了四周一眼,片刻后才缓缓地清明起来。
    耳下的刺痛让他惊觉不对,出手如电般将那枚银针取下来。他拢眉看着那枚银针,随后沉声问夜渊:“怎么回事?”
    “你们都喝酒,陷入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苏醒,本公子这也是不得而为之。”夜渊淡淡地道。
    贱死不救定定地看了夜渊片刻,鼻间萦绕着浓浓的酒香,随后他眉头紧紧皱着,自嘲道:“我自负医术天下无双,没想到居然没有察觉出这酒的不对劲。”
    “眼下,他们我都不敢随意动,你可有什么办法?”夜渊问道。
    贱死不救走到他们身边,蹲下来细细查看了一番,顿时觉得无比棘手。如果只是一般的醉酒,再容易不过,但偏偏这些酒古怪到极点。它不仅让人醉酒,还会让人陷入一种心神迷失的状态。
    每个人心底的弱点都不尽相同。他之所以那么容易醒来,无非是因为他清心寡欲已久,该不该忘记的事都忘了,他没什么弱点!这些人,亦不会那么容易将自己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说出来,贱死不救第一次束手无策。
    其中,昏睡状态最深沉的就数花容容了。整个人看起来与活死人无异。倘若不是红润的肌肤以及轻微的呼吸,真的无法察觉她还活着。
    “其余的人,或许还可以参照同样的办法唤醒,但是她不行!”贱死不救指着花容容,脸色凝重,“她如今就像灵魂已经被剥离一般,毫无意识。”
    “难道只能看着她一直沉睡下去?”上官晨深深地看着花容容,心底掠过阵阵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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