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小梅为了救出王凡,一步步走向狗爷为她布下的陷阱的时候,王凡也终于结束了第一天的审讯。
    虽然在警校的时候,王凡也曾经学习过关于审讯的知识,而且鬼叔在训练他的时候,也曾经特意传授给他,很多关于应对审讯人员的方法,但是这些对于王凡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帮助。
    脸色惨白,头上的汗水把头发打湿,顺着他的脸颊滴落下来,最终滴落在审讯椅的挡板上。
    没有人出现在审讯室里,除了那个头顶上的高音喇叭,每隔一段时间重复着同样的话之外,整个审讯室里再没有别的声音。
    一天一夜,24个小时。
    王凡没有喝一口水,也没有吃一口饭,他甚至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耳朵里,脑子里,甚至他的整个身体,都一直回荡着那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声音。
    身体处于极度虚弱状态的他,抬起头看向了审讯椅左边的墙壁,虽然看不到墙壁的那一头,但是王凡心里明白,这个看上去和普通墙壁没什么两样的白色墙壁,其实是一块可以用来观察他的单向玻璃。
    玻璃的那一头,一定站着一个,或者几个,正密切关注他的审讯人员。
    王凡的视力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大脑里一阵阵的抽搐,会不自觉的进入空白状态。
    他向后仰着脑袋,把布满汗水的后背,紧紧的贴在审讯椅的椅背上,想要借用椅背来支撑自己的身体。
    后仰着的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那块单面玻璃,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而站在那块玻璃后面的江晓年,已经清楚的看到了王凡嘴角的微笑,而这个微笑却让他的心很是慌乱,懊恼的江晓年对身旁正在操作设备的工作人员说道:“不要让他休息啦!把每次的间隔调整到1分钟!”
    “江先生,如果间隔1分钟的话,他会疯掉的!”工作人员惊讶的说着。
    “疯掉!你把他想的太脆弱啦!”江晓年冷着脸训斥着工作人员。
    似乎不明白江晓年为什么要这么做,工作人员并没有按照他的要求,重新开始对王凡的精神压制。
    眉头紧锁心烦意乱的江晓年,看到工作人员并没有按自己的要求去做,立马生气的把他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冲着他吼道:“你被解雇啦!立刻,马上,从这里给我滚蛋!”
    “江先生,你这么做,是要搞出人命的,你这是在杀人!”被江晓年推到一旁的工作人员,情绪有些激动的对他说着。
    24小时的精神压制,工作人员都已经换了三波,作为这项课题的参与者,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坐在审讯室里的王凡经历了什么。
    不间断的在你耳边重复着同样的话,但凡是意志不够坚定的人,都会被这种恐怖的实验搞得精神分裂。
    庆幸的是,王凡挺了过来。
    虽然这些工作人员并不知道,王凡为什么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够坚持着最后的意识,没有出现他们预想的结果,但是他们对王凡的意志力顽强,已经从内心里有了钦佩感。
    即便是这些工作人员已经被告知,坐在审讯室里接受实验的王凡,是一个犯下死罪的杀人犯,但是他们依然愿意崇拜这个顽强的男人。
    英雄,永远都是被人们所爱戴的,即便是你的敌人,也会对你有种发自内心的尊重。
    然而江晓年和这些善良的人们完全不一样,他对此时的王凡没有一丝的怜悯,他甚至恨不得这个让他多次受辱的男人,就这么憋屈的死在那张椅子上。
    不知道是谁喊来了侯正,得到消息的侯正急匆匆的进到江晓年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瘫坐在审讯椅上的王凡,这才走到江晓年的身旁,很是严肃的对他说道:“江先生,你必须让王凡休息一下!”
    “凭什么?他可是杀人犯!”江晓年咬着牙对侯正说着。
    “你这样搞下去,他会死的!”侯正用身体挡在了江晓年的面前,阻止着他继续进行实验。
    推了两下眼前的侯正,却并没有把他推开,江晓年冷着脸对他说道:“侯队长,你是不是想自毁前途?你难道不知道我的能量吗?”
    “江先生,如果王凡死了,我是会被判刑的,就连你也脱不了干系!”被江晓年威胁的侯正,一点儿都没有让步的意思。
    看到侯正居然不被自己的话吓到,江晓年又笑着说道:“侯正,王凡杀人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啦!就算他死在这里,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王悦会发疯的!”侯正瞪着眼说道。
    “哈哈!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也不说,王悦又怎么可能知道这里的事情?”江晓年得意洋洋的对侯正说完,又伸出手想要推开他。
    紧紧抓着身后的操作台,侯正摇着头对江晓年说道:“江先生,我知道你对王凡有成见,但是你这么做,和杀人有什么区别,你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前途,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个混混,就毁掉你的一切。”
    “你少在这里和我讲大道理!老子长这么大,就没有受过窝囊气,这个狗杂种,每次都和我作对,每次都让我颜面尽失,我心里这口恶气不除,我特码的会疯的!”江晓年面目狰狞的拽着侯正的胳膊,声嘶力竭的冲他吼着。
    那些在一旁看着的工作人员,也都听到江晓年所说的话,他们一个个面露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谁都不敢相信,这个在国际上都享有声誉的心理学专家,居然会因为争风吃醋的一些小事,就这么丧心病狂的要杀人。
    而且还是借着做实验的名头,这让那些为了科研项目而来的工作人员,心里不由得产生了退意。
    “江晓年!我不管你和他有什么仇怨,在这里,你绝对不能为所欲为!这里可是警察局,不是你的实验室!”侯正抓着江晓年的手臂,发着狠的将他推倒在了地上。
    摔倒在地上的江晓年,冷笑着对侯正说道:“姓侯的,既然你不识抬举,老子现在就要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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