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每次都说下次,总是冒冒失失的。”
    孟与森用指尖弹了弹他的脑门,放轻口吻,哄小孩儿似的说道:“擦擦药就没事儿了,不会留疤。”
    “我不怕留疤。”凌嘉木挪了挪肩膀,有气无力地靠在孟与森身上,突然觉得安心。
    有个哥哥真好,森哥比亲哥还管用。
    祝云星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两人,欲言又止。
    到了军区医院,急诊室的医生瞥见被抱着的人,表情有些惊讶,“凌副官这是怎么了?最近没听说有战况啊?”
    孟与森把人抱得更起来了一些,笑着吐槽:“小脑没发育健全,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医生哧哧直笑,又插上一刀,“这样啊,要不,再多挂个脑科专家号?”
    “去你的,小心我去院里投诉你乱开单子。”凌嘉木到了自己的地盘,口气很是嚣张。
    孟与森看着他不由发笑,都伤成这样,还像个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他低声说:“别闹了,安静点儿。”
    凌嘉木瞬间闭嘴,乖乖地垂下了脑袋。
    医生帮忙拍了个片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开了一堆擦伤药,又挂了两瓶消炎水。
    凌嘉木被挪到临时病房,被护士按着打上吊针,舒舒服服窝进病床,看孟与森忙里忙出。
    “你不回研究院?不是很忙吗?”
    “你都这样了,我敢走?”孟与森瞥他一眼,把乱动的人按回被子里,“这两天好好呆着输液,哪儿都不许去。”
    凌嘉木乖巧地点了点头,脑袋往里缩了几分,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也是,毕竟我现在也没人管,浑身又疼,你要是也不在,人家以为我是个弃儿,孤零零的。”
    “别装可怜了,你那点儿小心思…..”孟与森点到即止,没再戳穿。
    他觉得今天的凌嘉木和往常不大一样,又娇气又做作,像是在跟谁刻意争宠。
    凌嘉木用被子蒙住头,低声嘟囔:“我能有什么小心思。”
    祝云星冷眼旁观,当局者迷,他倒是看得清楚明白。
    凌嘉木明明喜欢人家,自己却傻子一样的弄不清楚,误以为是兄弟情。
    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他希望凌嘉木彻底死心,这样,自己也许才能有一点点机会。
    孟与森拿着烧水壶烧好热水,又拿两个杯子来回转换了好一会儿,把水温弄凉了些。
    试过温度后,他把杯子递到凌嘉木嘴边,托着后脑勺一点一点的喂水。
    两人贴得很近,动作自然,自成一圈很和谐的气场。
    祝云星站在床头,绞着手指,感觉自己万分多余。
    他掐了掐自己手心,勉强撑出一个微笑,“既然与森要照顾弟弟,那我先走。”
    “不好意思,你得自己回去了,我没空送你。”孟与森有些歉意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回头举着水杯喂水。
    “没关系。”祝云星温和笑了笑,“我自己可以回去。”
    凌嘉木余光瞥见人走出病房,很是得意地砸了砸嘴,“谢谢森哥照顾。”
    孟与森把水杯放在一边,直接把话挑明:“你是不是不喜欢云星?”
    “不喜欢。”凌嘉木直来直去,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别问为什么,没什么理由,反正不喜欢。”
    “是不喜欢他,还是不喜欢他跟我谈恋爱?”孟与森把话说得更明显,答案几乎就要呼之欲出。
    无奈凌嘉木太笨,只是傻傻地眨了眨眼,疑惑开口:“这俩问题有区别么?”
    孟与森:“……..”
    算了,当他白问。
    到了晚上,凌君寒和段无心听说了惨痛过程,匆匆赶来病房。
    段无心绕着他转了一圈,原本一脸担忧,突然笑出声:“你怎么跟我一样滚楼梯啊,我是运气差,你也是?”
    “可能吧,最近点儿背。”凌嘉木半睁着眼,懒洋洋说:“我没事儿,你们俩回去吧,新婚燕尔跟我在病房呆着,晦气。”
    凌君寒从上倒下审视了一番,确认没事后,淡淡开口:“与森说你疼得死去活来,路都走不动,要抱。”
    “啊……..时不时的……很疼。”凌嘉木尴尬地皱紧鼻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真的,我很疼,我装的。
    段无心一拍脑门,惊呼道:“好巧,我也是,我每次受伤也这样阵痛,原来大家都一样。”
    凌君寒看穿一切,揽着他肩膀往门口推,“笨蛋老婆,回家吧。”
    “你弟弟受伤了,我们就待了三分钟,这样好吗?”段无心贴在病房门口,压低声音问。
    凌君寒闷笑着把门带上,表情愉悦地说:“没关系,他可能巴不得我们走。”
    段无心一脸狐疑,云里雾里。
    病房只剩下两个人,瞬间寂静不少。孟与森躺在旁边的陪床上写资料,安静地只有敲字的声音。
    凌嘉木输完液,拔了吊针,微微侧身枕着头盯着他看。
    以前就知道孟与森长得挺帅,五官深邃,鼻梁高挺,当初也是跟他哥并列的校草之一。
    现在安静工作的时候,戴着无框眼镜,时不时的皱着眉头,看上去有一种严肃的性感。
    苍天,他竟然会用性感这个词形容他森哥。
    凌嘉木脸色微微涨红,正准备翻身,和孟与森视线对上,又迅速移开。
    偷瞄被抓,很是尴尬。
    他正准备说点儿什么,对面先开了口:“又疼了?马上该到涂药的时间了。”
    “啊是,火烧火燎的。”
    凌嘉木不太擅长说谎,一胡扯四肢就跟着乱动,这下真碰到了伤口,疼得嗷嗷叫。
    孟与森把镜框取下来放在床头,起身走到床边把被子掀开,手掌拍了拍床。
    “趴着,帮你上药。”
    “噢。”凌嘉木翻了个身,脑袋埋在枕头里,温顺得紧。
    他感觉指腹小心的碰着腿上的伤口,清凉的药膏涂开,带来丝丝凉意。手指上移,然后是小臂和手肘。
    手法还挺好,凌嘉木正舒舒服服的享受,感觉腰间一凉。
    他反手扯住裤腰,一脸惊恐道:“干什么?!”
    “涂药,你不是这儿也伤了?”孟与森用指尖戳了戳腰窝以下的位置,差几厘米,差点儿就碰上屁股。
    凌嘉木这回脸彻底涨红,结结巴巴说:“要不…..要不我自己来。”
    “你手上刚涂好,别乱动,一会儿蹭被子上了。”孟与森轻笑了一声,固执把裤腰拉下去,卡在白白嫩嫩的位置。
    他眸光微动,强行将视线锁定在伤口的位置,沾了点儿药膏,往伤口上涂。
    明明是枪林弹雨里活下来的军人,皮肤却出奇的细腻,碰上去的时候肌肉就开始紧绷,触感好得厉害。
    随着手指滑动,臀部线条紧紧地绷着,看得出很是紧张。
    “放松。”孟与森抬手拍了一下他的腰,打趣说:“害羞了?”
    “我才没害羞!大家都长一样,有什么可害羞的!”凌嘉木顶着大红脸,梗着脖子吼。
    他感受着带着温热的指尖碰上那块从未有人触碰过的皮肤,感觉像是火在灼烧,滚烫一片。
    心跳猛然加速,手指情不自禁抓住脑袋下方的枕头,控制住绷紧的肌肉。
    每一秒钟都被拉得无限漫长,很是难捱。
    孟与森嗯了一声,快速抹完药放在床头,帮人把裤子穿好。
    过了一会儿,他才幽幽开口:“也不太一样,你比我白。”
    操。凌嘉木翻身蒙住头,彻底不想理人。
    -
    凌嘉木在病房躺了两天就搬回家休养,他不好意思一直拖着孟与森,于是把小白弄过来解决一日三餐。
    都是擦伤,倒是没什么大碍,三五天差不多就开始结痂,一周过后,基本上就活动自如。
    他耐不住性子,伤刚刚痊愈就迫不及待回了趟军区。
    上上下下巡视了一圈,再把堆积的工作整理完,花了大半天时间。
    一周不在,段无心帮他分担了不少工作,凌嘉木内心很是愧疚。
    “这些都是这几天的考勤记录,还有新兵训练情况。”
    段无心现在可牛逼,管人一套一套,“有三个违纪的,我已经帮你上报处理了,没什么大事。”
    凌嘉木盯着那堆整理齐全的报告,双手合十,诚恳致谢,“感谢嫂子,有你真好。”
    “你其实可以多休息几天的,最近军队不忙,而且有我和你哥在,完全不用担心。”
    段无心没什么坐相的半倚靠在办公桌边,笑嘻嘻看着人。
    凌嘉木也笑着碰了碰他的脚,感叹道:“以前我还在想,我哥怎么能这么爱你,现在我懂了,你简直就是人间宝藏,人美心善。”
    “那确实是,谢谢夸奖。”段无心点了点头,毫不客气接下表扬。
    凌嘉木一边跟他插杆打诨聊着最近发生的趣事,一边点开好友圈随意翻看。
    刚一刷新,一张高清图片的跳进视线里,是祝云星发的动态。
    简单利落的四个字:好事将近。
    配图是两人接吻的照片,图片里孟与森微微侧着头,无比深情的吻着祝云星。光线很是暧昧,两人看上去如胶似漆,情真意切。
    凌嘉木手指僵硬的放大图,又猛然把通讯器甩开扔在桌面上,发出哐当的一声巨响。
    段无心被这动静吓了一跳,抬头问:“怎么了?”
    “森哥,好像要结婚了……”凌嘉木浑身脱力的陷进椅子里,神情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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