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也没有多想:“也好,不过这事我叫个人带路一块过去就好了,你脚受伤了,休息着吧。”
    费言低头看看:“我这点伤,没事儿,我叫人牵毛驴来,可以运更多。”
    舒景转头看向凤川:“凤川,可以吗?”
    凤川点头:“好。”
    “手电给你拿着,我们点个火把就行了,你不熟路,我们在这里却是熟的。”
    凤川却不要:“你拿着,这么大的雪都看不到太多东西,哪有熟与不熟了,全都是陌生和风险。”
    “小豆丁,能带我去找你奶奶吗?”
    小豆丁点点头:“好。”
    “那得快点。”他说:“我们走快一点。”
    有走过的脚印可以加快很多的速度,拉着小豆丁走,凤川转身看另一侧,费言牵了毛驴和舒景往那边走。
    “小豆丁,那边是什么地方?”
    “是洪香的家。”
    “会不会有很大的危险?”
    小豆丁不知要怎么说,努力地想着。
    凤川便说:“没事,你几岁了?”
    “我八岁了,在我四岁多的时候我就见到了舒老师,她对我们可好了。”
    “她是个很善良的人。”
    小豆丁有些难过地说:“我也不想给舒老师打电话的,我奶奶说老师已经帮助我们太多了,要是奶奶知道是我打电话给老师的,她会生气的。”
    “你要是不打电话,你的舒景老师更会生气,她会觉得你们孤立她了,有事都不告诉她。”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费老师说得对,说不管什么事,只要我们找舒老师,她一定会出现在我们面前的。”
    幸好小豆丁的奶奶很快就找到了,赶着羊摸黑要走来呢。
    凤川上前去帮忙,大娘还客气地说:“不用不用,我能看得到的。”
    “大娘,你怎么不叫个人跟着你,你看你现在一把年纪了,又拿这么多的东西,这天黑得什么也看不到,到处都是雪没有路,又没火的要是有什么事可不好。”凤川看到人,也是舒坦了一口气。
    他想他让舒景传染了很多的毛病,比如多话,可是这样的病也挺好的,至少有温度,很舒服。
    有些事情,不用天长地久,也不用说要日渐默化,心有灵犀的时候,只要刹那间就可以改变了。
    “费老师说得多拿些,也不知道明天大暴风雪会持续多长的时间,自从下了雪啊这山上的人就没怎么下去,下面的人自然也就不会上来,又快要过年了,都想着再等等雪不下了,路好走了,就去山下买粮什么的。我这人心急啊,担心我家小家丁看不到我就会哭,他啊,是个胆小鬼,看不到人就害怕的,各家各户都有自已的事,救援队的人只有二个,不要什么事都盼着别人,我们虽老了老了,可也知晓能不给大家添麻烦就最好的,我能瞧到的,不用来接我。”
    这唠唠叨叨地一说,凤川从语言里就捕抓到了一些信息,想来是那个费老师安排人来接小豆丁的奶奶,但是好像又落下了。
    凤川接过一袋粮背在背上:“奶奶,走吧,小心些。”
    “孩子啊,你是丫头的对象吧。”奶奶起了八卦的心思问。
    凤川脸一红,心里燥热着。幸好这黑得一片糊涂,没人看得见,可是他竟然也不想去说什么。
    喃喃细语几字,但是都给大风给吹得破散。
    风很大,呜呼作响,火把的火都几乎要吹灭了,连人都吹得有些站不稳的,看来明天的暴风雪,想必真的会挺严重的。
    有人拿着手电筒往这里过了来,凤川往更远的一个方向望去,可是一片黑,风卷起了雪,掩藏了所有的光芒。
    是救援队的人来了:“终于看到你们了,得快些回去,现在起了好大的风,很危险。”
    有人帮忙就更快了,回到那小小的屋子吹到外面的风雪嗷嗷叫,就像是吃人的狼一样,也叫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今年的风雪真的是百年难得一遇,贼是凶了。
    凤川到处看,可是没有看到自已最在意的人:“有没有人去找舒景?”
    都面面相觑,有一个小孩说:“费老师和舒老师去拿柴了。”
    “我去看看。”凤川跟人借手电筒。
    但是救援队的人却想阻止他:“凤先生,还是先别吹去,你听外面的风起了,大得不像话呢,出去找不着方向不说,还有很大的危险,现在这么大的风他们也是回不来的,会在那边先等着。”
    凤川却摇头,很固执地说:“我得去找她。”
    必须的,看不到她他心里不安,说他自私也罢,这一次他就是因她而来的。
    “可是这怎么出去,外面好大的风啊。”
    “再大我也得出去,给我指个路。”他坚持:“说不定舒景现在就困在路上,她需要帮助。”这么冷, 这么大的风雪若是被困在半路上了,那就更危险。没看到她安好,他的心一点也放不下来。
    大家还是拦着,不想让他现在就出去。
    凤川却很执意:“我自已选择的事,我能为我自已承担所有的后果。”
    也不想多说什么,拿起一手电筒开门要出去,几个孩子站了起来:“我也去。”
    “我也去。”
    “还有我。”
    凤川转头看到那一张张不甚清楚的脸,觉得心里有温暖,放低了声音:“不用,你们是孩子,也是男子汉,就在这里守护着大家的安全,我会把你们的舒老师带回来的。”
    太大的风雪了,一开门那风像刀子一样扑面打过来,又痛又麻的,凤川眉头也没有皱一下,他的记忆力还算是不错,凭着一些印象分清了东南西北就一点也不犹豫地往外走。
    手电筒的灯光很是微弱,几乎要看不到什么一般,然而心里的信念大了,所有的黑暗,那都不是黑暗,只企图想要束缚住脚步的黑纱而已,一脚踢得远远的就好了。
    凤川一边走,还会一边细细地望,担心舒景和那费老师会陷在雪里而没瞧着。
    去的时间也是挺久了吧,这么大的风雪要带着东西走,是很有难度的,他希望她可以自私一点就留在那户人家的房子里躲躲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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