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昊也确实不是在开玩笑或说反话刺单善,他就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叫涂山萱同涂山芸多知晓一些外头的故事,挺好。
    不管是非善恶,都挺好。
    因为青丘其实算作一处仙境,状态平和,民风淳朴。若有那么一个万一,叫两个孩子在他同涂山眠没来得及好好教导或是在被扔出去历练之前被迫离开青丘之国,无人相互,那至少,还能有一些自保意识,不必叫人骗到连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单善也很快明白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两只小小狐狸,哪怕不像普通孩子那般天真,终归也不曾出过青丘,不曾直面那些并不能用小打小闹来形容的深切恶意,不知什么叫做“你的存在便是旁人眼中最大的恶”,就这么贸然离开,确实,不知道会不会叫有心人利用。
    想起来初见白萱时,小狐狸那狼狈模样,单善便止不住有些心疼。
    那个时候的小狐狸,该还是很小的。
    甚至,都不知道有没有当下的涂山萱这般大,倒还真是,委屈得很。
    涂山萱却似乎并不知道大人们心目中的小九九,听到自家父君说可以听故事,便又跑回到单善身边,目的是明摆着的,单善也无奈,正打算低声哄两句,却听涂山眠也出声:“芸儿若是做完了功课,便也跟着你弟弟一同。”
    涂山芸一怔,没料得他父君同母后会是这样子的态度——自然是又是欣喜,又是担忧。
    这副模样落到单善眼里,自然也得叫原本便容易心软的单善心疼。
    看着大儿子犹疑,涂山昊自然明白大儿子是不敢相信,心下觉得自个儿亏欠老大的同时,也将涂山眠的意思说明白:“不过多大年纪,莫学着你阿娘成日殚精竭虑什么都顾不上——虽说我也盼着你早日接我衣钵叫我好带着你阿娘四处游山玩水,却也不会没人性到压榨一个孩子。
    “被压榨的孩子”看着他不着调的父君,居然也没太惊讶,只是中规中矩行礼:“芸儿多谢父君与阿娘,此生必不负父君与阿娘的栽培。”
    见大儿子果真还是板正得太过,涂山昊也只能干笑两声,将贺影幢留在这儿,带着老婆处理青丘之国的事务去了。
    瞅着被留下来的一大两小,尤其是一大跟其中一小气场似乎不和,单善只觉得万分头疼,干脆又给催生出一处小椅子:“不如贺公子来讲一讲斩妖除魔的那些事情?”
    他话音落,却是涂山萱忽然开口:“仙君为何叫贺仙君做‘贺公子’?仙君同贺仙君不是朋友么?怎么就叫得那般生分?”
    单善:“……”
    他犹豫了一会儿,问道:“很生分么?”
    贺公子不过是习惯叫法,不管怎么着,都不及直呼其名生分吧。
    况且朋友间,怎么就不能叫“贺公子”了?
    结果涂山萱是十分认真地点头:“生分,譬如母后,每每管父君叫做‘帝君’,那必然是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到要同父君动手的那种。”
    单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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