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以为你阻止了我杀人,要当场抓捕我,非常英姿飒爽,很有成就感?”赵有为冷声反问道。
    “哼!最起码,让你少杀了一个人!”关玉洁眉毛一挑,有些得意。
    “愚不可及!你跟我过来!”赵有为说着,转身迈步。
    “走就走!怕你不成!”关玉洁自然不能弱了自家威风。
    “咦?他怎么还没跑?你不会已经杀了他了吧?”刚走了几步,关玉洁就感觉到不对了,刚刚那个发病老头的儿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并没有趁着她阻拦赵有为的机会逃跑。
    “你又杀了一个人?”关玉洁恼羞成怒了。
    除了眼睁睁看着一个普通人被杀死的愤怒,还有成就感化作乌有的羞恼。
    “是你杀了他!”赵有为说道。
    “你想反咬一口?没用!那么多证人看着,早就有人报警了,我也已经通知了队里,我的同事马上就到,你跑不了,更别想栽赃给别人!”关玉洁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语气,看了看赵有为。
    “你看看他是怎么死的!”赵有为根本懒得搭理她,用脚一踢。
    那个儿子本来是趴在地上,现在正过来,可以看到,他口鼻流血,双目圆瞪。
    “没经过尸检,我怎么知道他怎么死的?无外乎就是内脏破裂,以你的身手来说,一脚踹死一个人并不难……”关玉洁理所当然地说着,但是,越说,语气越弱,最后,盯着那具尸体不说话了。
    “怎么,看出来了?”
    “黑血!中毒了?”关玉洁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赵有为俯身,掰开那人的嘴,可以看到其满嘴黑血。他也不嫌脏,伸手进去掏了一下,然后,把手指伸给关玉洁看。
    “蜡丸!”关玉洁心里一凛。
    蜡丸包裹毒药,镶嵌在牙齿上,如果关键时刻咬碎蜡丸,直接毙命,可以避免落入敌人手中。
    一般能使用这样的死士的,后面背景都强的可怕。而这个死士,显然也不是普通人。
    关玉洁瞬间心里都明白了,自己完全搞错了。
    “这么说,那个老人也不是普通人?”关玉洁问道。
    “嗯!”赵有为点点头,“如果我所猜没错,他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提前服下了一些毒药,第一眼看过去,连我都被蒙过去了。不过,我在给他用针的时候,根本还没到起效果的时候,他就醒转了……为了对付我,他们也真是下了本钱了。”
    “你是说,他们为了设计圈套对付你,出动了两名死士?其中一人不惜事前服毒?这岂不是说,不管成败,他们都要至少损失一名死士?你到底是什么人,值得有人这么出手对付你?”关玉洁震惊了。
    “我是什么人,你不用知道。但是,是谁出手对付我,我本来有机会能知道的。”赵有为叹一口气。
    “死士培养不易。现代社会物质丰富,肯这么献出生命的,都是需要长时间洗脑,能有这份实力的人不多。对方肯付出这么大代价对付你,肯定跟你有大仇,难道你推断不出来敌人是谁?”关玉洁有些怀疑地目光看着赵有为,“你不会觉得我只是一个小警察,就看不起我,觉得我没资格插手你们这种大人物的案子吧?”
    关玉洁现在已经不敢小瞧赵有为。她见过赵有为跟嘉业集团的董事长在一起,并且,南门学志对其极为恭敬。现在,又看到这场刺杀……
    “你放心!我虽然只是一个小警察,但是,我不会向任何邪恶势力妥协。这个案子,既然我遇上了,就要负责到底!”
    看着关玉洁一腔正义地在那儿表态,赵有为翻了个白眼,你负得了责吗?
    “怎么,你看不起我?”关玉洁脾气又上来了。
    “想让我看得起你,先拿出点能耐来。你的同事马上要来了,你能证明我的清白吗?不会让我被人抓走吧?”赵有为反问一句。
    有警笛声越来越近。
    关玉洁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个,警察办案是要讲究证据的。虽然我知道这两个人严格说不是你杀的,但是,毕竟他们是因为你而死的。更麻烦的是,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影响太坏了。所以,恐怕还得你跟我们走一趟才行。”
    “果然靠不住!”赵有为翻个白眼。
    这让关玉洁一阵羞恼,“只是让你去局里走一趟而已,我可以尽力给你洗清。即使你是路人,让你录个口供也很正常吧?”
    “算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让你为难了!”赵有为摆摆手。
    “你别不知道好歹!虽然你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但是,现场对你十分不利,你是知道的。”
    关玉洁还在喋喋不休,赵有为已经拿出手机,翻找着号码。
    警笛声已经近在耳边,可以看到有警车正疾驰而来。关玉洁咬了咬嘴唇,似乎心里很挣扎。
    终于,一挥手,“你走吧?”
    “干嘛?”赵有为一愣。
    “你现在立刻走!别让我的同事看到你。虽然这不符合程序,但是,也不能冤枉了好人。”
    显然,做出这个决定,已经跟关玉洁的价值观相背离,让她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
    赵有为却是没走,看了看她,最终点点头:
    “嗯!你这个警察,还算没迂腐到极点。不过,不用了!”
    赵有为电话已经打通。
    “我在中堂一品门口杀了两个人,你派人来处理一下吧!还有,我想知道这两个人是谁派来的。”
    只说了这一句话,电话就挂掉了。
    “你给谁打的电话?影响这么大的命案,你确定他能压得下去?”
    “呵呵!”
    “好!既然你这么自信,我就不管你,看你一会儿怎么收场!还有,你真不知道是谁派人来杀你的?看来,你的敌人不少啊!”
    “呵呵!”
    赵有为的敌人还真是不少。这两人虽然是死士,但是,实力也就那样。所以,不可能是以前的老对头……如果是老对头,派这样的杀手过来,那不是要杀他,而是在侮辱他。
    那会是谁?
    雨家雨天泽?
    仇少仇承欢?
    为了咒器的那个独臂男人?
    或者,是西山赛车时结仇的姜子离?那个东桑小鬼子中田村正?
    明明已经退隐了的,不知不觉间,竟然得罪了这么多敌人。赵有为都有些佩服自己了。
    这些人都有动手的动机,也都有动手的实力,没有任何线索,想要推断出是谁来,还真不容易。
    “队长?这是怎么回事?凶手跑了吗?”
    三辆警车过来,八九个警察下车围过来,看到现场,一个个面色严肃。
    两条人命案啊!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影响太恶劣了。
    最让大家揪心的是,关队长在现场,竟然没能抓住凶手?而且,看关队长手腕上的伤口,显然是受伤了。
    别看关队长是一个年轻女孩儿,长得漂漂亮亮,但是,身手绝对秒杀警队其它汉子。因为脾气火爆且嫉恶如仇,在经对立无人敢惹。私底下,同事们都管她叫母暴龙。
    “你们先布控一下现场吧!”关玉洁说道。
    “是,队长!”立刻有人去办。
    “队长,您的伤口?”
    “没事!”
    “哦!”
    赵有为发现,关玉洁在警队中威严相当高。最起码在场这些人,没有任何人敢质疑她的权威。甚至,看向她的目光还带着敬畏。
    现场拉起了警戒带,有警察找围观群众录口供。有人朝这里指指点点。
    赵有为能够听到,是有人在指证自己是凶手。
    那些警察露出惊讶和不敢相信的表情,又严厉地询问了几句。因为有很多人众口一词,看来是假不了,这才有两个警察被公推出来,犹犹豫豫地走过来。
    “关队!”一个资深点的警察凑到关玉洁耳边,压低了声音,一边说着,还偷偷看了赵有为一眼,“有围观群众说,杀人的是这个男子……”
    “嗯!”关玉洁淡淡点点头,“先不用管,你们做好你们的事情就行。”
    “嘎?”那个警察愣了一下。
    “怎么,没听懂?这里有我!”关玉洁眉头一皱。
    “是,关队!”那个警察不敢再说什么了,退了开来,跟同事使个眼色,几个人在那儿嘀嘀咕咕。
    显然,一向铁面无私的母暴龙关队长竟然会徇私,让他们有些意外。
    “关队威望挺高啊!”赵有为打趣。
    “你还有时间开玩笑!都是你!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再想走,也晚了。我只能帮你拖延一会儿时间,希望你刚才打的电话不是虚张声势。否则的话,你恐怕真要跟我们回刑警队了。”关玉洁皱了皱眉头,有些苦恼。
    “放心!”赵有为却是很淡然。
    几分钟时间而已,两辆黑色奥迪带着警笛,呼啸而来,几乎是贴着警戒线停下来。
    几个黑色西装的男子快步下车。
    “你们是干什么的?这里是命案现场,闲人免进!”两个看守现场的警察上前阻拦。
    那几个男子脚步都不缓一下,直接掏出一个证件,给对方看了一下,语气强势:
    “你们这里谁负责?让他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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