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笙不敢再看小瘦弱的小胳膊第二眼。
    太残忍了,不论是谁这样对闻傅雅一个孩子,手段都太残忍了。如果闻傅雅的伤真的和闻夏氏有关,那闻夏氏这个母亲简直不配当母亲。
    闻虎承浑身气压极低,静静的看着孩子良久,才沉声道:“雅儿,你告诉伯父,是谁用针扎的你?”
    闻傅雅很抗拒的样子,一直将小脸埋在霍长笙颈窝里不愿意看任何人。似乎只有紧紧抱着这个一次次将他救出来的姐姐,他才能感受到一丝丝温暖和安全感。
    霍长笙一直在轻轻的拍着闻傅雅的小后背,柔声哄道:“雅儿乖乖的,不要怕啊,可以告诉姐姐是谁伤的你吗?你身上的针眼是怎么来的?”
    闻傅雅一听到针眼就浑身一抖,更加用力的抱紧霍长笙,死死的咬着唇瓣隐忍着。
    霍长笙看不见闻傅雅的表情,但能感觉到他的紧绷和恐惧,连忙抱着他在地上来回晃悠,耐心的轻声哄着他,强忍着浑身被泥浆弄的僵硬的不舒服。
    闻虎承的目光一直追着这一大一小看,霍长笙的柔声轻哄是有用的,闻傅雅紧绷的身子显而易见的放松了许多,可是小脸已经布满泪痕。
    闻虎承眼睛在霍长笙身上扫了几下,泥浆让她非常狼狈,走路晃动的动作都很僵硬,闻虎承道:“你先去洗漱一下,我让人给你预备衣物。”
    霍长笙慢慢晃着,就好象小时候妈妈抱着她晃悠着哄她那样哄闻傅雅,低声道:“我没关系的,还是小家伙比较要紧,这事不能拖。也是我粗心大意的,那天小家伙那么抗拒洗澡,我就应该注意到有问题的,要是早发现,孩子身上说不定能没有这些伤呢。”
    闻虎承垂眸,冷声道:“不怪你,我们这些闻家人都没有发现的事情,你见了雅儿两三次就发现了,你比我们对雅儿用心。”
    若不然,这小东西怎么会这么粘你。
    霍长笙还是觉得难过,心里憋屈的慌,又问闻傅雅:“雅儿你得告诉我们是谁伤了你,你放心,你大伯父很厉害的,他一定能保护雅儿。”
    霍长笙觉得不能等了,她强行将闻傅雅从自己肩膀上撕开撤下,看着他的眼睛郑重的说道:“受到伤害是可怕的,但更可怕的是你不敢反抗这伤害,这会让伤害越来越严重。现在你大伯父和姐姐都在这,雅儿告诉我们,是谁伤的你?不要怕,勇敢的说出来,姐姐保证绝对不会让这个人再伤害雅儿了。”
    闻傅雅好像是不会反抗的,可他又倔强的不愿意说,垂着眼睛默默的掉泪。
    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子,病弱多灾,谁能忍心伤害他呢?霍长笙也不愿意逼着孩子说,可这事不尽快解决,那就是无穷的祸患。
    霍长笙一把将闻傅雅的双手松开,见他惊弓之鸟一般猛地看向自己,展开一双小手想要自己抱抱他,她狠心拒绝:“雅儿是不相信姐姐吗?不然雅儿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既然你不相信我,那我就走了,我不管你了。”
    闻傅雅惊慌失措的从床上跳下来,咚地一声摔在了地上,他爬起来蹬蹬蹬的追上霍长笙,抱着她的小腿不放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霍长笙气这个孩子的沉默,更气他受了委屈折磨还隐忍的个性,又心疼又难过,冷声道:“放开。反正你也不相信我,还抱着我干什么?我可不想看见你一身伤的样子,我不喜欢弱者,不论是被人欺负,还是被欺负了不吭声的人我都不喜欢。闻傅雅你给我听好了,霍长笙的朋友里,不允许有弱者。”
    “姐姐!”闻傅雅哭声都凄厉起来,仰着头看着她流泪,惊恐极了:“雅儿乖乖,姐姐不气不气。”
    “我不是你姐姐,放开我。”霍长笙似乎真的很生气。
    闻傅雅没办法了,小奶腔都要哭裂了:“是娘扎的,好疼好疼呀,雅儿求过娘了,可是娘说是为了雅儿好,可是真的好疼呀,娘好可怕,雅儿害怕,不要娘,不要扎针,姐姐别不要雅儿,哇。”
    闻傅雅抽噎着说完,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霍长笙和闻虎承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震怒。
    霍长笙蹲下来抱着闻傅雅问:“雅儿不哭,只要雅儿和姐姐说实话,姐姐还是会喜欢雅儿的。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真是你娘拿针扎你的?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每日天都扎吗?”
    闻傅雅哭了好一会都停不下来,可却能抽噎着回答霍长笙了:“不是、不是天天扎,可是总扎,雅儿好害怕,但是娘说不能告诉祖母和大伯父,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然雅儿就会没有娘了。雅儿不想没有娘,可是雅儿也不想扎针。”
    闻虎承怒不可的低吼道:“来人,去闻夏氏的院子里,将所有奴仆都给我带来。我要亲自问问,这群奴才都是怎么当差的,小主子遭罪受苦,他们都是死人看不见吗?”
    立刻有人去闻夏氏的院子里提人。闻夏氏的院子是整个闻家最薄弱的地方,但同时也是自由度最高的地方,可现在,那里更是成为了最危险的地方。
    门一开一关间,闻夏氏的哭声传来的清晰,闻傅雅听见了就哆嗦的厉害,惊恐的脸色都变了,扑进霍长笙怀里不停的哭着:“不要回去,姐姐别让雅儿回去,不要娘,不要娘。”
    霍长笙连忙抱着小孩来到闻虎承身边,哄道:“雅儿放心,姐姐会陪着雅儿的,不会让雅儿回去的。你看你大伯父也在呢,没有人能再伤害雅儿了,大伯父可厉害了,你娘再也不敢用针扎你了。”
    闻虎承抬手摸了摸闻傅雅的小脊背,小小的孩子孱弱的脊椎骨都分明的很,甚至硌手。这是他二弟唯一的血脉啊,竟然就在家里被人折磨他们都不知道。闻虎承忍不住怒火的想要质问他的母亲,他不在家的这些年,母亲究竟是如何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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